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历,公元1937年,七夕。
白冰在炮火的怒吼轰鸣中醒来,震惊中亚的七夕事变爆发,由定卢桥为锚点,樱花国华北驻屯军开启了对北宛城的闪电战,随后硝烟在八年间蔓延整个秦夏大地。
白冰在沉睡中被巨炮的轰鸣所惊醒,原定于新时代苏醒的计划,也被这阵阵的枪炮声所打乱。
定卢河下,白冰在一座冰棺中醒来,化为人身,他缓缓的浮出水面。
深夜,曳光弹拖着尾焰,撞向北宛城外围城墻,冲天的火光,将定卢桥外照得一片通红。
上岸片刻,白冰的耳畔便传来了咆哮的樱花语,“米那阔落丝。(杀光他们)”
子弹如雨点般落在了白冰的身前,卷起黄沙漫天。
回头看去,有十人的突击小队向着白冰冲来。
夜色下,这群樱花国的士兵显得扭曲而狰狞,不时亮起的红光映射在他们的脸上,犹如魔鬼一般,嗜血而残暴。
白冰没有逃跑,索性等着那十人队围杀上来。
为首的小队长,见白冰不逃,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又踢给了白冰一根秸秆,便举着那把程亮白刃在白冰面前反复横跳了起来。
志村菊次郎刀指白冰道,“你地,秦夏人地,劣等民族地,捡起地上滴武器滴,你我可以公平一战,我赐你武士滴荣耀滴。”
白冰轻蔑的瞟了瞟脚下的那根秸秆,又蔑视的看向志村菊次郎。
他看着这名滑稽的小丑,心道,“武士道?拿我练手呢?”
似乎是等待让他们着急了起来,志村菊次郎显然无法在按捺心中的嗜血。
他举起武士刀,便咆哮着向白冰着斩来。
夜冷刀寒,说话间阴风骤起,寒光便至。
电光火石间,白冰举手夺刀,拦腰横斩,一气呵成。
还未等樱花武士有所反应,他上半身的躯体便已经横躺在了白冰的脚下,至死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张写满了惊悚的脸上,仿佛是在说,“太快了,快得我根本看不清,如果还能在来一次,我想看看这名秦夏人是怎么杀死我的。”
随后那九名樱花国士兵也倒在了白冰的刀下。
等到白冰走到北宛城门下时,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护城河边,秦夏国第二十九近卫军,219团,三营设立在门前的岗哨拦住了白冰的去路。
哨站前有许多水泥浇筑的反坦克障碍,鳞次栉比的拒马向北延伸出数百米。
岗哨前架着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城墙的望楼上亦是排列着三挺重机枪,形成高低交叉的重火力覆盖区。
子弹上膛,守城的三营望见白冰自北而来,当即抖擞了精神。张营长远远的看着那道孤影,已然做好了下令开火的准备。
感受到阵前那肃杀的气势,白冰便知道被误会了,他自北而来。
又背着两把樱花国制式的指挥刀,想不让人误会都不行。
白冰远远的喊道,“对面是二十九军的弟兄吗?”
“自己人,别开枪,都先把枪口压一压。”
“我给你们带回了重要的情报。”
听到白冰一口地道的秦夏语,三营长紧绷的弦稍有松动,他示意全营将枪口朝上。
此时白冰不过孤身一人,即便他是樱花军的密谍,在三营数百号弟兄面前,也不怕他翻天。
等白冰慢悠悠的穿过前线拒马,到达岗哨后,三营的将士这才看清了来人。
白冰斯斯文文的一个人,穿着十分干净,灰色的素衣一尘不染,很难想象一名从战线上下来的人,还能如此干净。
他生得有些稚嫩,有些许的书生气质,看那模样应是个少年。
他背着两把武士刀,手中提着一个黄布扎成的包裹,张营长示意他将包裹打开,想要入城,必须查验清楚。
那个时期还没有身份证,也没有高科技的验证方法,白冰只能自己证明自己是个地道的秦夏国人。
白冰自己将包裹打开,起初所有人都神色紧绷着,生怕白冰从那包裹中掏出几枚雷子来。
等他将东西抖落在地上,包裹中掉落出十只耳朵,十对樱花国军队的制式军章。
一枚少佐章,一枚上尉章,三枚中尉章,五枚下尉章。
再将黄布铺开,一条樱花国陆军的佐官制服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营长沉默良久,随后他才皱眉道,“这些都是你捡的?”
一旁的白冰却是面色平静,深邃的眸子里古井无波,张营长这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唐突。
白冰轻松道,“路过定卢桥,看见这十个倭人鬼鬼祟祟,顺手便将他们宰了。”
见众人不信,白冰随即拨出背后的武士刀,只见他指尖弹在了刀刃上,千锤百炼的武士刀应声碎裂。
众人见状,神经又变得紧绷了起来,他们举起长枪短炮,便指向了白冰。
张营长一惊一乍的说道,“好深厚的内力!”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两人一番寒暄,张营长便示意手下的将士将武器放下。
自开战以来,樱花国已经数度派出刺客渗透入城,他们的目标直指军部。
原本张营长仍对白冰保持着戒备,巧的却是军中有来自少数民族的战士,而白冰更是能说得一口流利的桂系土话,自此对于白冰的身份,张营长在无怀疑。
很快,白冰杀倭寇特遣队十人的彪悍战绩便传到了军部,白冰也被接往二十九军指挥部。
恭亲王府,二十九军临时指挥部内。
白冰被副官引入指挥室,迎面是一位身材纤弱,长相并不出众的中年,若不是看到他肩上挂着的两颗将星,白冰还以为他只是一名打杂的军士。
英雄每多屠狗辈,岂能以貌取度之,这名二十九军的军长,那可是英雄人物。
在这个至暗的时期,为民族立起了脊梁,戍守山河,寸土不让。
即便是轮回十万世的白冰,对于眼前的中年,都从心底自发出一股由衷地敬意。
这名沉稳稳的将军,见白冰走进屋内,随即他便起身来迎。
到了白冰的面前,他上下打量着白冰,良久方才问道,“你就是那位深入敌后,杀倭人十于的孤胆义士?”
白冰含蓄地点了点头,这点战功微不足道,他并不想以此为傲。
“英雄,你好。”
暮然间,将军向白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铿锵道,“鄙人,国民近卫军第二十九军军长,郭儒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