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拿着短刀,在那车师都尉的眼前晃了一晃,对他说道
“不许叫喊,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听明白了没有?”
车师都尉连连点头,他从小到大养尊取优,后来凭借呼衍王的关系,来到车师国享受太上皇的待遇,他这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虐待。
手脚被捆得生疼不说,那雪亮的刀子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扎自己身上。
看到车师都尉一副哆嗦恐惧的样子,陈泉朝周成轻轻点了点头。
周成一把拽下了塞在车师都尉口中的破布,然后用手中的短刀紧紧地比在了他的喉咙处,防止他突然叫喊。
“各位大人,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可以把钱都给你们,床那边有个暗柜,用力按一下就可以打开,我的钱全在那里面,你们可以都拿走,不要杀我。”
车师都尉苦苦哀求着,他以为这是一群打家劫舍的强盗,所以他一开口就愿意把钱送给他们,只要不伤害自己。
损失点钱对自己来说的不算什么,再从车师国要回来就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堂堂车师都尉府被贼人给抢了,车师国必须要好好赔偿才行。
车师都尉一边恐惧地望着陈泉等人,一边脑袋急转。
“我们是汉军,不是强盗,你给我老实听清楚,呼衍王是不是在伊吾卢?你们匈奴人在伊吾卢有多少兵力?”
陈泉开口问道,他一看这家伙就知道是个孬种,估计审讯应该比预想中的要简单。
“汉军?”
车师都尉一下蒙了,汉军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两军要开战了?
就是因为车师后国相对安全,他才央求自家姐姐跟呼衍王说,把自己安排在这,没想到还是遇到了汉军,他眼中的恐惧更甚,浑身忍不住筛糠般抖了起来。
“快,老实回答,有一句假话,我就捅你一刀。”
周成用手中短刀的刀背在车师都尉的头上敲了一下,轻声对他喝道。
“我说,我说,呼衍王就在伊吾卢,伊吾卢的驻军有一万五千骑。”
车师都尉刚才还在跟从伊吾卢回来的佐伊图聊着这事。
“你确定?”
周成手中短刀在车师都尉的脖子上拍了拍,车师都尉顿时感觉一股凉意从脖子处寒到了心里。
“不敢有半句假话,刚被你们杀了的佐伊图就是从伊吾卢回来的,佐伊图说由于伊吾卢驻军过多,要求今后从车师上缴的粮草不要再送芦乌城,直接送往伊吾卢。”
车师都尉苦着脸说道。此刻只要能保命,能少被扎上几刀,他什么都愿意。
陈泉点了点头,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了,之前被抓的图库也说伊吾卢有匈奴人上万,现在得到证实是一万五千骑。
现在伊吾卢驻军在不断从车师调粮,难道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芦乌城有多少人?哪里就是个粮仓?”陈泉继续问道。
“芦乌城驻军在两千人左右,它是我们呼衍王部的粮草中转地,送往伊吾卢的粮食之前都是囤放在那。”
车师都尉虽然内心恐惧,但他也觉得奇怪,难道汉军还会打上芦乌城的主意?可有伊吾卢在前面挡着,他们也不可能去芦乌城啊。
想归想,他的回答还是老老实实。
主要问题问完,陈泉又向他问了伊吾卢防备及匈奴人内部的一些情况,不过那车师都尉对伊吾卢的防守装备却是根本不知,这让陈泉很是无语,他觉得如果问这家伙伊吾卢哪家的胡妓更漂亮,可能他更清楚。
“你们从车师送粮到伊吾卢,一般是走哪条道?”陈泉随口问道。
“我们一般是从南山口到板房沟,再经吐日克到伊吾卢。”车师都尉心中好奇,这些人难道是想要劫粮?那正好,可以多派人手把他们给全杀,以报今天被羞辱之仇。
“南山口、板房沟、吐日克”陈泉在心里轻轻念了一遍。
审讯完毕,陈泉闭目想了一想,转身走到车师都尉所说的那个暗柜处,在墙上一块隔板上用力一按,一个装满金锭、银锭的柜子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这么多钱,所有在场的人都感觉眼前一亮,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他们也都知道车师都尉肯定是个肥差,可没想到他在这一个柜子里就藏了这么多钱。
看到汉军还是翻出了自己藏的那的一柜子钱,车师都尉既心痛,又忐忑,心想汉军也许会看在钱的份上放了自己。
“都拿上。”陈泉对周成等人说道。
一听这话,刘二周成立刻拿出背囊,将这一堆的金锭、银锭一扫而空,全部装进了背囊。
看到刘二那兴奋的样子,陈泉微微一笑。
“走吧。”陈泉朝蒙展他们点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门。
刘二掏出短刀,一手用布捂住了车师都尉的嘴,一手将刀插进了车师都尉的心窝。
刘二拔出短刀,又看了看还在床上发抖的胡妓,心里犹豫了一下,转身跟周成走出了房门。
陈泉边走边对蒙展周成等人说道“你们也不必再从后门出去了,太耽误时间,直接跟我从前门出去,出去后立刻出城。”
此刻仙客来的火势越来越大,许多车师人都跑了过来看热闹,加上一些泼水救火的人,车师都尉府前的街道一时人声鼎沸。
姜辕、牛广和辛望也抱臂站在离车师都尉府守卫不远的地方,装作观看救火,他们眼睛的余光却不住地瞟向车师都尉府内。
突然,姜辕看到陈泉等人大步向门外走来,他赶紧向牛广和辛望使了个眼色。
牛广和辛望也装作是被看热闹的人给挤的,慢慢挪到了两名守卫旁边。
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两名守卫回头看去,看到陈泉等人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来,这两人一下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只进去了三个人吗?怎么出来了这么多人,而且还有几个根本就没见过,这些人都是哪来的?
两名守卫感觉自己脑袋有些不够用,他们怎么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两人心中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