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普贤俩菩萨来了。
懒得招呼他们,普贤还好,文殊每次来都会挑一堆毛病,不是空气不好,就是噪音太大,反正每次来不说个毛病心里就不痛快。
我净坛寺西边是个打铁铺,东边有个骡马厂,这空气能好吗。
不过俺倒是习惯了,晚上睡觉如果听不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反而睡不着。
有一次文殊过来,硬说我这里的水质有问题,非让童儿到外面小河给他打水喝。
童儿转到骡马厂后面小溪旁打了一桶,老远我就闻到一股马粪味儿,想着文殊肯定要发飙。
谁知道这厮拿起瓢就往嘴里灌,边灌边咂摸嘴:“还是小溪里的水喝着甘甜呀,纯天然,无污染……”
我好奇尝了一口,尼玛,满嘴的腥臊味,搞得俺老猪相当长一段时间还以为味觉失灵了。
老猪洗过脸,搬个石墩坐门口晒太阳,想等那厮挑完毛病再进屋。
谁知这俩货把我大门口那俩石狮子一人抱一个坐我旁边,看样子要跟我唠嗑。
文殊咧开大嘴打着哈哈:“老弟呀,俺哥俩这两天没事,到你这散散心,不介意吧。”
孙猴子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和尚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隔壁那郑小二说过:女人脸通红,一定想老公,男人笑嘻嘻,不是好东西。
恩,这句好像用的不对,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太反常了,这不是他性格,一定是有啥事。
他不说,俺不问。“两位菩萨随便散,平时请都请不来,住个三年五载也无妨。没事也到寺前厅佛龛上坐坐,看看现在的善男信女都求些啥,了解一下群众路线,顺便给他们显显灵,让他们看看咱佛家的寺院灵不灵光。”
文殊愈加客气的说:“天蓬说的哪里话,我们住一晚就走,这些功德还得天蓬做。”
得,把俺这当客栈了。“那俺老猪就去工作了,两位晒完太阳记得把石狮子放回原处,没石狮子在门口震着咱老猪这心里不踏实。”
说完也没等他们回话就去前厅了。跟菩萨们聊天,忒费心。
……
尽管不是很待见他俩,但宴还是要摆的,毕竟一个系统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反正又不花我的钱。
隔壁刘铁匠说酒量是练出来的,起初我还不信,以为这都是天生的。因为老和尚经常念叨他是胎里素,沾酒就倒,听他念叨时间长了就深以为然了。
不过看文殊普贤今天的表现,觉得还是刘铁匠的理论靠谱。
那俩货第一次来我这喝酒,典型的一口闷,一口下去就闷倒了。
不过这次有明显进步,都三大口了还脸不红心不跳。
老猪自从改名八戒后就戒了五荤三厌,基本上不沾酒,今天既然菩萨都开戒了,老猪自己没有继续矜持的理由。
到底是长时间不喝酒,三杯酒下肚,直犯迷糊。问俩菩萨来俺这有啥事,他俩说没事,就是想你了来坐坐。
靠,骗谁呢,跟你俩又不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事不登净坛院,既然登了,肯定有事。
又三杯酒下肚,俩人话多了,老跟我套近乎,说取经五人组就俺老猪会办事,跟俺说不出的投缘,又似无意间问俺知道坐骑改革的事知道不知道。老猪不善撒谎,自然说知道。
文殊说:“兄弟,我和普贤的坐骑跟了我们上千年,感觉太深,不舍得分开,但是政策已经下来,必须执行,我们的意思是贤弟仁厚,让这俩牲畜先安排到贤弟这里,不会受欺负,也不枉了我们千年之情呀。”
酒喝到这份上了,哪有拒绝的理,老猪拍胸脯保证:两位菩萨放心,放我这里跟放你家后院一样,啥时候政策改了随时还你们。
俩菩萨听到我的保证乐坏了,端起酒要再敬我三碗。
到底是长时间不喝酒,喝酒就上头,咱老猪在云栈洞的时候喝三坛子不带上茅房的,这才几杯酒下肚,满世界开始转圈了,文殊普贤好像也在转圈。
老猪眼睛直犯迷糊,隐约间好像看到真真、怜怜向我走来,把我扶到卧房,给我宽衣解带,我好像拉着她们不让走,推推搡搡好像衣服都撕破了也没留住她们……
一觉睡到第二天日头下山,好久没睡这么舒坦过了,童儿过来告诉我两位菩萨已经走了。
我想起一事,问童儿:两位菩萨走的时候说什么了没有。
童儿说没有,就是两位菩萨衣服好像破了,还满脸幽怨的表情。想想昨晚的梦,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