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显然很喜欢她气的跳脚急眼的模样,难得对他们露出笑脸:“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程劲松又不是赵建明那种畜生,所以受罪是不可能受罪的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我会对妍妍好的!”程劲松重哼了声,字字皆发自肺腑。
往后他会更加努力上工,哪怕他不吃不喝也绝不会叫他的姑娘饿着渴着。
“饭都吃不上,光好有什么用!”赵母显然不信,一脸不屑的抬起步子拉着赵建明继续走人。
顾母痛心疾首,赶紧再次追上去:“赵大姐,你看顾妍这身子也没脏,咱们还能谈的。”
“还谈什么谈,我告诉你们,已经没得谈了。”赵母气都能被气死了,当众又是被威胁又是被逼道歉的,她除非脑子坏了否则哪可能再做这门亲事。
更何况,她要的儿媳妇必须性子温顺好拿捏,而这顾妍显然是个硬茬。
要是婚后发现她儿子有虐待倾向,那还得了?
“没错,现在已经没得谈了。”赵建明亦重重咬牙,略微倒三角的眼睛死死的刮着顾妍。
该死的贱人!
既然她非要嫁个穷种受苦,那就给她受去,看她以后不后悔的肠子都青。
“废话能不能少说,赶紧滚蛋!”顾妍听他声音都觉得恶心,当即学着顾母刚才赶走程劲松的厉害劲,手叉着腰,嫌恶的出声驱人。
“贱货!”赵母和赵建明臭着脸,骂骂咧咧的踹着大门离开。
看着他们彻底踏出顾家门槛后,顾妍的心底才微微松了口气。
但她很清楚,这事还没彻底结束。
只要她一天没离开这个家,就没办法逃脱父母的掌控。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么大的反转,顾妍居然不嫁有钱人家,非要个穷小子。
这下子原本吃瓜的村民们,立刻屁颠屁颠的围住赵家母子,尤其是家里有女儿的。
“哎哟,赵家大姐,别生气别生气,来来来,我家闺女不比顾妍差。”
“还有我家的,也是一等一漂亮的。”
“赵大姐,我家的闺女还是高中生呢,虽和顾妍是堂姐妹但性子那叫一个温顺,长相更不用说了,关键还不是那种没几两肉的,屁股可大了,保证能生大胖小子。”其中这道声音的嗓门是最大的,恨不得喊的全公社都知道。
话里虽没说顾妍一句坏的,但谁听不出来她是在挤兑顾妍。
所以哪怕顾妍已经十几年没见过对方了,也立刻知道这人是谁——她的小婶。
有的妯娌好似天生就是冤家,顾母和顾小婶就是如此。
两人自嫁过来后就不停的攀比,见面就掐,导致兄弟俩的关系也因媳妇们的变得很僵硬。
如今瞧着金龟婿来大房求亲,顾小婶原本嫉妒的肝肺都疼,围观的时候便一直念叨着成不了成不了。
嘿,没想到最后居然真的没成。
那就别怪她抢人了!
为了讨好赵家母子,顾小婶又继续阴阳怪气道:“这有的人眼睛恐怕是长头顶上去了,连你们县城赵家都瞧不上。”
“可我们家就不同,我一看赵大姐你家这小子就觉得眼前一亮,好家伙瞧瞧这一表人才的,啧啧啧,恐怕上天入地都找不到这么俊的人了。”
顾妍瞧着她这位小婶为了个金龟婿,绞尽脑汁的在那夸赞着,顿时觉得好笑极了。
这一个个的,就因为对方有点臭钱,就各种跪舔。
真有意思。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到你家瞧瞧你闺女去吧。”赵母显然被捧得十分舒服。
再加上对方又和顾家是亲戚,到时候若是她儿子娶了她家的女儿,那顾母他们还不得嫉妒死?
达到目的的顾小婶笑的眼睛都快成一条缝了,连忙弯腰道:“好好好,赵家大姐您快请进。”
“造孽啊。”看着自己的死对头把她心怡的女婿拉回了家,顾母干脆拍着大腿干嚎起来,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杀猪呢。
“你这贱货,好好的姻缘你不要,偏偏想嫁个穷小子,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憋了一肚子火的顾母,又指着顾妍大骂起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对不会同意!”
“你这穷种还不赶紧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当然,她也不会放过程劲松。
程劲松只默默垂着头,一副任打任骂的好欺负模样。
他可以和别人横,但顾婶子是妍妍的母亲,他是不会同她一般见识的。
顾妍可舍不得她男人受委屈,立马说道:“程劲松,你先回家准备准备,等过些日子我自有办法能嫁给你,相信我。”
她一个活了两次的人,要是再玩不过顾母他们那也太失败了。
程劲松就是顾妍的死忠粉,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当然相信妍妍!”
他浓眉下的黑眸重新浮现出光亮,映着她的窈窕的身影,好像这双眼珠子只能看得见她一人似的。
“好,那这定亲礼我就先收下了。”顾妍满脸笑意的回视着他,温柔的好似山间最先绽放的桃花,仿佛那一身戾气从不出现过,伸手接过他捏着的桃酥。
半斤桃酥又怎样,这个男人曾经早已用他的命给她当过聘礼了。
“你不准收!”顾母哪甘心自己高昂的彩礼如今变成了半斤破桃酥,立马发疯一样要夺下:“我都说了我不同意,你耳朵是聋了吗?”
“我也说了我只会嫁给程劲松!”顾妍唇口舌枪的反驳,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拆开袋子,将每个桃酥都咬上一口:“现在好了,全被我吃过了。”
她嚼着奶香的桃酥,感受着味蕾上的甜蜜。
等再次看向顾母时眼中带着挑衅和得逞,像个顽劣的逆女。
“你……真是下贱!你是嫁不出去了吗,非要舔着个穷种!”顾母气的直发抖,险些站都站不住了。
这都吃过了,肯定没办法再退回去。
不过那又怎样!
“你就是收了也没用,没有老娘的允许,我看你如何嫁!”顾母扔下狠话,两只眼险些能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