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条破旧泥泞的老路，一匹骨瘦如柴的老马，一名步履蹒跚缺了门牙的老叟。

一名乞丐装，脸天真灿烂，不知寒暑的世子。

也有那十三年的武当山，有那秋风萧瑟，也有冬日白雪皑皑，更有夏日的烈阳，山前练剑的世子。

草长莺飞，跳进瀑布寒潭的天真少年！

“剑九！”

“六千里！”

看着这一剑衍化的天象，几十步外的黄老邪衣袍无风自舞，须发皆张，露出一脸欣慰和赞赏。

对面的蒙赤行却如梦大敌！

眼前的这哪里还是一个十六岁的武当小道士，分明是一尊杀气盖世的剑仙！

若是不拿出全力，他今日怕是必死无疑！

“天魔大法！”

全力释放出自己的魔功，一瞬间，方圆几十里狂风骤起，呼啸的罡风快速旋转，将无数树木、泥土、花草全都给卷入空中。

“昔年，我徒儿超越我之后，我闭关苦修多年，思考出了一招。”

“便是那大天象境界，朝前迈出去的一步。”

说着，他朝黄老邪看了一眼，“足下也瞧瞧吧。”

“我辈中人，无外乎也想着成为神仙中人。”

“今日我让你悟道，来日你也助我一臂之力。”

“拳碎虚空！”

“呼”

朴实无华的一拳，直接将方圆几十里的所有狂风呼啸全都收纳为一只百丈拳头，漆黑如墨的拳头，便代表着天地，代表着蒙赤行修炼近百年的毕生一击！

“锵”

一剑贯穿拳头，瞬间将握紧成拳的五指瞬间斩断。

那拳背的无尽先天罡气，瞬间溃散开来，漫天黑风瞬间扩散开来，也被一剑给镇压。

黄老邪微微张嘴，“这一剑，怕是早已到了大天象……”

“锵”

在得到岳风源源不断地罡气灌注，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湛卢剑在颤抖，在雀喜，它在竭尽全力爆发自己的能力，瞬间来到了蒙赤行的面前。

“唰”

一剑飞过，鲜血伴随着被切开的血肉瞬间贯穿而过。

“锵”

湛卢剑直接扎在了蒙赤行身后几十步外的泥土，剑柄还在不断地颤抖。

只是岳风已经无力将它收回来了。

他单膝跪倒在地，已经力竭。

就算是有两成黄老邪灌注的天象罡气，也抵不过这一招的消耗。

六千里，那是一生积攒的剑意。

一口气斩出来，若非是有前面剑一到剑八积攒的一往无前，只怕岳风也做不到此刻的畅快！

对面，蒙赤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洞穿的月匈腹之间那一道剑痕，仰头朝天，也是露出几分释然的笑容。

“拳碎虚空？”

“终究是差了一些东西。”

“若是当真能一拳打碎虚空，或许你这一剑，根本就到不了我的身前。”

“是我输了。”

他目光和岳风对视，隔着几十步，他似乎看到了未来一尊绝世剑仙横空出世的画面。

“小子，你这一剑，不是人剑合一，也不远了。”

“只不过，这一剑不属于你。”

“一生的体悟，一辈子才能领悟出来的九剑，你小子一口气就全部打了出来。”

“你说老夫方才若是抽身离开，等个片刻再杀回来，你还能这般畅快地打出剑九吗？”

岳风缓缓站起身来，脸色苍白，身体单薄如风中落叶，随时有可能会倒下。

黄蓉想前搀扶，却被黄老邪伸出一只手给死死抓住。

却是江玉燕将他搀扶住。

“前辈没输。”

“只是老了。”

“若是你还能年轻二十年，这一剑，你接不了，却可以躲开。”

“哈哈哈……”

蒙赤行仰天长笑，“输便是输，我草原人不至于输不起。”

“只不过老夫在为我蒙元王朝担忧啊，再给你二三十年，我蒙元王朝怕是无人再能与你一战。”

“今日回去，小子，听我一句劝，别下山了。”

“活着！”

“当世可以没有我天魔大宗师蒙赤行，却需要一尊横压当世的无敌剑仙！”

“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下一回，不说了。”

“毕竟我是……”

最后一句话，蒙赤行没能继续说出来。

骄傲的他，含笑望着北面草原的方向，屹立不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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