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司的总部大楼里,很少有过这种动静。
南如镜身为这里的五品金丹高手,很少管闲事的。
问题是关键是,南如镜和许征年是竞争关系,平时你瞅我闹心,我看你上火的那种。
有一次许征年上公共浴池洗澡,发现里面多了个女人在晃脑袋,吓的当场没心脏病过去。
后来调查才知道,南如镜喝多了,跑男澡堂叫秧子。
许征年认为这是奇耻大辱,怎么男人误上女澡堂,就要被带上有色眼镜,指指点点。
为啥女人误上男澡堂,就可以如此理直气壮。
我还冰清玉洁呢?
我能上哪说理去?
许征年怒斥南如镜不讲武德。
南如镜当时也拍了桌子:“你特么什么态度。你态度不好……”
这事后来被应天司BOSS压下去,这点破事,要不你们滚个床单,解决得了。
南如镜骂许征年,他也配。
许征年骂南如镜,老女灯。
所以这信……
南如镜光明正大看了许征年的信,立刻带着人,直奔刑部衙门。
另一边,最高执行总局。
信鸽被人接住,收信人,写的是万盛雪。
接信人不敢怠慢,赶紧送过去。
不过万盛雪这些日子,斩雪刀术更进一层,目前在闭关。
安全数据丢失事件已经告一段落,数据也在赵晴的尸体上找到备份。
至于朝云县那些蝇营狗苟之辈,缉拿的缉拿,问斩的问斩,同时也上报朝廷,安全数据背后恐隐藏着更大阴谋,只是线索以断,还请朝廷格外谨慎,对长安内外,加强戒备,执行总局,万盛雪。
“这是谁的信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忽然拦住去路,抢过信封。
那人吓一跳,赶紧作揖:“见过李天齐大人,是,是万盛雪大人的。”
“哦,万盛雪的?”那人咯咯笑着,喉咙都是鼓鼓的,随手撕了信封,朝那人摆摆手:“万盛雪是我夫人,我看我夫人的信,有何不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纷纷钟让你尸骨无存。”
“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小的什么也没有看见,今天,今天根本就没有万盛雪大人的信,不不不,我就没来过。”那人拔腿就跑。
李天齐,执行总局的疯子。
除了局座不敢骂,就没有他不敢骂的。
至于万盛雪,他和万盛雪的关系不是夫妻,而是自恋。
但由于追求万盛雪的人太多,朝廷上下说媒的,求婚的,捧臭脚的,比比皆是。
他李天齐,得替万盛雪把把关。
这每天寄给万盛雪的信,都要当垃圾处理了才行。
不过内容,还是要看看的。
万一有哪个才子佳人,写的一手好诗好文章,他李天齐直接拿来就用,那多给劲儿。
事实上,万盛雪没几个知心好友,给她写信的不是精神病,就是250,本身万盛雪就强势,将来嫁人也是把老公踹马桶里那种角色。
那么多人对万盛雪感兴趣,美色都在其次,主要是万盛雪的官职,总局五品金丹高手,谁能娶了万盛雪,就是放在家里供起来也是好的呀!
再说女人在强势,也是软的。
男人地位在弱势,他腰杆也是硬的,必须硬对吧。
男人不硬,何以赢天下。
对于这一点,李天齐是有规划的。
甭管万盛雪怎么强势,一个洞房,老子让你变成东山白蜜。
这份自信,来自于李天齐的硬气功,叫做硬种。
先看看是哪个250给万盛雪写的情书和求偶诗吧:
姐夫你好,我叫周景致。
我是我姐在废墟里捡回来的好孩子,我姐给我养大不容易,她心里全是我。
我姐说了,谁对我好,她对谁好。
现在我被人冤枉,正在刑部大牢承受血与火的考验,姐夫你快来救我,他们要砍我脑袋。
反正我姐说了,弟弟要死了,她就不活。
姐夫,为了我姐,你得救我。
我爱你姐夫,快来救我,周景致。
“这…?”
李天齐反反复复看半天,喉咙里咕噜噜的转了转,收回信纸,恢复原样。
完完整整,放回万盛雪的办公桌上。
然后一个人骑上枣红大马,整理了一下衣襟,目光微视前方,喃喃自语:“是小舅子的信……驾,驾……”
不少人看着心惊胆战的,这是谁的信啊?
能让李天齐大人,主动把信,原封不动放在万盛雪大人办公桌上的,只此一封。
……
……
夜色阑珊,灯火萧然。
刑部衙门里,胡万才连夜提审周景致,要他签字画押,即刻问斩。
“周景致,人证物证聚在,事情的经过,本官也问的清清楚楚,这吴倩同学和你无冤无仇,你色胆包天,天包胆,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来人,大刑伺候,棍棒伺候,皮鞭沾火油……”
“威武——”
“威武——”
周景致被人从地牢里带出来,就觉得不对劲了。
胡万才和自己说的好好的,尽量去找人,找关系,能拖就拖。
可现在这情况,怕是拖不动了。
他一个小小的刑部郎中,可惹不起御史大夫,将来随便给他扣几顶帽子,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有多急,非要在天亮之前干掉自己。
以周景致对这件事的分析,主要问题还在大哥那里,大哥无意中知道了他不一定知道的,对方以为他知道的什么狗屁秘密。
所以,这帮人干掉大哥应该是第一优先级的,这怎么还扯自己身上来了?
而且速度之快,过程之猛,拉场戏都整出来了。
以吴倩为切入点,以女学生受辱为切入点,人神共愤,证据确凿,就算先砍了自己,也会有人拍手称快。
如今大堂之上,吴倩跪在地上莺莺切切,哭成泪人,要胡大人为她做主,还她清白。
吴生有也在一旁附和:“胡大人,事已至此,不管他招不招供,都是死罪,依我看,直接砍了算了,免得让他再受皮肉之苦,我们也算慈悲心肠。”
合着我还得谢谢你们呗?
周景致当然不能认罪,如果认罪,胡万才想拖都拖不住了。
问题是,是吴生有要干掉自己,还是受人指使。
对方又是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这么急着干掉自己。
来不及分析了,如果大哥不能赶过来,这帮人绝对能篡改自己的卷宗,死都白死。
封建王朝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草菅人命,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方。
受了冤屈的人,还有讲理的份?
是对方把自己算计了,这个破沟,跳不跳的,都跳进去了。
吴倩啊吴倩,咱俩可无冤无仇……
周景致知道胡万才拖不住了,再不想办法,自己就会被他们一刀砍了。
什么不灭金身总纲,什么天纵九重,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原主好不容易给自己续的命,活不过三天。
丢不丢人?
上不上火?
“吴倩!”周景致愤怒吼去:“你我无冤无仇,非要坑我害我,还说我对你用烧火棍袭扰,你敢不敢当着胡大人面前起誓,你要是撒谎,你爸爸没屁眼!”
胡万才一口水呛到嗓子眼了,咳嗽连天的。
吴生有懵逼的瞪着眼睛:“无耻至极。”
吴倩也歪着头,一脸冷笑的看着,被铁链拴住的周景致:“你好像一条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