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茂盛,树木丛生。
在某座大山的极深处,树林时不时传来咚咚的震耳声音。
走进了看,竟然是一名衣衫褴褛,脏乱垢面的僧人在用头撞击着大树。
只见这僧人扎着马步,双手自上而下平息调气,过几秒后,突然用头撞击身前一棵参天大树,只听咚的一声,大树晃动不已,也从上而下抖落了无数树叶来。
僧人轻声吐息,再次调整呼吸,正准备再次撞向大树之时,又突然停住,缓缓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某一处。
只听窸窸两声,树林中窜出两道人影来。
一人头发花白,穿着略微宽松的中山装,笔直站着,体态上看不出半分老迈,而另一人身体矮小,大约只有一米五六的样子,同样头发花白,正眼光如矩的盯着邋遢僧人。
这二人,正是从白鹰集团赶来的尤建军和吴武二人。
“以身可御物,以力可撼树,这门撼树神功,已被你练到当世顶尖。”尤建军夸奖道。
“显而易见的。”吴武点了点头。
僧人双眼微眯,打量着前来的两人,没有开口。
尤建军与吴武也似不急,微笑站着。
半饷后,僧人才缓缓开口,说道:“妈的,上次见面,约莫有十多年了吧。”
“快二十年了。”尤建军丝毫不在意僧人言语中的粗鄙,目光露出追忆,也感叹道。
“是的。”吴武点头。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僧人大手挥向肩部,最后缓缓从褴褛僧袍上用指尖夹起一个虫子状的生物,塞进嘴巴里,一边嚼一边看向二人,咧嘴笑道:“洒家住的偏僻,邋遢惯了,你二人要不也尝尝?”
尤建军和吴武脸上都露出复杂之色,皆摇了摇头。
“庞大师自己享用便可。”
“嘿嘿。”那僧人咧更大嘴,露出黄垢的牙,说道:“庞大师,妈的,都好多年没人这么叫过洒家了。”
尤建军微笑说道:“庞大师身出正派,又佛法武学高深,自然当得起大师二字。”
那唤做庞大师的邋遢僧人又是嘿嘿一笑说道:“别他妈拍马屁了,说这次找洒家什么事。”
尤建军顿了顿,开口说道。
“薛师祖死了。”
此言一出,那僧人肉眼可见般瞳孔微缩了一下,身体也后退了半步。
树叶潇潇,不断从空中落下。
尤建军二人没有继续说话,过了足足十多秒,才听到僧人开口,声音沙哑。
“什么时候的事?”
“五年前。”
“那怎么现在才来?”僧人抬头,目光紧紧的盯着二人。
“唉。”尤建军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是师祖曾经吩咐过我等,不来此处找你,但今时不同往日。”
“无奈的,迫不得已的,没办法的。”吴武也沉声附和。
“政府已经知道薛师祖去世的消息,开始对白鹰集团下手,市首脑更是铁了心要灭我白鹰,如今之际,唯有反抗二字。”
“在来这里之前,我和吴武已经去找过天山教和铁剑门。”
听到这句话,僧人眉毛微提,有了反应。
“他们答应了。”
尤建军同样目光紧紧的盯着僧人,说道:“我来找你,同样是希望你可以加入,以及你背后的”
“贵溪寺已经没了!”僧人大手一挥,向地上了一口,说道:“妈的,前年寺里的小秃驴来找洒家,寺里就已经没人了,老的老死的死,就剩下一个和洒家同时入门的废物师弟。”
“嘿嘿。”
邋遢僧人咧嘴说道:“那也是个瘸子,现在寺里能打的,就只有老子一个!”
此言一出,尤建军和吴武皆互相对望一眼。
消化了僧人话中的内容后,尤建军才又开口,缓缓道:“那么庞大师”
“不用说了!”
邋遢僧人弯腰,大手一拍地面,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邋遢僧人的身体就凌空弹起,只见他脚掌再次向身后大树一蹬,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飞去,短短几秒就消失在树林当中。
同时,邋遢道人的声音从林中传来:
“妈的,不就是喂老子喝了一碗粥吗,这么多事,临死了也不知道通知洒家一声,还得老子自己动身,操!”
邋遢道人的声音回荡在树林之内,惊起无数鸟雀,随后渐渐变弱,消失无踪。
尤建军和吴武相互对望一眼,都看得出对方眼中的喜悦。
“总算没有白跑,当年这庞勇被仇家追杀,寒夜濒死,是薛师祖喂了他一碗粥,又救治数天,才活了过来,只念他当时可怜,谁曾想这庞勇竟是贵溪寺的俗家弟子,更是在三十五岁便突破了宗师,看他刚才那一招青云直上,恐怕如今也都已经接近大宗师了。”
吴武也摸了摸胡子,满意说道:“满意的,可以信任的。”
两人不再开口,脚尖同时一点,随着唰唰两声,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
市郊区,一处荒无人烟的郊区。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刚停下,就立刻有人迎了上去。
“张市长!”
打开车门,张钟升从车上下来,眼角瞥了开车门的人。
是一个一脸兴奋,目光狂热的年轻人,正站的笔直,右手向张中生行着军礼。
“请跟我来!刘监狱长已经在监狱处等您!”
张钟升鼻子嗯了一声,随后与身边保镖一起跟年轻人走了上去。
穿过一座很久的废弃化工厂,绕过几道铁门后,年轻人在一处铁门处停了下来。
打开铁门,张钟升走了进去。
“全体都有!”
“向张市长敬礼!”
刷的一声,一百名军人站的整整齐齐,看向缓步走来的张钟升。
“张市长,欢迎你!”
一名身穿深绿色军装的中年人也有些激动迎了上去。
张市长点点头,自然伸出右手。
“刘监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