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怎么这么巧。”洛乌、李四和石昆心里一惊,他们没想到匈奴人来得这么快,自己刚到南山口就遇到了。
洛乌一见匈奴人,本能地往后一缩,想要带着李四和石昆掉头离开。可打头的几名匈奴人立刻策马追来,把他们三人给团团围住。
“你们都是本地山民?”一名头戴羊皮帽,鼻梁粗大的匈奴人望着他们冷冷地问道。
“是的,我们都是南山口的山民。”洛乌被匈奴人围住,也不敢逃跑,老实回答道。
李四和石昆也装出一副老实木讷的样子,低头不语。
“很好,你们现在哪都不许去,跟着我们的粮队一起走,谁敢离开,立刻杀死。”那名匈奴人凶狠地说道。
“我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没有我,他们都会冻死饿死的。”洛乌心中大急,出声反抗道。
“啪、啪、啪!”,那头戴羊皮帽的匈奴人听到洛乌敢出声反驳,他扬起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对着洛乌连连猛抽。
洛乌的脸上瞬间出现了几道血印,洛乌强忍着怒气不敢反抗,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
李四和石昆也装出畏惧的样子,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
那头戴羊皮帽的匈奴人嘿嘿冷笑了几声,不再搭理他们。
这时从后面走过来两名匈奴人,他们手拿绳索,将洛乌、李四和石昆的双手绑住,并将他们三人连在了一起。
李四和石昆悄悄看了看,他们发现这队匈奴人在十五人左右,还有二十人则是跟他们一起从车师过来运送粮草的民夫。
押着洛乌等三人,这队匈奴人沿着河边道路,走进了南山口。
看到匈奴人到来,南山口的山民立刻慌乱了起来,有的赶紧关上房门,有的则干脆弃家而走,往山里逃去。
看到有人逃走,十多名匈奴人立刻追赶,并大声命令这些人停下。
可那些山民那敢停下,看到有人追来,跑得更加快了,甚至有些慌不择路。
“可恶,追上去把他们杀了。”为首的那名匈奴人心头一时火起,他下令道。
几名匈奴人纵马狂追,也有匈奴人拿出弓箭,对着逃跑之人射箭。
一名四十多岁的山民正在向后山攀爬,却不料被匈奴人一箭射中后背,他手脚一松,从山腰上滚了下来,然后一动不动,眼见是活不成了。
还有几名山民被骑马追上的匈奴人给砍翻在地,哀嚎不已。
洛乌看到眼前血腥的场景,忍不住泪流满面。这些都是与他相处几十年的乡亲,有些还是看着他长大的,没想到眨眼之间就被这些匈奴人给砍死砍伤了不少。
李四和石昆微眯双眼,虽然双手被绑,但他们都紧攥双拳,这些残暴的匈奴人都是他们心里必杀的对象,可为了攻下伊吾卢,为了大军的胜利,他们现在只能忍。
在砍杀了几名山民之后,也没有人敢再逃跑。匈奴人把其他山民都从村寨里驱逐出来,叫他们站到了一起。
洛乌的父母也在人群之中,他们看到洛乌被匈奴人绑在了前面,不禁痛哭起来,可面对周围持刀的匈奴人,他们只能躲在人群里哭泣,根本不敢靠上前来。
“哭什么哭,不过是叫几个人帮忙运粮而已,又不是要你们的命,帮我们运完粮草,放你们回来就是,何必逃跑再搭上自己的性命呢?”那名为首的匈奴人喝道。
听到这话,人群之中出现了一些骚乱,几天前南山口就被抓走了七八个山民,可这么多天过去了,现在一个都没有回来,匈奴人的话,他们都没人敢相信了。
“你、你、还有你……”那名匈奴人在人群中连点了七个人。
被点中的山民个个脸色发白,畏惧地想往后缩。几名匈奴人拿着绳索过来,不由分说把他们从人群中拖了出来,把他们都给绑到了一起。
看到这些人都被绑好,那名为首的匈奴人微微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要到南山口来抓人运送粮草,就是因为从南山口到伊吾卢中间有段路特别难走,必须要有足够的人手才能将粮车给推过去。
如果都从车师调人,一路上的消耗也是不少,所以从南山口抓人是最合适的,只是这些山民都不太配合。
上次的那几个半路上想逃跑,让他给全部杀了,所以这几个他一定要严加看管。
从车师过来的那二十来名民夫都麻木地看着李四他们,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挑选完人手,那名匈奴人也不多说,将人群驱散后,直接带着洛乌李四他们上路,往伊吾卢赶去。
洛乌的父母和被抓走那些人的亲人们,一个个哭得撕心裂肺,他们真的担心,自己的亲人会一去不复返。
洛乌也强忍着眼泪没有去看自己的父母,他瞟了李四和石昆一眼,发现他们都是一脸漠然,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洛乌暗暗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看到自己父母痛哭的那一幕,他心里开始有些后悔了。
洛乌、李四等十名被抓来的山民被匈奴人用绳索绑成一串,跟在粮队后面,四五名匈奴人骑马在最后监视着他们。
从南山口出来的这段路还比较平缓,粮队在马匹的拖运下,一直不缓不急地走着。
沿着河边走了二三十里路,山路变得崎岖起来,一直伴路而行的小溪也消失在了山谷之中。
山路的崎岖也让粮队的行进速度缓慢了下来,接着,一个长长的上坡出现在了李四等人的眼前。
“解开他们手上的绳索。”为首的那名匈奴人骑马过来对后面几名匈奴人说道。
那几名匈奴人立刻下马,把李四等人手上的绳索给解开,但还是用绳索绑在他们腰部,两人一组绑在一起,不过两人之间也有四五尺的活动空间。
“你们去,把粮车给推上去。”一名匈奴命令道。李四和石昆望了望那长长的山坡,不由得苦笑起来。
李四等人被分为五组,两个山民在后面推,两名车师人在前面拉住马缰,控制马匹,把粮车一辆一辆地推上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