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演武场上,一杆高达一丈的黑色令旗迎风飘扬,以令旗为中点,一排脸容肃杀的黑衣人整齐地列队站立。
一群大夫从路口走来,他们哪里见过这严肃的阵仗,心里当即生出几分畏惧。
“这群黑衣人脸上坚定忠诚,阵形规整有素。”
在人群中乔装打扮过的任我行见到这一幕,不禁冷哼一声,心中颇为诧异。
没想到抢去他教主宝座的林天不光武功高强,训练手下的手段也很高明。
任我行转头看向身边的矮胖之人,鼻音浓重无比道:
“平一指,你号称杀人名医,如果这次医术被别人比了下去,找不到接近林天的机会,你全家老小不保。”
“知道吗?”
平一指脸上充满敬畏,他知道任我行性格极为暴躁,说杀他全家就一定会杀,他小心翼翼地点头:
“任教主,尽管放心,我平一指的医术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
正当他们挤进演武场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压下所有人的杂音。
“各位大夫不辞辛劳,从四面八方赶到黑木崖,今天谁能治好我身上的伤,当赏黄金一百两。”
底下的人听到丰厚的报酬后蠢蠢欲动,露出迫不及待的样子。
而任我行则心中一惊,从声音中听出了林天深厚的功力。
“他现在年纪轻轻,功力就已经如此深厚,只怕今后会更加恐怖。”
任我行眉头紧皱,远远望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此子既然霸占了我的教主之位,肯定是个枭雄人物,不能为我所用。
只有趁他重伤未愈之际,送他去地狱见阎王。”
林天坐在高台的座椅上,身边金灿灿的黄金摆成小山似的,他咳嗽一声道:
“今天我设置了一道题目,用来考验你们的医术水平。
你们当中,只有顺利通过考核的人,才有机会得到这一百两黄金。”
随后,一群日月神教的弟子将笔墨纸砚端上。
大夫们纷纷对视一眼,有性子急的大夫看见纸上的文字,大声念了出来:
“玉叶金花一条根。”
“这是什么?对联?”
“难道是要我们对出下联?”
“这不是胡闹吗?我们大夫当悬壶济世,比试文采干什么?”
一群人瞬间嚷嚷了起来,吵得大有热火朝天的趋势,纷纷大声质疑。
唯有寥寥几人神色淡定,早已看出其中玄机,站在原地思索破题之法。
任我行是个大老粗,转头问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平一指:
“这林天出对联干嘛,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平一指先是赞叹一声,后小声解释道:
“巧妙,这玉叶金花是中药名。
林天这是一举两得,既考查了在场之人的反应能力,也考查了医术知识。”
见平一指的语气中尽是对林天的佩服之意,任我行不由眉毛竖起,脸色发青问道:
“那你想出下联了吗?”
平一指抬头自信地一笑:“我的下联,冬虫夏草九重皮。”
演武场上,许多滥竽充数的假大夫仍然在大声吵闹,一副要讨个说法的态度。
此时,林天不耐烦地大手一挥,下令道:
“对不出来下联的,全部给我离开。”
哗哗。
令牌两侧的黑衣人闻令瞬间出动,动手将一大群假大夫赶下去。
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老头拿着一大帖狗皮膏药,举起手大声叫道:
“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杏坛圣手,一生救死扶伤无数,你这个一教之主竟然敢如此对待我。”
林天最烦这些招摇撞骗的假大夫,开假药害人,一点节操都没有。
他眼神一冷,大喝一声:
“叉出去!”
两个机灵点的黑衣人立马将人架起,恶狠狠地拖了下去。
其它没有对出下联的人立即被林天的凶悍吓到,纷纷自觉地快跑离开,怕被无情地叉出去。
林天定睛一看,场上一下子只剩四个人,两两一起。
一边是平一指和任我行,一边是模样清瘦的中年男子和药童。
四人在一名黑衣人的带领下,慢慢走向林天所在的高台,任我行低着头暗中估算着距离。
突然,任我行大喝一声,猛然纵身一跃,瞬间来到林天的身前,右手成爪状往前一探,向林天的咽喉狠狠地抓去。
在场的人都惊骇万分,没想到一个武林高手竟然混在大夫中,而且身法十分凌厉。
“哈哈,任我行你果然忍不住。”
让所有人都大为意外的是,林天却大笑一声,明显早有准备。
林天简单地后退一步,左手强壮的肌肉凸起,直勾勾地挡住任我行的恶爪。
呲呲。
如同刮蹭皮革的刺耳声音响起。
任我行顿时脸色大变,他五指硬如刚爪,一爪之下捏砖碎石,抓中人体后扯出一大块肉不在话下,以往都能让对手血肉模糊。
可他一爪碰上林天的皮肤,仿佛碰上了又粗又糙的陈年老牛皮,韧性十足,让他根本无从下手。
林天哈哈大笑,用力踏出一大步,震得高台一动,右手紧紧握拳,用凶猛无比的力量打向任我行的胸膛。
“不好!绝不能硬接。”
林天这一拳刚出,任我行马上意识到其中蕴含的沛然巨力,他暴喝一声,身子急忙往侧面躲,同时右手松爪成掌,使出他赖以成名的绝学。
“吸星大法。”
林天立即察觉凭空产生一股吸力,在吸引他体内的内力,但林天没有惊慌,而是淡定地一笑,他的内力可没那么好吸。
任我行先是一喜,随即加大吸星大法的力度,数秒后右臂却突然发麻,内力一运转,十分不舒畅,他顿时心中大惊。
“这小子的内力怎么会这么雄厚,跟一头大象似的在我体内横冲直撞。”
林天抓住任我行手臂麻木的一瞬间,右手陡然翻转紧扣,抓住任我行的身体往下狠狠一摔。
大力摔碑手,碎碑式。
嘭!
巨大的震动声响起。
任我行的脊背重重地摔在地面上,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已经瘫痪,脊柱已经断裂。
任我行瘫倒在地上,凌乱的白发沾上鲜红的血液,双目不甘地睁大:
“好不甘心,我还要...”
话音未落,林天一掌将他击毙,淡淡甩去手上的血滴。
“谁要听你的废话。”
然后,他眼神冷漠地往下看,三人害怕地缩在一旁,其中小药童更是瑟瑟发抖:
“两位大夫,报上你们的姓名。”
两人战战兢兢地走出来,不敢直视林天凶悍的目光,低头道:
“在下平一指。”
“在下李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