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那跟在最后的魏说已经顺手将门关闭,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两位少侠在上,不知能否答应小人一个要求,我代陶府上下百十号武师定会铭感于心!”
司徒平屁股刚坐在凳子上,便见魏说直接跪倒在地,婉言恳求。
“魏师傅这是做什么我等来这陶府不过一日,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魏说迟疑片刻之后,便一脸害臊之色,不好意思地将那请求说了出来。
远原来魏说与那黄暖等人都是在这陶府之中哄着那陶钧玩,顺便混口饭吃。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那陶钧的资质极为了得,无论他们教什么功夫都被对方轻易学会。
到最后这位富家公子觉得还不过瘾便请魏说等人设下擂台,广邀武林同道前来比武。
他们怕来人武艺高强,使得陶钧败在对方手中,将自己等人哄骗之事戳穿。
所以每当有人慕名而来时,他便先那人详谈一番。
再三哀求对方要配合他们演一场假败的戏码。
实力低的便给三十两银子,假败在他们一群人手中。
实力高些的,便请其败在陶钧手内,以此相赠五十两银子作为劳苦费用,美其名曰川资。
有的人只是为了见识见识陶钧的武艺,一见魏说这般模样,便出言奚落几句后离去。
有的觉着白捡的便宜,不要白不要,便看在那几十两银子的面子上将这事应了下来。
所以这一两年来,他们也未曾出过什么差错。
也不知自己昨天是被什么迷了心窍,竟是招惹上来这位姓秦的年轻女子。
没过几招便将他们几人打了个满地找牙,颜面大失。
魏说本来心中又羞又恨,无可奈何。
但又听陶钧将两人请入了陶府,与他们同做武师一职。
这下众人纷纷慌了神,须知他们这群人并无真实本领。
唯恐这对男女入府之后大展身手,使得他们的地位不保。
更担心被那陶钧瞧出不对来,明白之前他们一直在哄骗与对方。
大怒之下,将他们赶出陶府之外。
“我等皆有妻儿老小,全靠陶家薪水养活,还望两位少侠高抬贵手,将昨日之事揭过,若是肯离去,我等愿意奉出五百两银子,以作酬谢。”
魏说举起双手朝司徒平二人连着拜了几次,苦苦央求。
“当然两位若是非要留在这里,我们也不敢阻拦两位,只是还望两位将在下刚才所说之事切莫传出去,我等愿意抽出每月的三成奉银献与两位,你们觉着如何?”
司徒平听后并未立即做声回答,他耳朵轻轻一动之下,悄然往那房梁的方向看了一眼。
“魏师傅这可真是让我们两个难做,毕竟陶公子待我等不薄,若是以这般谎言欺他,我等心中实是愧疚。”
“司徒少侠倒是一副菩萨心肠可是这江湖险恶我等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这位陶公子出门惹下祸端,毕竟他老子千辛万苦积累下这般产业,要是被人抢了那可就不美了。”
魏说说道最后,却听头顶上“轰隆!”一声巨响。
抬头一望,便见房顶上破开一个大洞,而一道白色装束打扮的人影正从那窟窿里跳了下来。
“砰!”
“陶公子?!你怎么会在这房顶上?!”
魏说看清来人时,说话都有些打颤。
“怎么?这里是我家,难道我想去哪里还要向你这位魏大师傅报备一声?!”
陶钧此时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他一直倚重之人,居然是坑他最厉害的一位。
两个时辰之前,那大管家陶全将他叫去后,又为他分析了一番。
那秦寒萼出手将府上一班武师三两下解决的事情传到陶全的耳朵里后。
这位跟着陶老爷走南闯北的老人家,自是确认了那帮人都是些江湖无赖,决非正经的武术名家。
见到陶钧脸上还有些犹疑之色,陶全又出言劝说道。
“这天下间那有老师总被徒弟打倒的?这不是明摆着显得他们无能吗?况且每次前来以武会友的江湖侠客,为何总要先与他谈话之后才做比试?这其中疑点甚多,老奴虽是对练武之事知之甚少,但总觉小主人哪怕是天生神力,也决不会年纪轻轻就练成所向无敌的。”
陶钧本是至孝之人,又极为聪明,听到陶全的话后,心里并未急恼。
反而静下心来思考了一番,虽然陶全所说的话有些太过激进。
但细想之下,也觉得有几分理由。
因为他一直羡慕飞檐走壁这类的轻身功夫,几次去请府中的那帮武师们教。
但众人都是借故推倭,说自己身子还未长好不适合连那些功夫的浑话。
到后来实在经不起陶钧纠缠,这才教了绑了沙袋的方法去试着练习。
那腿上的沙袋从轻到重,一连练了两年左右,虽然已经可以攀上丈许高的房子。
但并不能像传闻中的那样轻如鸿毛,落在屋顶上没有半点声响。
每次实验他那轻身功夫是,这陶府内的屋瓦便要遭殃,一碎就是一大片。
他起初怀疑那群武师藏私,不肯传给他真正的轻身法门。
便在平日那些武士们演练时故意以言语相激,请他们演示自家的轻功。
可一到这时,有的找借口说是功夫荒废多年,早已忘了如何去使。
有的说此类功夫都是那些梁上君子才会习练,正道中人不会练那种功夫。
还有几个能跳上屋顶的,但与自己比起来也相差不多。
再到后来众人实在不想再被陶钧逼着问东问西,便又一个托一个,说要为这位陶公子请来一位江湖上真正有名的武术大家,为他指点轻功绝技。
可是盼了许久,见到那位大家后,这才发现对方的功夫也不过如此。
可众人却又说是他的功夫已经算是当世数一数二之人,所以以他的眼光去看也不过如此。
因为早已被众人捧哄惯了,他也以为是自家的武艺高到了极点,这才将此事放下。
如今被老管家陶全再次提起,再加上被那秦寒萼连着闹了两次,他渐渐有些醒悟过来。
只是他与那帮武师厮混惯了,脸皮子又有些薄,那逐客之语他实在无法说出口来。
再度犹豫了片刻之后,只得对陶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