门口墙上挂着的瓶子刚发出响声,门口就传来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地面的声音。
叶浩然‘轰’的一声落在了门口,双脚着地溅起了不少的尘土。
反观屋内的人也没有愣着,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不过不是逃跑,而是拿起面前的纸张团成一团,张嘴就要塞进口中。
此时的叶浩然已经一脚踢开了房门冲了进来,看到对方的举动,想都没想,抬腿便踢在了炕上的桌子边缘,收到巨力的桌子正好撞在那人的身上。
“啊!八嘎....”
“八你娘个腿!”
叶浩然蹿到炕上,第一时间捏住对方的脸颊,防止上下颚合并在一起,而刚塞进去的纸张正好卡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后进来的王队慢了叶浩然一步,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控制住对方的双手,防止对方发动反击。
鬼子剧烈的挣扎着,可不管他再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叶浩然和王队两个人的控制。
这时候的叶浩然才一点一点的将纸团从对方嘴里掏了出来。
王队也从对方的后腰掏出一把枪,卸掉弹夹后这才松了口气。
鬼子虽然学去了警示的土办法,但没学到精髓,人家志愿军设置的都是十几米甚至几十米的警示距离,他这几米的距离啥也不是。
解除对方武装后叶浩然和王队依旧没有松开对方,这是训练有素的敌特,哪怕无法反击也会找机会了解自己。
“绑起来吧。”
王队解开绿胶鞋的鞋带,用十字捆绑的方式绑住对方的手腕,又把对方两只脚的鞋垫死死的系在一起,叶浩然还把一双臭袜子塞进了对方的嘴里。
吞舌不能自尽,但是能流血把自己呛死。
做完这些,又把他倒挂在火炕边,这才算完全限制住对方的行动自由。
“你在这儿看着,我出去叫人。”
王队检查了一遍,叮嘱了一声后才离开屋子。
因为是倒挂的姿势,叶浩然只要控制住对方双腿就行,趁着王队离开,叶浩然又搜刮了起来。
先是在对方身上一阵摸索,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张票子。
小鬼子努力的勾着腰,用杀人的眼神盯着叶浩然,叶浩然回手就是一个大比兜子。
“看你妹!穷鬼!”
叶浩然把零零碎碎的票子塞进呢子大衣,转头在屋里巡视了一圈,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屋里出了炕上的木桌以外一个柜子都没有,但鬼子就这么点钱明显不够生活,这时注意到鬼子屁股下面的垫子,随手掀开后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啊哈!原来是藏这儿啦。”
一摞票子平铺在坐垫下面,一只手控制着对方,另一只手抓起票子就往兜里塞。
“还行,算老子没白忙活一趟。”
刚把钱收好,叶浩然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推门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王队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第一时间从叶浩然的手里接过被控制的鬼子。
王队拍了拍叶浩然衣服上沾染的尘土,随后说道:“走吧,先离开这里,老总正安排人排雷。”
“老总也来了?”
“嗯,咱们行动之前老总就收到了消息,刚才就到了,跟我出去见一面。”
叶浩然点点头,跟在王队身后从围墙翻了出去,大门还不能走,一颗阔剑就能送他们几个一起去见老祖宗。
从胡同口出来,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有打火把的,也有打手电的,老总就站在人群中间望着这边。
叶浩然走过去,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老总’。
当初给叶浩然办理三纸证明的小老头,脸上露着和蔼的笑容点点头:“我没看错你,是个好样的。”
上下打量着叶浩然继续说道:“自己抓点紧,明知道让你转业是怕绝了后还不抓紧搞对象,怎么?等着国家分配呢?”
叶浩然嘿嘿一笑:“没,这不刚落脚吗,老总放心,正在接触,有几个都挺合适的。”
听了叶浩然的话,老总浑浊却透露着精明的眼睛都跟着翻了起来。
“还几个?有一个就行了,没看见这么多光棍都等着呢?”
“哈哈哈!”
“哈哈...”
“....”
周围一圈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几人正哈哈大笑着,一名绿装军人踩着标准的小跑姿势跑了过来,‘啪’立正敬礼后严肃道:“报告领导,以确认型号就是阔剑,拆除准备工作以就绪,请指示。”
老总点点头:“把序列号扩下来备桉,抓紧时间拆除。”
阔剑的拆除并没有多难,难点在于不容易发现,在具备强攻优势的情况下,阔剑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是!”
那名军人转身离开后,老总转头看向叶浩然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说出来让大家学习学习。”
一般军工阔剑的泵栓拉线非常细,白天都难于发现,更别提夜晚了,就算是老总自己都很好奇。
叶浩然解释道:“我最开始发现的不是阔剑,而是墙头上的警示线,虽然制作的比较潦草,但防卫工作还是可以的,围着围墙转了一圈发现每个地方都有,只有正门方向是掐断的,所以特意看了一下,正常门口的土都应该是杂乱的没有规则的,但这里却是打扫过,而且湿润程度不同,有明显的挖掘痕迹...”
听叶浩然讲述完,老总点着头说道:“这就是经验,你们都要学着点,没有太多的技巧,重在一个细心。”
在阔剑拆除后,老总带着安全的阔剑和活着的小鬼子离开了这边。
至于小鬼子最后会怎么样,叶浩然能猜到,不管他说了什么,最后都逃不过去见阎王的命运。
立了功,保卫科二室的每个人都有些兴奋,叶浩然却拉着王队来到一旁悄悄道:“王队,旁边还有个耍钱的局子,要不要一起端了?”
王队扭头看了眼另外几个手下,点点头:“去吧,不能白忙活一场,做点什么厂里也好交代。”
抓敌特的事儿肯定不能告诉厂里,机密之所以叫机密,就是因为保密工作必须要有。
保密条例开篇三句话:
不该看的不看。
不该听的不听。
不该说的不说。
得到王队的支持,叶浩然的嘴角再一次笑了起来。
王队走了,离开的非常痛快,就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叶浩然走过来笑道:“哥儿几个,咱们去搞点烟钱,累了一晚上了,明天都买一包好烟。”
这里没有傻子,傻子也进不了保卫科二室,笑的最欢的就是二蛋子,功劳有了,钱也有了。
“叶子,别啰嗦了,赶紧的吧。”
催促着叶浩然,几个人向着另一边亮着灯的住户走了过去,留下马三小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轻车熟路的翻墙进去,刚进到院子里就听到屋里的嘻哈叫喊声,那叫一个热闹。
“叶子你别动,让我来!”
二蛋子撸起袖子,助跑了两步,浑身肥肉跟着乱颤的同时跳了起来,一脚蹬在房门上。
‘碰’
二蛋子被弹了回来....
屋里刚刚还热闹的气氛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顿时消失一空。
二蛋子还想威风一下,结果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迷茫的看着房门。
‘怎么没踢开呢?’
叶浩然也傻了,看着愣愣的二蛋子道:“这门儿是反着开的....”
随后身手拉开房门走了进去。
看着其他几个同事已经跟着叶浩然进了屋,二蛋子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跟上去。
刚进到屋里,七八个围着一张桌的人同时扭头看着走进来的叶浩然,每一个人的眼神都不善。
叶浩然却没有把他们要吃人的样子放在眼里,自顾自的走过去,揪着一个人的衣领推到一边,向着桌子上看了一眼。
随手划拉了两下,跳出一红一黑的两个六点摆在一起。
笑道:“北门长六,天牌通吃。”
桌子上的票子不少,一看这些人玩的就不小,还有不少的本地粮票和全国粮票。
桌子对面的一个大汉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叶浩然道:“小子,你踏马混哪里....”
大汉的话还没说完,叶浩然的一只脚踩在了椅子上,呢子大衣向两边敞开,刚好露出武装带和侧面的枪套。
掏了掏耳朵,叶浩然歪头问道:“刚才没听清,你说啥?”
“....”
站在对面的大汉,脸上恶狠狠的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憋的通红,却依旧盯着叶浩然。
他知道,自己这是被叶浩然戏耍了,但他又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个时期,片警不可怕,顶多就是抓起来关两天,可保卫科不同,这些人才是活土匪,抓你是轻的,真踏马揍你啊!
叶浩然拍了拍呢子大衣,回头道:“二蛋子,没看见我赢了?还不过来收钱!”
“哎哎哎,来嘞!”
掂量着颤抖的肥肉,二蛋子挤过人群,一把就将桌子上的钱和票子搂了过来,然后一张一张的捡起来塞进兜里。
越塞越开心。
每一个人敢出声,只能看着二蛋子快乐的数钱。
可就有一个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的人开了口。
“那个...我也压了北门,能不能分我一点....”
不止是叶浩然愣了,包括正在数钱的二蛋子也愣了,数钱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转头看去,一个面向憨憨的,目光却带着一点奸诈的男人。
叶浩然笑了。
“我要是不分你呢?”
“怎么能这样.....”
那人嘴里小声滴咕着,叶浩然继续笑着说道:“我不光不分你,我还得把你们都带走,然后再交上一笔罚款,你说怎么样啊?”
“啊?啥意思?”
数好钱的二蛋子上去就是一巴掌,终于轮到他出风头了,哪里能错过。
“啥意思?保卫科抓人,你说啥意思?”
“走吧,别墨迹了!”
叶浩然在一边看着,二蛋子和另外几个同事,赶着所有人向着轧钢厂的方向走去,落在最后面的二蛋子悄悄凑到叶浩然身边道:“叶子,你猜多少钱!”
“多少?”
叶浩然一边向前走,一边配合着二蛋子演戏问道。
二蛋子兴奋的表情都快收不住了,咧嘴笑道:“两百多块啊!咱们几个没人能分好几十,买啥烟都够了。”
叶浩然摇摇头:“拿出来五十上交给厂里,再给王队买一瓶好酒,买两盒好烟送去,剩下的你们分就行,把马三小也带上,不用带着我。”
“啊?叶子你不要啊?”
叶浩然不是看不上这些钱,主要是他今天捞的够多了,光是小鬼子藏起来那些钱,少说也得有个三四百了。
折腾了一宿,回到厂里的时候天都亮了,七八个人被关进了羁押室,二蛋子会通知保卫科一室的人,让他们去联系被抓这些人的家属,交了罚款就能领人走。
剩下的事儿叶浩然没再关心,休息了一会儿就到了下班点,草草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厂里。
忙活一晚上,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高度集中,叶浩然准备早点回去休息。
走到门口,马三小从收发室里跑了出来,拦住叶浩然的去路脸上笑嘻嘻的说道:“领导,实在太感谢....”
“行了!”叶浩然阻止马三小要说的话,道:“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忙你的吧,我走了。”
马三小心里对于叶浩然扫了局子还有些不高兴的,万一让人知道是他领的路可没啥好果子吃,不过当二蛋子带着钱来找他的时候,所有的顾虑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回到四合院,刚要进屋,叶浩然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从后院传了过来。
他还以为谁家打架了呢,正想着要不要去看看。
聋老太太正好走过穿堂,一边走着一边摇晃着脑袋滴咕着:“父母不慈儿女不孝哟。”
看聋老太太,应该是知道什么个情况,而且还习以为常的样子,叶浩然也懒得多管闲事。
“小叶回来啦。”
叶浩然扭头看去,原来是同住中院西厢房的三大爷,叶浩然从秦淮茹口中了解了四合院里大多数人的情况。
三大爷名叫阎埠贵,绰号阎老西,出了名的抠门,不过也能理解,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一家七口人也不容易,稍微大手大脚点就得挨饿。
叶浩然点着头打了声招呼:“是三大爷啊,这是要上班去?”
“嗯,活动活动就走。”笑着点点头继续道:“刚才的声儿你也听见了?”
“是啊,三大爷知道什么情况?”
叶浩然从兜里拿出烟递了一支过去,三大爷虽然不抽烟,却还是把烟接了过去,顺手揣在了兜里。
嘴上说着:“是后院的刘海中家,也是院里的二大爷,动不动就大孩子,还总说什么父严子孝,棍棒底下出孝子,可也没有这么打孩子的啊。”
阎埠贵装作可惜的样子说着,可叶浩然却感觉他在幸灾乐祸。
两人说话的功夫,四合院热闹了起来,该上班的还是该上学的,都走出了家门,傻柱正要去上班,走过穿堂看到叶浩然愣了一下,接着招呼都没打一个便出了院。
“傻柱也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找个媳妇儿,没爹没妈的就是不行。”
阎埠贵逮到谁都想说两句,‘呵呵’的刚笑两声,转过头再看叶浩然,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叶浩然往上数两代都是牺牲的战斗英雄,这点事儿唠家常的时候早就给唠出来了,阎埠贵也是知道的。
尴尬的笑了两声,正好看到一大爷和二大爷从里面走出来,赶忙招呼着:“嘿,一大爷二大爷上班啊?正好,咱一起吧。”
三个大爷凑到一起离开了四合院。
叶浩然没把阎埠贵的话放在心上,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推开窗户透透气,没看到秦淮茹,到是看到个一瘸一拐的小伙子从后院慢腾腾的往外走着,从他脸上揪在一起的表情能看出,刚才被揍的有多酸爽。
“哟,光天又挨揍啦,怎么着要不要哥扶你一把?”
挨揍的叫刘光天,是二大爷刘海中的第二个儿子,叶浩然透过后窗户,看到了根刘光天打招呼的人也是从后院出来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吹着口哨,看到刘光天就开始调侃。
“不用了大茂哥,我熘达两圈就回去了。”
“行,光头你慢慢熘达,哥先上班去了啊,有时间一起喝点。”
许大茂从刘光天身边走过去,走到穿堂的位置刚好看到站在窗户里面的叶浩然,笑呵呵的凑了过来。
“哎!听说你也是轧钢厂的?我是咱们厂的放映员,不管是厂里还是咱们四合院里,有啥事儿招呼大茂哥一声,好使!”
叶浩然眉头一挑,对方知道自己是轧钢厂的,但好像不知道自己具体是做什么的啊。
看来人缘混的很一般,这点小事儿都没人告诉他。
不过叶浩然还是笑着点点头:“放映员可是个美差啊,去了哪都能好好招待。”
“那是!”许大茂脖子一扭,自以为很牛比道:“别的不说,厂里领导招待客人必有我,放个电影再陪领导喝上几杯,这是一般人的待遇吗!再一个就是去了乡下放电影,那土特产啥都,塞不下了还硬塞,你说气不气。”
听着许大茂吹牛比,叶浩然的嘴角微微弯了起来,看着许大茂就像看着行走的五花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