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家族的宅邸。庭院。
“喂,这种事情真的需要惊动主公吗?”风柱·不死川实弥烦躁地冲富冈义勇叫道。“还召集了整整五位‘柱’!”
“你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忙!杀鬼杀鬼杀鬼,鬼这种东西就像蝗虫一样,怎么杀都杀不完,一天不杀就会泛滥成灾。”
“耽误我工作,真是混蛋啊!”
不死川实弥捏紧了拳头,疤痕遍布的脸上青筋因愤怒而不断跳动。
站在远处的富冈义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死川是性格最为偏执暴躁的柱,但作为同伴时他的可靠是毋庸置疑的,常年奔波在猎鬼前线的他,身上每道伤疤都是荣誉的证明。
“冷静点,不死川。我相信富冈极力促成这次会面肯定有他的理由。”炎柱·炼狱杏寿朗劝说道。炼狱家的长子,热情豪迈的杏寿朗在众柱间享有很高威望。
粉发的恋柱·甘露寺蜜璃脸色绯红,没有说话,但内心活动却相当丰富。
独自一人站在远处的福冈先生,太可爱了……
不死川先生身上的伤口又变多了,好棒啊!
能见到大家真是太好了!
僧侣打扮,手缠念珠的岩柱悲鸣屿行冥,眼中流下两行热泪:“太悲惨了,连那样的老人都要在战场上与鬼厮杀,实再是太悲惨了……”
内宅的竹门被轻轻拉开,两个幼童左右搀扶着一位容貌尽毁,双目失明的年轻人缓缓走了出来。
“能见到你们真好,我的孩子们。”
产屋敷耀哉柔软温和的声音中,带着病弱者的淡淡憔悴。
众柱整齐地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千年前,产屋敷家族组建了以对抗“鬼”为使命的鬼杀队,而产屋敷耀哉则是当代众柱所侍奉的主公。
“早安,各位。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
望着清朗澄明的天空,耀哉微笑着说道。
“主公大人身体也还健朗真是再好不过了。衷心祝您安康。”不死川实弥真心诚意地说道,一改刚才暴躁易怒的样子。
“请恕我直言,这种事情实再没必要惊动您。”他瞥了一眼富冈义勇,“在尚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更不该随意把对方邀请来这里,使您置身于根据地暴露的风险之中。”
“谢谢你的关心,实弥。”产物敷耀哉点了点头,从容地接纳了下属的慰问。
“这次会面是经过我同意的。面对那样一位有可能打破如今我们与“鬼”之间的僵局的人物,给予再多的礼数,冒再大的风险也不为过。”
“据义勇所说,那位先生在没有接触过呼吸法的情况下就拥有与柱相近甚至远超柱的速度与力量,而且还具备特殊的能力……”
“这已足够引起我们的重视。”
“伴随着他的出现,近来还有一个全新的组织开始在人类与鬼的隐秘战场上活跃。他们虽然人数寥寥,但每个成员都有媲美精锐鬼杀队员甚至柱的实力,也同样地都表现出了超凡的能力。”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组织与那位那位先生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
炼狱杏寿朗露出了笑容:“我也曾和这个组织的成员有过一面之缘。他们救下了遭遇鬼袭击的鬼杀队员,的确相当能干呢!”
“为了对抗鬼舞辻无惨,任何力量都是值得争取的。我个人的判断也许会存在偏颇,所以也希望能够听听诸位柱在这件事上的看法。”
产物敷耀哉望了一眼高悬天空的太阳。
“算算时间……我们的客人也差不多要到了。”
千年的宿命,是否会因为那个男人的到来而终结呢?
作为传承超过千年的隐世组织,鬼杀队内部分工明确,除了负责战斗的部门外,还有专门负责善后及后勤的部门——“隐”。
在一名隐的成员的带领下,三位来宾缓步走在通往产屋敷家正宅的石板路上。
“看呐,多精致的格局。小径四通八达,石亭刚好能窥见远山……建筑与环境完美融合在一起,浑然天成,没有过分浮丽的装潢,竹林的树荫与流动的小溪相互衬托,营造出淡淡的哀婉氛围。这就是日式美学中的‘幽玄’与‘侘寂’!”
身着和服长袍的高大老人眉飞色舞。
“你们以后也得好好努力才行,争取让我在退休前也能住上这样的好地方。”
我说,校长您能不那么欢脱吗?
悠斗无奈地以手覆面,没有把内心深处的吐槽宣之于口。
这可是我们跟鬼杀队的初次正式会面啊,对方悄悄打量我们的眼神都不对劲起来了啊!
“不要那么严肃,小悠。”昂热拍了拍悠斗的后背。“都是对抗鬼的组织,今天友好接洽一下,明天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
“作为鬼杀队的穷亲戚,适当地表现出我们的羡慕能快速拉近大家之间的关系。”
不,我完全不这么觉得。
“看来小悠你还是得多见见大场面啊,你看看村上,多沉着镇静。村上,你有做过那种去有钱亲戚家里打秋风的事情吗?”
“我……”
旁边拎着箱子的村上隆讷讷地想说什么,但刚准备开口就被昂热打断了。
校长你这只是在欺负村上先生吧!
昂热对悠斗怀疑的眼神视若不见,“在中国有部知名的人文小说《红楼梦》,里面有个名叫刘姥姥的角色,就曾成功地凭借自己的智慧维系了与富家亲戚的关系,还赚到了一大笔好处。”
“她代表着一种朴素的务实主义,体现出了中国文化中为人处世的哲学,值得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好学习。”
谈话间,他们已来到了庭院。
“很高兴见到您,昂热先生。”产屋敷耀哉微笑着说道。“我已久仰大名了。”
“日安,耀哉先生。”昂热冲他点了点头。
两人久久对视。
“我没有想到,鬼杀队的领袖居然是位重病在身的年轻人。”
昂热悠悠道。
“我虽然早就听闻,昂热先生年纪已不浅,却同样未能料到您居然真的是位耄耋老人。”
“恕我因病再身无法远迎,略备茶水,请您入室详谈。”
产屋敷耀哉在幼童的搀扶下起身,向着昂热做出了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