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大致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讲两位前辈先驱为了实现共同理想,奔赴南北,彼此惜别,不想此去竟是永别。
后半部分则来到现代,选取了一个少年视角,讲他在新时代中,遇到困境,
是如何继承先辈遗志,不怕困难,奋发图强的故事。
后半部分已经找好配乐,前段时间爆火的《蜗牛》就很合适,讲少年,也讲坚强不屈的故事,
只是这个作者怎么都联系不上,作曲人钓雪还用的艺名,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佬。
好在演唱的这个孙歌查到是海城八中的,她打算海歌赛结束后直接到学校去拜访一下。
唯一难的是前半部分,前半部分才是重点,
涉及到的都是关键人物,而且这种级别的影片,
配乐肯定是不能乱来的,质量、契合度一定得达标,
只是公司里王牌作曲们试了几稿,感觉都差点意思,所以一直也在为这个事苦恼。
正好她妈说有这个海歌赛,就来听听,换换心情。
“算了,不想了。”萧鱼儿抬起头,恰好目光和江寒相遇,也是微微愣神,
面前这小哥哥,长得还挺好看的,应该也是老师吧,
两人目光交汇,一错而过。
进到礼堂,5000人的大礼堂座无虚席,
第一排是评委座次,后面是领导席,再往后就是一中等几个重点高中,江寒他们八中被安排在一个边角。
各个学校老师待遇也不一样,一中那边,各校老师都主动过去寒暄,都希望认识一中的老师,
有的是希望以后有进一中机会什么的,人家老师能主动和自己透露下,
有的则是小孩在一中,或者想要上一中,和人家老师打打招呼,
还有的纯粹就是觉得认识一中的老师,回去和其他老师吹嘘都觉得高人一等。
而他们八中就完全是另一番光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要么就是本校老师之间互相聊天,要么他们自己老师都跑一中那边巴结人家老师。
谁让他们学校自己不行呢,这次海歌赛也倒数三甲的热门人选,谁愿意和loser打交道。
江寒和黄胖子找到自己座位落座,抬眼朝礼堂前面瞥了下,
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苏芸。
苏芸作为一中最杰出的青年教师,又是上届海歌赛的卫冕冠军,自然更是受到众人追捧,
跑她旁边熟络感情的人络绎不绝,甚至有些教育体系的领导因为老听她公开课,都还主动跟她打个招呼。
她也拎得很清楚,哪些人要深聊,哪些人应付一下就得了,人情世故这一套算是被她玩的明明白白。
会场还在寒暄,工作人员已经安排参赛选手过去抽签,决定出场顺序。
江寒过去,恰好和苏芸碰了个照面。
苏芸先是惊讶,再是疑惑,最后是鄙夷,开口:
“你们学校没人了吗?你都被选上了?”
她对江寒的痛恨不是一星半点。
江寒懒得理她,抽号,60号,
一共20个学校参赛,每个学校3个人,所以60号正好是最后一个上场。
苏芸看到江寒这号码,嗤笑:“真是号如其人,你就等着当倒数第一吧。”
自己也抽,35号,差不多在中间,刚刚好,
如果抽的前面的号,评委们还没进入状态,
而且前期一般都会压分,防止后面出现更好的,
而如果是靠后的号,评委们都审美疲劳了,很多潦草打打就算了,有好歌有时都不一定能比出来,
而中间的就刚刚好,评委们精力正是最专注的时候,也不会出现压分的情况,
真是天时地利都凑一块去了,上天都在保佑我这次卫冕。
她也懒得理江寒,下台准备去了。
艺术高校演出比赛不会像普通学校那样粗糙,穿个常服随便上去唱首歌就完了,
她们很多会找专业的乐队、和声、伴舞等来辅助自己,基本已经达到半专业水准了,
而且因为这次比赛的重要性,所以各个参赛选手更是倾力准备,重磅出击。
苏芸为了能够卫冕,而且本身就是在一中主场,
所以专门请了学校的交响乐队来给自己伴奏,其中几个关键环节还凭着人脉关系找了专业人员来演出,可以说是阵容豪华。
江寒就没这个苦恼,后面也就录了个伴奏放U盘里,到时放出来跟着唱就行了,主要他也没这资源。
U盘递给工作人员后,他就下去跟黄胖子吹牛打屁去了。
比赛进行,今年水准确实要比去年高不少,
不光歌曲质量高,伴奏之类的辅助很多也都是半专业级的,所以分数打下来明显比去年要高一个档次。
很快30个比完,分数平均都要打到7分左右,最高的一个甚至打到了8.5分,
要知道,历史上最高也就打过8.9分。
而第31个出场的是江寒的同事,八中的老师,
上场,表演,下来,打分。
平均分:5.6;
台下开始窃窃私语,讨论:
“这哪个学校的啊?这是第一个跌破6分的吧?”
“八中的,去年垫底。”
“这水平也稍微有点差了吧,我班有几个学生都比这强。”
“你学生都是要出国上皇家音乐学院的,他这老师在国内还都是三流学校出来的,没得比。”
“感觉有点拉低海城整体音乐水平啊。”
听着这些老师的窃窃私语,最难堪的还要数坐在前排领导席八中的吴校长。
他坐的位置后面正好被一中老师包围。
不光这些老师的讨论让他扎心,更受不了的是周围其他校长的揶揄:
“老吴啊,你这有点原地踏步啊。”
“可用点心哦,前次开会王局还特意点了你一下。”
“今年可别再‘大满贯’了,一中许校长还比你年轻,人靠着这两年各种竞赛比赛的风头,都快爬教育局了。”
八中吴校长也只能打哈哈应付,谁让自己队伍不争气,还能说什么。
当然,比他更难受的还要数坐他旁边的高一年级级组长王建国,
虽然吴校长没明着说他什么,但这比说他还难受,
跟着领导混,不怕他当面骂你,骂你说明你还有救,
就怕他有天突然不骂你了,那你离挪窝也就不远了。
“那个...我们还有两个老师。”王建国只能主动哈腰道。
吴校长不说话,放下手里笔,往椅背一躺,只是抱胸看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