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火焰弥漫。
浓烟滚滚。
焦尸恶臭。
一条断臂从烟尘中飞出,落在老丁头面前。
“夜枭!!”
猛人惊呼。
要是他打掉了无人机,夜枭怎会遭此一劫?!
老丁头面有戚色,捡起断臂,面色稍缓:“不是他的。”
猛人半跪在地。
烟尘散去,山丘上的二人睁大了眼。
陈默如同身陷紫色气凝胶中,周围爆炸弹片甚至火焰都在紫色光泽中维持着原貌。
陈默本人双手护住头,维持着被爆炸冲击波炸飞的模样。
“这他妈?!”猛人愣住了,随机醒悟:“这是夜枭的异能!”
紫色光泽以陈默为中心,笼罩了周围直径近十米的区域。
光泽跟随着陈默脉搏的脉率波动。
波动越来越快。
危机涌上心间。
“趴下!!”
猛人扑倒了老丁头。
“轰!”
陈默维持的紫光发生了爆炸,掀起一阵烟尘。
“咳咳咳。”老丁右胸有伤,被猛人一扑再经过爆炸有些气喘。
猛人无力倒在一旁,背后血流如注。
陈默紧闭双眼不省人事。
远处一人影,眼见得手,急急忙忙准备撤离。
老丁头左右环顾,捡起了猛人落下的狙,瞄准了那道鬼鬼祟祟人影扣动扳机。
“砰!”
监测脑袋应声炸裂。
至此,雇佣军全员团灭。
老丁头放下枪,眼神中有些许迷茫。
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被弹片击倒的猛人。
“你还好吗?”
“不太好。”猛人挣扎想要站起,两次都没成功:“妈的,阴沟翻船。”
老丁头扶起猛人,打量两眼他的伤势:“你是谁?”
猛人气乐了:“咱俩两秒以前还并肩作战呢。”
“作战?”
猛人摇摇头。
“拉倒吧,你去救下面那家伙,你俩熟,你问他咋回事。”
“他是谁?”
“夜枭。”
“哦…”老丁头似懂非懂。
猛人踉跄走了两步,扑倒在地。
一小时后…
猛人住进了医疗仓。
陈默异能引发的爆炸,掀起了不少弹片,其中一片扎进猛人背后,被肩胛骨拦下。
弹片切断了肩胛下沿,失血超过600cc,猛人现在手都抬不起来,只能打着维生药剂,待在医疗仓里乖乖修养。
老丁头摆弄着捍卫者PDA,上头有云端存储的龚连山和老二被爆头的照片。
陈默递过去一杯咖啡。
老丁头缓缓接过,面色疑惑:“你为什么要给死人拍照?”
“他们是你的仇人。”
“什么仇人?”
陈默从老丁头口袋里翻出他一家惨死的照片。
“这个,是你儿子,这个是你的儿媳,这两个是你外孙和外孙女。”
老丁头眼里尽是茫然。
陈默叹口气,收回了照片。
“你还记不记得,你要报仇?”
“什么是‘报仇’?”
陈默长叹一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以手掩面。
猛人在医疗仓里也是一脸苦笑。
又玩了一会儿PDA,老丁头可能是累了,找了张行军床酣然入眠。
猛人伤势被医疗仓修复大半,还没恢复活蹦乱跳,但好歹能下床运动。
猛人点了两支烟,扔给陈默一支,看着老丁头睡着的方向问道:“当一个人失去所有的记忆,你说…仇恨还在吗?”
“要是老丁有选择的权利,你觉得他会选择忘记吗?”
“可他没有选择权。”
陈默吐出口烟圈,笑了:“他不记得,还有我记得。”
猛人弹弹烟灰:“有什么打算?”
“完成委托。”
“怎么完成?”
“杀了督查。”
“你要去上城,防卫最森严的警署杀人!?”
陈默碾灭了烟头。
“总要试试。”
……
陈默回到了莱文市。
他给督查去了个电话。
内容很简单。
“我来杀你了。”
督查已经知晓雇佣军全军覆没的事,不过那是荒野。
和上城不一样。
督查不相信陈默能单枪匹马杀到警署里头。
保险起见,督查取消了最近几天的行程,甚至家都不回,就住在市警署里。
卢地平自然察觉到了异样,旁敲侧击才问出督查和陈默之间出现了些问题。
一个是打算从市长阵营站队到自己阵营的实权者,一个是刚笼络过来的赏金猎人。
卢地平很快就做出了取舍。
陈默第二次打电话过来,卢地平接的电话。
“是我,卢地平。”
陈默沉默几秒。
“你要掺和进这趟浑水?”
“你和翟督查的矛盾,我有所了解,我希望能从中调解。”卢地平说道:“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解。”
“卢总长,你说的话,你自己相信吗?”
卢地平沉吟片刻。
“这件事到此为止,没人会追究你责任。翟督查也不会再找你麻烦。”
“找我麻烦?哈哈哈哈。”
陈默挂断了电话。
从此人间消失,再无音讯。
两周后…
老丁头记忆蜕化的越来越厉害。
猛人肩胛的伤好了大半,但依旧没法用力。
老丁现在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了,一时间他也没法回莱文。
陈默要了猛人两个安全屋的地址离开后,消息全无。
也没再回过碉城。
猛人甚至怀疑陈默是不是被人做掉了,但再一想夜枭这几次战斗中表现出的韧性,猛人又不相信夜枭会被轻易杀死。
冬,逐渐近了。
莱文属温带大陆性气候,深秋一过,冰冷刺骨。
水还未上冻,但三四度的气温配上寒风已有冬日之感。
猛人喝着热咖啡看着新闻。
帝国脱离了母星的政治体系后设十一月二十日为国庆,眼看国庆临近。
警署紧锣密鼓的整顿治安,国庆期间,省领导要到莱文发表重要演讲,届时会通过电视转播。
猛人敏感的感觉到这会是夜枭动手的好时机。
毕竟这么重要的场合,督查不可能不在。
只是…省领导在,安全检查肯定格外的严格,夜枭怎么动手?动手之后又怎么撤退?
难不成这孙子压根没想着撤退?
猛人站起身,来回踱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重伤未愈,老丁又需要照顾。
妈的,一个硬汉比公子哥儿还让人操心。
忽然猛人一拍大腿,震的伤口生疼。
“我怎么忘了这公子有个生性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