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条真的是对的。

他真的错了吗！

神仙思凡，灵气消散......

杨戬神思不定，光芒一闪，也回了天庭。

......

昭烈神殿，后堂。

风席染凭着天庭优越的修炼环境，没过多久巩固好了天仙圆满的境界。

招来天官摆了一桌子的酒菜，就让他退下。

过后一阵等待，似乎在等谁。

没等多久，一阵微风拂过。

风席染酒桌对面，就坐着神情冷然的二郎神杨戬。

杨戬看着起身为他倒酒的风席染，不由心知肚明，知道风席染对敖听心说的话，同样也是对他说的。

又想到刚刚在真君神殿中，所翻看的种种档案中。

如果泛滥使用天地灵气，确实有很大的机率会出现风席染所说下场。

风席染双手为杨戬斟满酒后，看着他满怀心事的双眼，率先笑着道：

“舅舅，之前在玉泉山上，我就向玉鼎师傅问你的事，所以.......”

说到这风席染笑而不语。

杨戬明白，风席染这是在提醒，不用在他面前，继续演作冷酷无情的司法天神模样。

“沉香，看来，你都知道了。”杨戬神色一松。

“舅舅，我知道，你是想造就出一套造福三界的新天条。”

“我也明白，你经历的种种经历，都在告诉你，如今的这套天条就是错的。”

“道理我都懂，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但是，如今这天条真的错了吗？”

“神仙思凡之事，我们暂且不论，三界之中到底是天条错了，还是掌控天条的人错了！”

杨戬面对风席染一连串的话语，心神起伏不定。

他想到活活被金乌晒死的母亲瑶姬。

按天条来讲，母亲去追捕三首蛟，本就是因公务下界。斗不过三首蛟，被灭了心。

之后得父亲杨天佑相救，是合用一颗心后，他们才产生的感情。

过后母亲报恩父亲，下嫁于他。

又继续执行公务，追捕三首蛟。二十年没有回天庭。

按令，最多也就是罚她一个办事不力之罪！

不应该以思凡之罪论处，因为母亲不是思凡，而是公务下凡。

而父亲是救了下凡公务的神仙。不应有罪，还应有功。

过后玉帝还是为了自身颜面，命令大金乌去灌江口。

存母，杀父，灭其子女，就是在杀人灭口，要不是当时天蓬元帅相助。

让他与妹妹杨婵逃跑成功，吸引了注意力，怕是灌江口的百姓也会被殃及池鱼，遭灭顶之灾。

这样的事，也不止这一两件事。

之前下界一凡人，因遭遇不公，对天叫骂，不仅要这凡人性命，还又殃及当地所有百姓。

简直令人发指。

杨戬想到这着，心中怒火不由熊熊而起，握了握拳头，按耐着肃声道：

“所以，沉香，你是认为换一套新天条，治标不治本吗？”

“若是逼迫玉帝，就不怕无法控制这成功的代价。”

“万一对凡间会造成巨大的灾难，又该如何。”

风席染反问：

“所以，舅舅，你就让自己成为这控制代价的人。”

“革命是什么，是流血，是牺牲！”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杨戬看着风席染踌躇满志的模样。

突然，恍然过来，现在才真正看清风席染。

风席染直接了当道：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舅舅，你觉得玉帝这掌握三界大权，唯我独尊的人，会容忍其他人，对他指手画脚吗？”

说完，又不假思索的继续道：

“三界要的是爱，不需要冷漠，需要情，不需要无情，需要团圆，不需要分裂，唯有以爱为中心，制定的秩序，才能使万物和谐，才是大道。”

“我听玉鼎师父说，这番话，是你新天条的宗旨。”

杨戬颔首：“没错。”

风席染感叹：“舅舅，你想推出这样的天条，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故意表现出冷酷无情，忤逆不孝，忘恩负义，内心只有天庭权势，其实内心是柔软的。”

“尤其在至亲上，如我母亲但凡做出一个伤心难过的架势，你怕是立刻感到心如刀割。”

“所以，您才培养出我如今现在的母亲。”

“对三界众生同样如此，您怕一但反下天庭，亦或者逼迫玉帝，导致三界受难。”

“舅舅，现在，就让我来吧，”

闻言，杨戬面色深沉，脸上罕见出现了犹豫未决的神色。

最终，还是一字一句道：

“沉香，所有打着牺牲别人的名义去拯救更多人的行为，都是在草菅人命。”

“为了所谓的三界众生，逼迫或者推翻玉帝，所造成的流血牺牲，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那里面铺满了白骨和鲜血。”

“所以，我绝不允许你肆意妄为。”

风席染听到杨戬这番话，心中没有所谓的不屑，反而深深升起浓浓的钦佩之情。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才拼命的为其他人撑伞。

果然，这样的杨戬才是他心目中的的二郎显圣真君。

也难怪在原剧情当中。

由于自己的缘故，导致丁香身死，化作开天神斧的意识。

过后不惜一命换一命，束手就擒，闭目受死。

就是因为，在他眼中，三界有情众生的命，都是等价，没有谁的命大过谁的命。

可惜，他风席染没有办法，青铜门上倒计时的期限。

是悬在他头顶的尖刀，一但到期没有成功修缮青铜门。

他怕是连骨灰都剩不下了。

风席染笑了笑，不作回应，反而问出一个问题：

“舅舅，你知道为什么这天下的任何事，非要分一个高下，为什么就不能和平共处呢？”

不待杨戬回答，禀然道：

“那为什么这个天下任何事就不能分一个高下，因为强者统治天下就是世间真理。”

“想当初，我初读书时，就曾疑惑。”

“诸子百家，为什么儒家祖师道理最大。”

说到这，风席染悠然想起此界竟然也有一个孔圣人。

不由哈哈笑着，摇着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朗声道：

“孔子之劲，举国门之关，而不肯以力闻。足蹑郊菟，力招城关。”

“水行不避蛟龙，陆行不避虎狼。”

“长九尺有六寸，善六艺。”

“门下弟子三千，有地痞混混，有商贾巨子，有官宦子弟。”

“何人能挡！”

“天降猛男孔夫子，战神也。”

风席染紧握手中酒杯，徒然酒杯无声爆裂。

扬了扬手中粉尘，厉声道：

“这三界，该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