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驾驶着战机返航了，上官燕跟在他的后面，一直默默无语，当她望向秦天的那架战机的时候，眼神无比的复杂。

回到了国境线内，和在这里巡航的海眼预警机汇合之后，他们一起踏上了返程，等到降落在基地的跑道上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分了。

一直滑跑到了机库，秦天才从飞机上下来，基地里面的人，并不知道秦天他们这次出任务的具体内容，也不知道秦天已经击落了敌人的高空侦察机，所以，也没有什么人跑来欢呼雀跃，在高原上，一切动作都要稳稳当当的，也不能激动。

秦天走下了舷梯，伸了个懒腰：“还真是困了，吃点东西，我要好好地睡一觉了。”

“秦队，我有点不明白。”此时，上官燕已经走了过来，向秦天说道：“当时，明明可以一枚导弹就解决的问题，你为何要冲上去用机炮？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节约。”

一枚导弹几十万上百万，而打出去的那些炮弹，总共也就是一万多，所以，用机炮肯定是更节省的，但是，这绝对不是真正原因，用机炮会更加危险，如果要是飞机出现了意外坠毁，那损失就是几千万甚至上亿了，如果飞行员损失了，那更是一笔不可弥补的损失。

秦天笑了笑：“小燕子，你怎么这么聪明？”

“不要叫我小燕子。”上官燕有些恼火地说道。

此时，预警机也降落了下来，等到赵娇从预警机里面下来之后，也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和秦天他们汇合了，此时的赵娇，脸上满满的都是激动：“秦队，太厉害了，你们成功地把曙光女神打下来了！”

虽然预警机的雷达并不能远距离地发现隐身的曙光女神，但是，他们能够观测到那架空中加油机，当秦天他们攻击之后，空中加油机附近的空域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坠落的目标，那肯定就是被攻击之后丧失了隐身性的曙光女神了，他们的雷达清楚地观测到了那个东西的坠落，所以，肯定是曙光女神无疑了。

“哼，你知道他用什么打下来的吗？机炮，他明明可以用导弹，结果呢，却冲上去用机炮！”上官燕不满地说道：“我刚刚问他原因，他还不想回答我。”

听到了上官燕这样说，赵娇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崇拜：“机炮击落了曙光女神，秦队，您太厉害了，您是我的偶像！您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更好地震慑对手吧？”

听到了赵娇这样说，秦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是赵娇聪明啊，她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自己的真正目的：震慑对手！

如果只用导弹击落敌人，那是不能给敌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的，机炮对决，这种空中拼刺刀的方式，最能展示飞行员的大无畏的精神，让敌人想到这件事，就会心惊胆寒。

这个上官燕，每次都和自己抬杠，甚至这种冲动的情绪让她丧失了基本的理智，还是赵娇更加的清醒。

想到这里，秦天满意地看了看赵娇，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错，孺子可教。”

赵娇惊愕地看着秦天拍自己的肩膀，这家伙居然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了？不过，这家伙刚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表扬自己吗？

就在赵娇的惊愕之中，上官燕在那里更恼了：“喂，你这是干什么？你敢这样对阿娇，信不信我去搞你骚扰？”

“随便你了。”秦天说着，已经走了出去，肚子咕咕叫了，自己还是赶紧去吃点东西，然后，美美地睡一觉好了。

就在秦天和两个女孩调侃的时候，海水里面的鲍里斯，还在挣扎着。

“该死的纯氧模式！”鲍里斯的嘴里发出了一句咒骂：“设计师的脑袋里都是屎吗？现在，我要怎么办，怎么办？”

鲍里斯不会有溺水的危险，因为等到他落水之后，宇航服已经自动充气出来了一个救生圈，他的上半截身体可以漂浮在海面上。毕竟黑星上的海水面积广阔，所以，任何的飞行员都有全套的水上救生的装置。

如果要是其他的飞行员，那就老老实实地在海上等待救援就好了，但是，鲍里斯不一样，他飞的是高空高速的侦察机，在起飞之前，他需要经过一个吸氧排氮的过程，等到回去之后，还得来个反过程。

现在，随着他弹射出来的供氧装置，只能维持他半个小时的呼吸使用，半个小时之后，他要么打开面罩，直接呼吸外面的氧氮混合气体，然后出现剧烈的呼吸反应，要么就被憋死。

现在，他恨透了这套装置，设计师难道就根本不想自己一旦失事跳伞的危机吗？

说实话，跳伞逃生，还真不是被设计师优先考虑的，因为曙光女神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在三万六千米的高度上以六马赫的速度飞行，在这种高度和速度下，根本就不可能跳伞，所以，如果飞机出了意外，飞行员要么想办法迫降，要么就和飞机一起摔死，考虑跳伞逃生没什么必要。

也只有现在这种情况，在万米高空加油的时候被人家给偷袭了，鲍里斯才有机会跳伞出来的，也才有机会发牢骚。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鲍里斯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困难了，他的意识也在慢慢地模糊，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可怕的一幕，机炮的曳光弹道，射向了他的飞机，然后，他的飞机起火，到了最后，他的视野里，全部都是可怕的火焰

这一幕，深深地刺激了鲍里斯，现在的鲍里斯的大脑里，盘旋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因为紧张，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只是，他越是喘气，他就越是缺氧，胸口憋闷。于是，下意识地，他打开了自己的头盔的面罩。他想要继续大口地呼吸，但是，当他呼吸之后，他的肺部，反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样，他的肺部的每一个肺泡，都在呼吸中颤抖，就像是被针刺了一般。

远处，直升机的轰鸣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