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耳坠的灵犀反馈回来,有人要伤害我老婆?不过,连器灵都没显露,多半是一些路过打劫的小毛贼。皇都的治安也令人忧心。”
赵牧为妻子打造的绝对防御耳坠,若是对妻子的攻击和伤害不够强大,甚至无法破防,连里面的顶级锻器秘术“隐秘结环”都破不了的话,耳坠的反击是无声无息的。
而伤害足够强大,耳坠的器灵就会出现,并造成一定的天地异象。
那么强烈的灵犀反馈,只要是在皇都附近,赵牧能立刻赶去。
此时,皇都城中,赵牧刚把老丈人喝醉。
他给老丈人披了一件毛衣,心里还是不放心,迅速出门去找妻子。
另一边,影卫的人收起了那一把玉箫,已经成为无用的凡物了。
林婉兮说道:“这跟皇叔说的不一样,显然这东西不是他自己拥有,是别人给他的。是什么人欺骗了皇叔来谋害朕?”
上官剑说道:“陛下,莫不是那太初剑仙?”
“嗯,也有可能。”林婉兮沉默片刻,道:“此事暂时保密,不允许泄露半分。”
“遵旨。”
龙辇起驾回程。
只是半路遇到宋家的子弟,他们成群结队,约莫三十多人,过半都是大玄师修为。
上官剑还以为此刻,训斥道:“什么人?敢拦圣架?”
刷刷刷,侍卫们纷纷拔刀。
而那宋家家主一脸懵,有没有搞错,这么快解决了?
那是他隐忍多年保存的东西,他很清楚寄存在玉箫里的灵魂有多强大,诡术王境巅峰,最擅长的就是生存,杀人于无形了。
皇帝就算能赢也要打上好一阵才对。
他宋家正好赶到救驾,这不就轻松俘获女帝的信任了吗?
可现在这样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宋家前头,宋书青立刻先跪下认错:“草民宋书青,惊扰圣架,罪该万死。只是我听闻陛下有遇到危险的可能,便擅作主张的调动亲朋好友前来救驾。”
老宋缩了缩脑袋,躲在人群后,这种跪女帝的事,他就交给他孙子去吧,他老脸不情愿。
因为事前有提供过预警,所以这个理由也很合理。
林婉兮从龙辇中传出话来,道:“你们宋家真是忠君爱国。”
宋书青说道:“陛下明察,忠君爱国是草民的骄傲。”
“已无事,回去吧。”林婉兮一句话打发了宋家。
目送皇帝离开,宋书青凑到爷爷身边,问道:“爷爷,皇帝这是嘛意思?我们既有功劳又有苦劳,还不待见咱们了?”
老宋捋着胡须笑道:“别慌,让箭矢飞一会。总有皇帝用得着我们的时候。”
“还有,林铿死亡的消息,皇家不传,我们也不能传。免得被怀疑,功亏一篑。”
林婉兮回到皇都后,恢复了原本的装束。
她对自己六皇叔的死,还是有些哀伤。
人非圣贤孰能无情呢?
那毕竟是小时候十分爱戴的长辈,现在竟然被人谋害死了。
她拿起手中的玉箫,丢给影卫统领上官剑,道:“给我查,这东西出自谁的手。背后那人明着是要害皇叔,实则想加害朕。”
“遵旨。”上官剑拿着玉箫就离开了。
回家的时候,林婉兮碰到外出寻她的赵牧。
“老婆,这么晚了,你去哪呢?”赵牧担忧道:“遇到危险了吧。”
林婉兮说道:“相公,就是我家那叔叔的事,他已经……唉。就是跟他有了些冲突,不过已经解决了,他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了。”
赵牧心里明白,应该是把他叔叔给举报坐牢了吧。
亲戚间这么做,难免会起冲突,拉扯起来,也难怪耳坠会有灵犀回馈。
对于妻子那边的亲戚,赵牧还真没见过,而妻子也从来不过问他有没有亲人亲戚在世,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去过问对方的过去。
赵牧拉着妻子的手,安抚道:“你没事就好了,其他的不要管。我们回家吧。”
林婉兮点点头,好奇问道:“相公,你怎么出来找我了?”
赵牧说道:“岳父大人喝醉了,我总感觉你会遇到危险,就忍不住出来找你了。这叫心有灵犀。”
意中人的担心,总是令人喜悦,林婉兮抱住赵牧的虎背熊腰,撒娇道:“相公,你真好。”
赵牧贱贱一笑:“哪里好?这里吗?”
“讨厌。”
数日后。
东陵王林铿受困水泽山脉的七万兵马,已经饿得毫无战力了。
粮草吃光,战马吃光,在山脉里开始挖数根了。
好巧不巧,水泽山脉是个荒山,啥都都没有。
但这一日,封堵所有出路的一块巨石,突然轰隆的一声,出现了一个裂缝,一条小路露了出来。
里面饿得慌的七万士兵争先恐后地出来。
但结果却是被一直蹲在外面的朝廷士兵守株待兔,一网打尽。
山脉的出口狭小,每次跑出来的人不多,还方便朝廷士兵抓拿,这七万人抓了整整两天才抓完。
皇都之中,林婉兮正在院子里浇花,还哼着小曲,似乎心情很好。
赵牧出门回来,问道:“老婆,什么事这么高兴。”
林婉兮看见赵牧,若有所思:“相公出身江湖,对朝廷有很大意见。时常关心叛军动态,一定是那太初剑仙蛊惑的人,我就借这个机会让相公明白,朝廷的良苦用心,叛军的虚伪无道。”
林婉兮微笑的说道:“听说朝廷抓了了七万叛军,皇都危机解除了啊。新帝登基,连破叛军,此乃顺应天命,庇护了皇都的安全。”
赵牧心想:“还皇帝连破叛军呢,若不是咱,皇帝现在估计已经弃城而逃喽。”
赵牧自然不会为了一个无关要紧的人去跟老婆斗嘴,道:“是是是,老婆说得对。”
林婉兮知道赵牧在敷衍她,她气鼓鼓的嘟起嘴,怎么样相公对皇帝有好感呢?
林婉兮也是婚后才知道丈夫讨厌朝廷,对皇帝虽然不是憎恨,但绝对是没什么好感。
这也不能怪他,因为过去数年,大周天灾人祸不断,先皇一些列瞎操作,使得许多人都卷入造反大军了,大周皇室的声望是暴跌。
林婉兮新帝登基,一系列新政只能算暂时稳住大局。
她若是直接表明身份,会不会让丈夫的心里出现裂痕?
苦思无策之下,林婉兮气鼓鼓道:“总之,那也是比叛军头子要好。他蛊惑人心,把大周搅得千仓百孔,多少人因为他而死去,他居然还喊出,用血肉筑成长城,冒着官兵的箭矢前进,还要为后世开太平这种鬼扯的话,不就是叫人去送死嘛。”
赵牧咧咧嘴,被老婆鄙视了。
他心想:“哎,老婆啥都好,就是对叛军头子怨念太深,也是,她一直都是皇都的良民,不受穷苦影响,肯定是对皇家感恩戴德。”
“我若是直接表明身份,老婆会不会因此而大义灭亲啊?”
两人心里各有想法,互相对望一眼,同时露出一个微笑:“呵呵呵。”
次日,皇都之中,关于朝廷证实太初剑仙杀死东陵王林铿的消息,开始满城风雨了。
如果之前诏书还有人怀疑,现在大有此时已经坐实的迹象。
赵牧坐在一面摊吃粉,听着路人的八卦。
他抿了抿嘴唇,心道:“那东陵王怎么可能是我杀的?简直离谱。你这皇帝真造我的谣,啧啧啧,我偏不让你如愿,让你自打嘴巴,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