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交作业。”
王钺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到。
“您的作业收到啦。”
伴随着一个虽然热情明快,但明显是机器合成的提示音,王钺面前浮现出如同前世混合现实一般的人机界面。
“五三小助手提醒您:
今日学习时长:十小时零二十七分钟,合格,超出平均水平33.125%;
记忆力训练:合格~
逻辑推理能力训练:合格~
运动控制能力训练:合格~”
“脑细胞神经突触网络联结密度上升0.15‰,当前神经突触网络联结总值:22.57%。”
“系统点评:
王钺同学今天的学习刻苦认真、积极上进,学习目的明确,态度端正认真,肯钻研,勤思考,取得了较大的进步。
在一模考试中,王钺同学的脑波强度增幅取得了年级第一的好成绩,只要保持学习劲头,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够取得更大的成功!”
王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五三出的题千奇百怪,填字游戏、挑水劈柴、围棋打谱、投壶射矢,甚至还有背账单、记人名的要求,花样多的很。但很明显都是因地制宜,利用王钺身边的事物灵活出题。
还别说,五三的训练虽然乱七八糟,但效果却非常明显。王钺现在记账基本不用靠账簿,比如他现在就能准确的说出,丘己甲这家伙欠了自己十九个铜板。
胡乱想了一通,王钺又在脑海中说道:“五三,综合分析目前掌握的‘术使’信息,尝试模拟灵控师与其异同。”
“术使,是一种此世界的特定称谓。因其具有远超常人的特殊能力,也被民间称为术使仙师。目前掌握的术使信息多为民间传说,缺乏量化指标,资料不足,无法推断。”
“用户王钺脑细胞突触联结密度已达到九级灵控师水平,应听从教导,进一步稳固基础。据现有模型推测,届时通过图录观想式灵控师资质考核,你取得十级灵控师资质的概率为99.5%,取得九级灵控师资质的概率为60.1%,……”
王钺心下清楚,据五三所说,十级灵控师是灵控师的入门级资质,但已经表现出了很多超凡于常人的能力,随着训练程度的加深,五感强化、运动控制能力强化,甚至是念动力,种种神奇的能力不一而足。
至于这灵控师是什么原理,顶尖灵控师的能力能强大到什么程度,无论怎么询问,五三都只会重复“权限不足”,只好不了了之。
“终归是小地方,消息还是不灵便。”
王钺嘬了嘬牙花。这半年来,他已经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尽最大努力开展了情报收集工作,虽然野史传说听了不少,但感觉还是差了点事儿。
窗外的主月逐渐升上了高天,在这初秋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的皎洁。王钺透过窗棂望向夜空,心中似乎也逐渐下定了决心。
“也许,是时候出新手村了。”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王钺便打着哈欠起了床。
他从院子外面的柳树上掰了一根新鲜枝条,将其一端搓开,然后一边蘸着盐粉刷牙,一边按照系统的指示开始一天的学习。
“艹,又TM是国际象棋超快棋对弈1000局……”
看着视野里漂浮着的国际象棋棋盘和15秒的倒计时,王钺简直要吐了。
国际象棋超快棋对弈与围棋做活题被王钺并列为“五年研究、三年模拟”两大地狱级课程,只有胜局才被统计进对弈局数中,对脑力的耗费极大,通常是一天的对战下来头晕眼花不说,饭量还大增,对王钺的钱包造成大量伤害,相比较还是扫地劈柴可爱多了。
和系统厮杀了一阵,东西两边的厢房也逐渐有了动静。
舒七与詹胜一行人起来同王钺打了声招呼,随后便麻利地把随身物品收拾妥当,又把院子里大车上的货物点检了一遍。
一阵晨风拂来,王钺见一辆车上的篷布被风吹起了一角,露出了里面木质的箱子。箱子漆着绛红漆面,四边镶着大铜钉,看上去颇显贵重。只是有近小半的位置有些深深划痕,像是落在地面被摩擦过后的痕迹。
作为客栈店家,手脚勤快是必须的。王钺见状,连忙上前想要帮忙掖好。
可还没到车前,昨夜闹了个不愉快、又早早离去的乔佐却伸手拦住他,似乎不愿让王钺再靠近。
旁边的舒镖头扫了一眼,招呼剩下的镖师抓紧整理货物,自己则从怀里掏出两枚折二十的铜钱,塞到王钺手里:“小店家,劳请拿些炊饼和酱肉,我们收拾好就自行启程,不多叨扰了。”
王钺见状耸了耸肩,收下铜钱后便到后厨去取了些吃食过来。待再回到前院时,镖局的马车都已收拾妥当,几位镖师也翻身上了马。
那镖头舒七勒马看向王钺,沉吟了片刻,笑道:“近来世道不太平,我们四处走镖,看上去天南海北见过吃过,可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饭,说不得哪天就着了道丢了性命。”
接过吃食后,见王钺想要客套两句,舒七摆了摆手,叹道:“小店家守着此处客栈,却是个安稳的好活计,让人羡慕呀。”
说罢抬手抱拳作别,随后指挥着手下几位镖师,立时打马出了客栈,上路去了。
王钺见院子重归平静,一边系统下棋,一边将院子中的车辙印扫平。待把院子门前都收拾干净,又从后院柴房搬出一副挽具,套在自家大青驴身上;接着转身回屋,从匣子里点出最近收入的一些铜钱,用布包了贴身放好;最后到厨房里取了几个炊饼,当做路上的干粮。
准备妥当后,他便赶着驴车出了院门,出门后将门上挂着的牌子翻了过来,露出“暂歇”的一面,便稳稳地坐在板车前的坐垫上,赶着驴车往县城去了。
自从穿越后经营起这座客栈以来,王钺一直保持着十日一歇,到县里去赶集的习惯。
一则是他发现做菜的某些调料只有在县城可以买的到,二则是他要帮村里的乡亲们捎卖一些山里的野货,再买一些铁器、布匹、脂粉之类的杂物带回来。
出了王钺家客栈,沿官道向东约十一、二里便是益都县城。
王钺清晨卯时不到出的门,大约巳时正刻前后便到了县城城门外。
在官道上走了快有两个时辰,虽是初秋天气已经转凉,但残存的暑意还是晒得一人一驴又饥又渴。
过了县城门,嘈杂喧闹的吆喝声、叫卖声就直往耳朵眼儿里钻。眼见的是路两边排满的小摊铺,卖包子的,卖肉饼的,卖瓜果的,卖些糖葫芦糖人的,五花八门,热闹非凡。
可大青驴进了城门就开始“欧啊~欧啊”地叫唤,到了那售卖瓜果的摊前更是驻足不前,无论鞭抽还是拉拽,死活都不再挪动一步,倔的要死。
“老伯,这水瓜都怎么卖?”
王钺见状无奈,打算先买几个瓜果为人畜都解了渴再行上路。
“小兄弟,这水瓜只要五文一个,”
摊主见客人上门,赶紧吹嘘起来,“又大又甜啊,消夏解暑!”
“包熟吗?”
“我还能卖你生瓜蛋子?”
水瓜一个大约也有十斤左右,五文的价格虽然算不上金皮金瓤,但也不便宜。
王钺摸了摸装钱的布包,纠结片刻后,还是摸出五个小钱给了乐呵呵的摊主,随即让卖瓜老伯将水瓜一小半切片,一大半直接给了大青驴生嚼起来。
不消片刻,一人一驴把将近十斤的水瓜吃了个干净。
瓜足水饱,大青驴也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不再“欧啊~欧啊”的乱叫了。
王钺拿起小皮鞭,正待继续往县里张家酒楼去售卖野货,刚翻身坐上驴车,却见城门外有三乘骑士飞速奔驰而来。
益都县内的主街并不算窄,按马车标准车宽七尺计算,做个双向四车道也绰绰有余了。
只不过城门口常年有小摊贩,平日里将将足够两辆马车交错而过。
这三匹骏马的蹄声敲在石板路上声音不小,要放在平日,两边的行人商贩闻声后都提前避让到一边,倒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可王钺的大青驴体格健硕,拉着板车恰好将路占去了一半,那三名骑士又是呈品字状驾马而来,眼见就要和驴车撞到一起,却丝毫不见减速!
王钺见冲撞避无可避,正待飞身下车,只见为首的骑士左手执缰绳,右手食指中指并立,遥遥指向驴车,兀地向上一挑。
瞬时,一道细风倏忽而起,竟吹着大青驴连带左半边板车飘向空中,驴子在空中茫茫然然,四条腿还像在地上走时来来回回扒拉着。
“是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