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来吧,先从我开始。”王老师太配合了,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其他人不可能不给秦款冬和王老师面子,也都答应了。
石金阳倒是有些不自信了,“我才第一次学,能行吗?”
“没事儿,诊脉最难学,毕竟每个人的指感灵敏度都不一样,诊脉得出的体验也会有很大的差别,哪怕有老师教,也只能给个参考,最终还是要靠学生自己多学、多练、多悟。”
秦款冬给石金阳创造这样一个机会和条件,就是为了让他多练。
“多学、多练、多悟,我记住了。”
“嗯,我从小就被我妈用中药调养,学了一些中医基础知识,懂得日常养生,我现在的身体算是最健康的状态,也是最健康的脉象,算是最标准的平脉,你仔细感觉一下,可以当做一个参考。”
“好的。”
秦款冬手把手地教他诊脉,甚至心甘情愿地充当他的工具人。
石金阳在心里默默记清楚秦款冬的脉象,然后从王老师开始练习诊脉。
果然,王老师岁数大一些,可能做高三的班主任太辛苦,脉象比秦款冬差一些。
他还注意倒,秦款冬的手掌心和手指肚儿,都是白里透红,色润气足,也就是掌心、手背、指肚都非常丰盈,没有一丝一毫的褶皱与塌陷。
秦款冬的掌心与手背,皮肤都很细嫩柔软,如婴儿的肌肤一般,嫩得似乎轻轻一掐就能出水儿。
但是,王老师的则大不一样,手背上三条青筋高挑,肌肉削薄不充,皮肤松驰而又干燥。
手掌心的皮肤看起来质地粗糙坚硬,如同砂纸,指肚瘦瘪,整体色泽黄白,缺少鲜活的红润之色。
脉象也比秦款冬的弱了很多,三指手指用力轻一些,根本感觉不到脉搏,哪怕是用力按压,才能稍稍感觉到,而且脉管细如粉丝,跟秦款冬的差远了。
“老师太过操劳了,太辛苦了,劳神耗血,身体需要好好调养一番。”
石金阳只能凭感觉判断,其他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你说的很对,我也是全凭一口气在强撑,每年都是款冬她爸给我开个方子调养一段时间,稍微恢复一些,这几年都是这样熬过来的。”
王老师认为石金阳做得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是第一次练习诊脉。
“来,该我上场了。”
秦玉涛有意给石金阳做个示范,便在第一时间给王老师复诊。
不仅如此,他平时看诊,无诊是脉诊,还是望诊,都不会说出来,只会默默地在心里分析,然后直接对病人说出结果就行了。
今天不一样,为了教石金阳如何望诊和脉望,把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说出来了。
比如王老师的十指指肚瘦瘪塌陷,正是气血亏虚的客观体现。
石金阳只注意到了手上的气色和形态,却忽略了面部观察,秦玉涛也都详细地讲了一遍。
石金阳站在旁边,听得非常认真,一个字都没有漏掉,听完之后有一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啊!
后面那几位,也都是如此,石金阳先诊,秦玉涛后诊,然后秦玉涛再把每一个细节,包括他是怎么通过望诊结果和脉诊结果来分析病人身体状态的,全都说出来了。
石金阳受益良多,学到了很多知识。
最后,只剩那位自己做生意的年轻人了。
他的乳名叫小多,比石金阳大五岁,身高一米七八的样子,但是看起来却很瘦,脸色也有些不太好,而且有轻度的高低眉现象。
石金阳开始给小多诊脉,先是左手脉,寸脉如细绒线浮在水面,细软无力,关脉也很细,尺脉弱得直接摸不到。
石金阳仔细地寻找尺脉的指感,无论是轻取、中取或是重取,几乎都感觉不到,唯有使劲按至贴骨,方能稍微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波动,若有若无,缓慢而又散弱。
接着又诊右手脉,寸脉和关脉都比左手位置稍微有力一些,但是也很细,右手尺脉也摸不到。
再看小多的手掌和手指,简直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然后使劲拧干了似的,总之就是不太正常,不太健康的样子。
两手尺脉都摸不到,那说明肾阳和肾阴都虚弱至极了。
但是,人家还是个未婚小伙子,总不能当着家长和朋友们的面,直接说他肾虚吧?
而且,无论是望诊还是脉诊,都不止是肾虚,是哪哪都虚。
“这个……我也说不清有啥问题,还是让秦老师来吧!”
石金阳没好意思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直接推给秦玉涛了。
秦玉涛这一次的表现也有些不一样,无论是诊脉还是望诊,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更没有当众分析,全程都在一心二用的闲聊,没有说一句小多的身体状况。
最后诊脉结束,秦玉涛看似轻松随意地说了一句,“我给你个方子,什么时候方便煮药了,你就喝几剂。”
“好!”
小多也没有往心里去,看似很敷衍地应了一句。
于是,秦玉涛提笔写方,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就写好了,交给小多之后,便回到座位上,开始喊服务员上菜了。
菜陆续上桌,有虾有蟹,有鱼有肉,每一道菜都做得很精美。
石金阳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海鲜菜品,心里默默感叹,有钱真好啊!
秦玉涛和他的几位老友,边喝边聊,从当前的国际局势,到未来的发展预测,再到忆苦思甜叙旧,涉及面太广了。
石金阳和秦款冬都没有喝酒,也都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只是安静地吃饭,安静的喝茶。
这些人聊起来没完,刚开始可能顾及到秦款冬是女生,都没有抽烟,但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都喝得有些惬意了,好像把秦款冬给忘了,有两人已经开始吞云吐雾了。
石金阳也吃饱了,见他们开始抽烟,呛得他很难受,便借口要上厕所溜出去了。
他上完厕所,在洗手池边发呆,犹豫着要不要返回包厢的时候,秦款冬走过来了。
“一起出去走走?”秦款冬并不是来上厕所,而是用上厕所的借口来找石金阳。
“你不回去陪着他们?”
“不用,他们都喝酒了,聊起来没完没了,没有两个小时结束不了。”
“好吧!”
饭店的位置非常好,路对面就是小城最大的景观湖,湖畔绿树掩映,湖中荷叶连天,风景非常好。
他俩出来之后,沿着湖边散步。
秦款冬比较主动一些,又提到那个小多,“你练习诊脉的时候,没有说小多是啥情况。”
“他?”石金阳终于可以说出来了,“脉很细弱,而且两边的尺脉我都摸不出来,没敢说。”
“我猜到了。”秦款冬顿住了一下,忍不住向他八卦,“接下来几年,小多看似很风光,但是十年之后,他的结局很凄惨。”
“啊?”石金阳有些吓到了,“他病得那么严重吗?”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都是他自己造的孽,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石金阳非常好奇,小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秦款冬也忍不住想跟他八卦一下,便详细地讲了一遍她重生前所知道的关于小多的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