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的恒沙里,在历史的宿命中,每个人都应有他相应的方向,命运会安排他一生的轨迹。
历经十万次轮回的白冰,可谓是学究天人,通晓世间万物。
眼前的这个世界对于白冰来说,就是一个二进制的世界。
因果,命运,也只是在这一台精密而复杂的超级电脑内,完成的数学运算。
这就是为什么一只蝴蝶煽动翅膀,扰动空气,在一段时间过后,会到导致遥远的彼地,发生一场暴风雨。
复杂的运算,让0向着1开始运算,然后衍化万千。
在人类的科学中,这叫做蝴蝶效应,但以白冰的见阅,在十万次的轮回后,白冰对这个宇宙有着更深入的了解。
所谓的蝴蝶效应,不过是在二进制上进行了加幂,让因果变得更加复杂,让命运变得琢磨不定,所有的不期而遇,都将变成必然。
人在有限的岁月里当然无法计算出命运的轨迹。
白冰作为地仙,他的元神也可以理解成为一台庞大无比的超脑,相比于凡人,白冰更接近这个天地的奥秘,他便可以去演算未来。
末世并不是突然降临的,导致末世的原因,早已经在暴风雨前的宁静中开始酝酿了。
那一场劫难,究竟是源于何时何地开是酝酿,找到这个答案并且阻止它,这便是白冰的宿命。
如果说伟人的宿命是开启新的世界,那白冰的宿命将是阻止末世的降临,起码此时的白冰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一路向西,烽火点燃了秦夏大地。
越靠近西陲,白冰越能见到离奇的人与事,异端行走在秦夏的土地上,它们的目标都向着同一个方向。
奔跑在黄土高原上,嗅着那股阴暗的气息,白冰夹了夹马肚,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蓝星历1937年,隆冬。
白冰在进入安西城前,容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此时的他看上去像是一位天命之年的老叟。
白冰虽然自封了修为,但他的真身却是龙龟血脉,生来便拥有悠长的寿命,以及远超常人的血肉力量。
背负着河图洛书的白冰,更是通晓阴阳五行之学说,先天八卦之力为其所用。
神兽化形为人,自然有着神鬼莫测的实力,虽不及元婴期修士,但于这个灵气枯竭的世界来说,他亦是凡人所无法企及的存在。
连年战火,西陲也是百废待兴,进入安西城后,白冰在高家坡上开辟一窑洞,此后养鸡务农,等待着有缘人来。
次年深秋,白冰的窑洞旁突然便热闹了起来。如他期待的那般,开启新世界的领袖在他的住所旁开辟了新居。
那一日,来了很多人,白冰没有凑那个热闹,年过花甲,便知天命,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刻意的接触反而会引起误会。
第二日,茅子润先生便亲自登门拜访。
白冰没有去迎,正午时,正是沐浴日光的好时候,白冰在黄土堆围成的小院内晒着太阳。
茅子润十分礼貌的候在破木门外,他亲切的问道,“老乡,身体可好啊。”
“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难免会叨扰你。”
白冰眯得正酣,见门外有人唤他,耷拉着眼睛便向外看去,这还是白冰第一次见到子任。
他没有急着招呼,仍旧是躺在那张老旧的摇椅上,看起来似乎还有些痴呆。
茅子润也不着急进来,只是伫立在门外,静静等待着主人家的回复。
他非常的简朴,穿着粗布衣,脚下踩着一双打满补丁的老布鞋。
白冰摇摇晃晃的支起身来,他引着脖子,扯着嗓子喊道,“门前那位先生,你是有甚事啊。”
站起身,白冰走进窑洞内。
也不知道他从那里掏出一双布鞋,随后又见他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将布鞋放在院里那张掉了漆的方桌上。
白冰向着子任先生挥了挥手,嘴里嘟囔着请他入院。
“大娃,来,过来座。”
“安西风大,这个季节,天寒地冻的,你那双薄布鞋可御不了寒。”
边说着白冰边锤了锤自己的膝盖,“你还年轻,别老了像我这样,腿寒,出不了远门。”
子任在旧砖砌成的凳子上坐下,他掏出一盒骆驼牌香烟,递给白冰一支,“老先生还想着出远门啊?”
“想去那儿?我走过很多地方,跟你讲讲,就当我们一起去过了。”
白冰也没客气,接过烟,茅子润亲自为他点上。
白冰意味深长地说道,“把鞋穿上试试,让老头我看看合不合脚。”
茅子润知道这是老先生的一番心意,盛情难却,只好在白冰的催促下将其穿上。
等子润将布鞋穿好,白冰这才慢悠悠的的说道,“我半截身子已经埋在土里了,还没离开过黄土坡这个地方,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在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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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谈甚欢,一下午的功夫便处成了忘年之交,白冰更是请茅子润进了屋。
炒上了一碟花生米,陪上了一坛老酒,好好的招待了他。
临近旁晚,警卫员火急火燎的跑进屋里,有紧急的军务需要茅子润批示。
茅子润要走,白冰也不留,他将茅子润送到了屋外,吆喝道,“你去忙你的大事,老头子我一时半会儿还入不了土,明日你再来,我杀只鸡,给你打打牙祭。”
茅子润转头望向院落的鸡栏,那围栏里养着几只下蛋的母鸡,他本已经走到了门外,又折返回来。
他握着白冰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先生啊,那可是下蛋的母鸡,你舍得杀,我却舍不得吃它,等它下了蛋,我在来沾沾您的光。”
此时的白冰却是个倔脾气的老头,他甩开手,佯作气愤地说道,“老头我无儿无女,说不准那天就躺在木板床上永远的睡了过去。”
“不要你花钱,是我自己想吃,单是我自己,我又舍不得吃。”
茅子润若有所思,旋即便反应过来,只好欣然地点了点头。
等茅子润离开时,白冰还不忘叮嘱,“你一定要来,你若是不来,我就带着鸡过去。”
这一夜,茅子润先生的居所亮着微光,一盏煤油灯,点亮了黑夜,也燃起了燎原的星星之火。
而白冰也在屋外守了一夜,直至他劝退了樱花国的影忍。
黎明时分,正是人困意最深的时候。
茅子润居所,百米外的老槐树下。
一名穿着夜行服,背上背着一柄武士刀的樱花国影忍闯入了白冰的视线。
此时,服部健太郎正倒挂在那颗槐树上。
面巾下,服部健太郎正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国话,“你滴,什么滴干活。”
白冰漠然的盯着他道,“你,不该踏足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