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赛第二轮，蝉联两届地下联赛总冠军的贺程爆冷出局。

另一个更劲爆的传言是，贺程决定和周烬组队参加团队赛。

地下联赛没有正式的媒体采访，当事人谁也没有正面回应过这件事。

只不过，一级赛第三轮观赛区的情景似乎从某种程度上证实了这一点。

观赛区，贺程和陈磊、乔星源并排坐着，时不时讨论几句。

陈磊前两轮大手笔下注没几个人看好的周烬，结果成为全场赢最多的观众。陈磊因此出名了。

后来有人问陈磊为什么敢下注周烬，陈磊表示周烬是自己队友，那肯定要投他。

于是很多人都知道陈磊和周烬组队参加团队赛了。

贺程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从来没在观赛区看过别人的比赛，今天居然跟陈磊坐在一起，难道是要和陈磊周烬组队了？

今天他们看的这场比赛，周烬并非参赛者。

因为同一时间周烬要参加另一场第三轮比赛的另一场，而他需要知道今天这场比赛的情况。

贺程是协会出身，受过严格训练，人虽然死板了点，但控制师水平如何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乔星源虽然是野生控制师，不过他观察力很强，常常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细节。

陈磊是个自来熟，像是团队里的磨合剂，有他在，不用担心贺程和乔星源两个以前谁也看不惯谁的人会产生难以解决的矛盾。

今天这场比赛的对阵双方是两个非协会控制师，根据周烬收集的资料，其中一个主修速度类控制术，身法很快，过往比赛中多次靠着极为迅捷的近身攻击获胜。

掌握速度类控制术的控制师在本届比赛里很少见，有时候独特就是一种武器。

周烬本来想自己看比赛，考察一下这个控制师可以施展的速度类控制术的程度，但一看自己居然在同一时间有另一场比赛要参加，只好让团队里另外三名成员去看比赛了。

“咳咳”，陈磊咳嗽了两声，左右各看一眼，“你们觉得这人水平怎么样啊？”

“一般。”

“挺快。”

贺程和乔星源同时说道。

贺程不屑地“呵”了一声，看着前方的光影图像说：“周烬说这人会速度类控制术，哈，在协会，这人应该连初级考试都通过不了吧。”

乔星源回了一声冷哼，“你用协会标准来要求非协会控制师，真是有意思。”

“如果他对速度类控制术的掌握是合格的，那刚才那一道凌空鹰击怎么会打空？”

“哈，你一个协会出身的人难道不知道凌空鹰击这样的高阶控制术需要的不仅仅是速度？控制师之力的充盈程度也很重要。但是因为没有徽章，聚合控制师之力从来都是非协会控制师的短板。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去年之所以可以卫冕，是因为你有徽章，所以控制师之力的发挥程度远高于别人吗？”

乔星源一股脑地说出来，觉得心里闷着的那口气都出了。

贺程从不在地下联赛的比赛里佩戴徽章，最开始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来自协会，身上有徽章。

大家都觉得他是非协会会控制师里的天才，不少人把他叫做“野生控制师之光”，甚至还有人已经在期待他代表非协会控制师参加青年控制师大赛，打败协会控制师，告诉协会的人，野生控制师也不是他们能小看的。

就在大家满怀期待的时候，贺程竟然暗示自己不是野生控制师，而是正儿八经地协会控制师。

曾经支持他的人把这视为一种背叛，但更多的是失望。

失望于好不容易在野生控制师里出现了一个杰出人才，然而这个人才竟然是协会中人。

这似乎更加印证了一个道理：野生的，就是不如协会的。

许多人曾坚信这是一种偏见，但现在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默默承认，这就是事实。

基础控制术语书大家都能买到，一些高阶术语书想找也能找到。

但是知道了术语并不意味着就能施展出来，没有徽章，非协会控制师难以有效聚合控制师之力，从起点就输了协会控制师一大截。

有徽章的助力，协会控制师进步的速度也远高于非协会控制师，双方差距越拉越大。

乔星源几乎能熟练背下每一条读过的高阶控制术术语，然而，知道但做不到。他有时候忍不住想，如果当初被协会选上……

乔星源自己不多的存款都用在学习控制术上了，他出身普通家庭，家里本来也不太支持他当控制师，更不可能给他买黑金铁石那种昂贵材料，于是他想要找别的方式提高控制师之力的凝聚力。

但结论是，没有，至少他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贺程的出现可以说让他看到了希望。

“都是”非协会控制师，也没听说贺程有黑金铁石，但是他在比赛里展示出的控制术表明他的控制师之力凝聚水平远超非协会控制师的水平。

乔星源找贺程组队，一来是真的想找他一起参加团队赛，但另一个原因是，想跟乔星源讨教一下，在不借助徽章和黑金铁石的情况下，有效聚合控制师之力的方法。

所以当乔星源知道贺程是协会控制师，有徽章的时候，除了愤怒，乔星源还觉得无比失望。

难道没有徽章，就无法把控制师之力聚合到可以施展高阶控制术的方法吗？

周烬的出现让他重新燃起希望，但他的希望只维持了一秒，就被周烬看出他的想法，并且立刻告诉他事实。

“我有黑金铁石。”周烬说。

还没等乔星源产生失望的感觉，周烬级接着说：“我出身协会，只不过前段时间被开除，徽章也被销毁了。”

“以免你未来因为发现我曾经是协会的一员而退出我们这个团队，我觉得还是现在告诉你事实比较好。”

乔星源：“……”

贺程很厉害，因为他有徽章，周烬很厉害，因为他有黑金铁石。事实一次又一次地向乔星源证明，没有黑金铁石的非协会控制师，是无法成为真正一流的控制师的。

这口气埋在乔星源心里太久了，今天贺程撞了上来，乔星源一下就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