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闻言,心里一动,上前借了张白纸,用随身携带的水笔嗖嗖画了一张章鹏的速写:“其中有这个人吗?”
“有。”老伊万赞赏地看着她说,“看来你已经在关注这件事了,这次也是为这事来的?聪明的孩子!丽莎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荣幸。”
徐茵笑着道:“丽莎活泼、可爱、富有爱心,和她做朋友,也是我的荣幸。”
这时,丽莎噔噔跑上来:“外祖父,楼下茶几上根本没有您的烟斗,您是不是又忘记放哪儿了?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
“哦——”老伊万拖着长音,佯装惊喜,“它就躺在书桌上,看我这记性!”
“您瞧瞧,还总说外祖母健忘,我看您比她还健忘!”丽莎双手叉着腰气呼呼地抱怨。
徐茵和老伊万相视而笑。
事后,徐茵通过老伊万,顺利拿到了章鹏那段视频,许是不在徐家酒庄,章鹏和同伴说话全然没了顾忌,说到兴致处,还哈哈大笑,仿佛一切已经胜券在握。
徐茵花了仅剩的2000能量点,问系统兑了个万能翻译机,只需看口型就能翻译一切文字。
看着翻译机逐字逐句翻译出来的对话,徐茵嘴角紧抿。
原先以为章鹏只是觊觎徐家酒庄多时,没想到他背后还有团伙,老早就在给徐父下套了。
既然打听到了想要的线索,徐茵便不在酒庄多待了,得尽快回去让徐父认清章鹏的真面目才行。
加上辅导员三五不时地在班级群里提醒大家抓紧时间复习,下周三就进入考试周了,还特地@她还有另外几个请假的同学,务必赶在考试前返校销假,否则她也保不住他们。
于是,请温丽莎来自家酒庄吃了顿她亲自下厨做的华国菜,交换了国内的联系方式和住家地址后,她就订好机票,准备回国。
难得来一趟,酒肯定要带几瓶回去的。
老管家给她分装了十瓶500毫升的窖藏酒,一般不外售留着自家喝的那种。只是托运最多5l,想多带几瓶也没辙。
另外,赶飞机之前,徐茵还去了趟市里的奢侈品店,扫了一批新款包包、香水、时装。
来的时候一个大行李箱,去的时候两个大行李箱,外加一箱酒。得亏她力气大,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搞定呢。
看她右手轻轻松松提起一箱净重5l的酒,左手管着两个大行李箱往前走,老管家:“……”
就差来一句偶买噶了。
回到首都,徐茵感觉空气都是熟悉的,尽管有些热。
捋了捋头发,把披着的大波浪挽了起来,落下几缕发丝垂在耳边也无暇管了,拿到行李先回家。
出租车驶到徐家位于三环黄金区域的壹品华庭花园别墅,家门口的草坪就是高尔夫球场。
出租车是开不进去的,不过门岗有摆渡车,连人带行李把她送到家。
“爸、妈,我回来了。”
谢过帮忙的保安,徐茵指纹刷开入户门,扬声喊。
保姆上前递拖鞋、推行李。
徐母听说女儿回来了,立即从楼上下来。
“晓得回来啦?怎么一去这么多天?不就拿个酒吗?妈后来想想,让公司调货不就行了嘛,何必你亲自跑一趟。你爸也是,不知道劝你,还在那儿傻乐。”
“拿酒是一方面,主要是快考试了,有点紧张,想出去放松一下。”
“说到考试,你表姨又来显摆她宝贝女儿了,哼,不就是期末考了个年级第五嘛,又不是第一,有本事高考拿个全省第五。”
徐母嘴上如是说,心里其实挺怄的。
其实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前几年回老家祭祖,热情地凑上来要加她好友,完了一天到晚在朋友圈发孩子的照片,有时候是考试成绩,有时候是才艺比赛,都几岁了还晒娃,也不嫌害臊。有本事比大人啊,看谁赚得钱多。
徐茵拿出送给爹妈的礼物:“妈,你管她干什么,不想看就屏蔽她。来,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哟?懂事了,出门还知道给家里带礼物了。”徐母立马把不高兴的事抛到脑后,兴致勃勃地拆起闺女送她的礼物。
“这是你的,这是老爸的,这是我的,这些留着以后送人……”徐茵把礼物一一分配好,“对了妈,爸呢?我这次去波尔多,知道了一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
“啥事啊?他去会朋友了,八成又是那个章鹏。唉,你爸这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以后有他苦头吃。”
徐茵心里为徐母鼓掌:说得好!
看来徐母是个明白人。
想了想,拉着徐母上楼,把千里迢迢带回来的视频播给她看。
视频里,章鹏给板寸头的同伴递了支烟,笑得很嚣张:“要不了多久,余多酒庄就是我们的了。”
板寸头深深吸了口烟,掸了掸烟灰:“徐正庭那边,你搞得定吧?”
“应该没问题。老家伙现在对我崇拜得很,还总打听我下一步投资什么,想跟着我投点。钱多人傻,等着收网分红利吧。”
“那俩老外还得再培训培训,别露了马脚。”
“放心吧!都布置妥当了,演个戏就能分大钱,谁不铆足了劲干?就等着放长线钓大鱼了。”
两人对视一眼,又笑了起来,好似徐家的一切早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徐母看完,气得脸色铁青。
“我就说!那姓章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早看出来了,就你爸那榆木脑袋,到现在还铁相信对方。不行!我得把他叫回来,别傻傻被骗了。”
徐母拿起手机给徐父拨了过去。
徐父和章鹏几个喝酒喝得正高兴,哪舍得回来,徐母就说:“你不回来,我就带着茵茵搬出去住了。”
“……”
这么严重?
徐父只得推了晚餐之约:“实在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得马上回去,改天我做东,咱们再好好聚聚。”
然后匆匆回了家。
“这不是好好的吗?媳妇儿你在闹什么!”
“闹什么!这家快被你闹破产了你知道吗?”徐母拧着他耳朵,往楼上视听室带。
徐父“哎哟哟”地一路喊疼。
不过,等他看完几段视频,再疼也喊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