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的阳光从天空中遍洒大地，邺城周边的黄色的土地里，无数农民光着同样黄色的背脊挥舞着锄头忙个不停。

在这万物萌发的时节，鸟儿从林子里飞了出来，叽叽喳喳地庆祝着天气开始转暖。

往日清净的玄风山上也一样热闹非凡。

此时季常、宋林、朱武清、管周平、杨冬蕾五人以季常为首群聚在传法金殿门口。

季常看了看天色一个眼神示意，管周平便上前打开殿门。

殿门缓缓打开，金殿内的事物也渐渐展示在众人眼前。

众人首先看到的是一地狼藉的衣物碎片，还有因为殿门打开而飘扬起来的一丝丝可疑的黑色毛发，以及一个身高两米五，裸着身体光着头，全身光溜溜，顶着一只大鸟的曹丹。

所有人被眼前这个不忍直视的画面一下子给震住了。

“呀！恶心！变态！暴露狂！”

首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四师姐杨冬蕾，说是师姐，其实也就比曹丹大了几岁。

看到曹丹这“冰清玉洁”的裸体，她一下子躲到大师兄宋林的身体背后，拿着双手捂着眼睛，发出尖锐的叫喊声。

曹丹倒是面色自如，苦思冥想了一夜的他，已经放弃了思考。

季常被杨冬蕾一惊也反应过来，连连打量曹丹，露出大喜过望的神色。

“好！好！好！我的好徒儿！一夜之间就练到了二层！哪怕有传法大殿的加持，玄风门历史上能做到你这步的也不超五指之数！”

一直板着脸的朱武清也罕见地露出了笑容，补充道：“一层毛孔渐开，二层须毛换新，三层褪皮蜕变，曹师弟，你不错。”

随后他转头对杨冬蕾解释道：“金钟罩练到第二层本就就会脱发再生，曹丹这种情况正是入了第二层的表现，最为正常不过，你以前......”

“啊啊啊啊！不许说！”

管周平则是憋着笑，脱下外套给曹丹递过去。

他当年脱了毛发后可是躲在深山老林里一个月，等到眉毛都长出来再出来见人的，曹丹这次也算是丢人丢大发了，就凭这个，他能嘲笑从曹丹一辈子。

只有宋林铁青着一张脸，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到曹丹抬头看他，宋林立马换上了一副微笑的表情。

看到宋林的变化，曹丹面上不动声色的穿着衣服，其实心里大为警惕。

季常笑着上前拍了拍曹丹的肩：“好了，既然练成了就回去休息吧。”

他又对朱武清转头吩咐道：“之后药浴什么的都准备起来，既然你五师弟有这份天赋，我们也不能辜负了他。”

“是，师傅。”

“好了，都散了吧，让你们的师弟好好休息休息。”

听到季常的吩咐，大家都各自走向自己的住所。

杨冬蕾跟着宋林没走几步，便转头恶狠狠地瞪了曹丹一眼。

曹丹玩心一起，作势欲掀开衣服，让自己的分身出来透透气，直吓得她小脸发白，赶忙回头快走几步追上宋林。

......

接下来大半个月里，曹丹闭门不出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还好二师兄送来的药浴还有生发的功效，让曹丹的眉毛快速长了出来，头发也探出了一小茬。

曹丹对着铜镜摸了摸自己参差不齐的头发，眼中露出奇异之色。

新长出来的头发虽然只有短短一截，但是就这一截边可以预料到长成之后的乌黑靓丽了，更何况......

曹丹拿起剪刀略一用力，从自己刚长出不多的头发上剪下小小一截，用手轻轻拉了拉，居然没断，直到曹丹使上三分力才揪断这段发丝，发出嚓的一声。

他举起发丝断面看了看，也看不出和平常头发有什么区别，要知道这可是人体极限的三分力，换个普通的一流高手来都不一定拉的断曹丹的发丝。

“咚——”

曹丹正思索着，偏殿的铜钟响起了悠扬的声音，是师傅在召集各位弟子。

快步走到传法金殿，曹丹发现季常一如既往地坐在上首，而地上摆了五个蒲团，前四个正坐着四大门徒，就自觉地坐到最后一个蒲团上面。

季常笑着对曹丹点了点头：“好了，人都到齐了。我把大家叫过来就是讨论一下近期给曹丹分配上面差事。”

朱武清抢先说道：“五师弟天赋那么好，不如留在山上突破到三层后，再行下山，届时江湖菁英会不如让曹师弟出面，显得我门人才济济，也让曹师弟在江湖上打出名声......”

“不然！”宋林打断道，“我听说小师弟年纪尚浅，基本功不太扎实，不如随我下乡去追捕妖兽，历练一番，想必比枯坐好。”

管周平摇了摇头插声道：“随你去猎妖兽？上次你给我的消息就让我白跑一趟，要不是莲花圣女出手，现在曹兄就是一抔黄土了。我看五师弟年纪还小，不如留在山上练功。”

“哼！”旁边的杨冬蕾冷哼一声，“不靠大师兄难道靠你？不是我看不起你，就问你，你打得过妖兽吗？”

“难道你打得过？给我露一手？”管周平反唇相讥。

“嘿，就你这水平，过几年我就超过......”

“咳！”

季常咳嗽一声打断了弟子间的争吵，扫视了众人一眼，对着曹丹和蔼问道：“曹丹，谈论的是你的事情，你怎么想？”

抿嘴旁听的曹丹没想到季常想听取自己的意见，愣了一愣说道。

“敢问师傅，妖兽是什么？难道世上真有神仙？江湖菁英会又是干什么的？什么时候召开？”

曹丹的话一问出，旁边的杨冬蕾就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

“这都不知道，笑死了我。”

季常看了她一眼：“蕾儿，就你回答师弟的问题吧。”

杨冬蕾无奈道：“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妖兽就是突破先天失败或者在先天境内发疯的武者罢了。

“什么？妖兽原来是先天武者！”曹丹被震惊到了，失声道。

“菁英会就是每隔十年举办的江湖盛会，主要是我们四大门派互相展示肌肉维持天下和平罢了。”

说起菁英会，杨冬蕾起劲了，也不管曹丹。她仰慕地看了一眼大师兄，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你是不知道，我听说十年前的菁英会上，大师兄打遍天下无敌手，让朝廷想要对邺城收税的计划彻底破产。那时候......”

提起当年的事迹，宋林只是微微一笑。

二师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把话题拉回来。

“没错，武者在突破先天时会看到匪夷所思的事物，极有可能会走火入魔。一旦突破失败，或头长犄角、或遍生鳞片总之会异于常人，于此同时武者会丧失理智，体型也会逐渐变大，到了最后彻底成为一头野兽，故称之为妖兽。”

第一次听到这个惊天秘闻，曹丹一下子就呆住了，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世界先天武者的消息那么少，原来失败的都变成妖兽了，自然不好意思大肆宣扬。

“至于菁英会。”管周平补充道，“是先天武师紫霞老人开办的十年一度的江湖会议，主要解决四大门派之间尤其是和朝廷的纷争，四师妹说的那次便是朝廷主张收其他门派驻地的税引起的。”

“下一次应该是在两年后举办，这次倒没听到什么风声，应该是朝廷想掂量一下各门派的实力罢了。”

“好了，曹丹你自己选吧，要做什么。”季常拍了拍手看向了曹丹。

众弟子也都注视着曹丹，他会怎么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