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呆小妹浑身打了个寒蝉。

此前她看官方公布的信息里，就算军方公布的里面记载的有关牧尘的出生年月，也是不详二字。

现在听牧尘这样说起，不免感到疑惑。

难不成曾祖不止活了一百多年，唐朝的时候就已经活在这个世界了？

呆小妹眼神朝着牧尘的侧脸偷瞄过去。

棱角分明的脸看不出丝毫岁月痕迹。

如果真要细找，凹陷下去的瞳孔，如黑洞般令人捉摸不透，又仿佛深渊般，让人生出一股子莫名的惧意。

正面看看不出来，侧面看去，牧尘眼角多了几分凌厉，虽然很具锋芒，却又跟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恶徒那般凌厉的眼神有着明显的区别。

这种凌厉感，有点像是漠视生命的帝王，又好像漠视苍生的神明，具体怎么描述呆小妹说不出来。

但只要看见，便会自心底生出一股子直冲天灵盖的寒冷。

……

半晚黄昏。

坐落于蜀中地带的龙虎山天梯，有着两个背剑的道人正在朝山走去。

随着时代的进步，龙虎山天梯两边也安装了太阳能路灯用于照明。

山清贫的道士为了香火钱，也在情人节这天，在路灯挂了象征着喜庆的大红灯笼。

两个背剑的道人山后，作揖行了礼。

拜完山门后，才冲着一个正在用扫帚扫落叶的小道士道：“武当王重楼，携师弟王明阳，求见老天师。”

“不用求了，我龙虎山虽然穷，一部可以看直播的智能手机还是买得起的。”

一枯瘦如柴，白发飘飘，穿着朴素的老道拿着手机从山门中走了出来。

手机里，还在反复播放着一段直播录像。

此人正是被当今江湖冠以天下绝顶之名，的龙虎山第六代天师：张之维！

两位武当道人在见到张之维后再度作揖。

王重楼弯腰道：“天命授长生，飒沓人世间，老天师，长白山号称非乱世不下山的那位，在如今这空前盛世，下山了！”

张之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说话就好好说话，拽什么古文。”

“我说过龙虎山买得起智能手机，看得到直播。”

武当道士王重楼听到这话后，弯下的腰再往下弯了一些：“掌门不是让我等二人来送信的，是想问问老天师，您怎么看？”

轰！

此言一出，老天师周身突然金光大闪。

五指成爪，一道紫色惊雷轰击而出，狠狠撞在山门前的铜钟之。

咚！咚！咚！

铜钟响过三次后，虽然还在摆动，却再没了一丝声响。

天师府规矩，九声钟鸣是迎清晨，六声钟鸣是迎贵人，而这三声钟鸣便是闭门谢客。

老天师今日亲自用天师府雷法敲钟，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显然，天师府什么都不想，只想守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不参与俗世的任何纠纷，更不想与这些纠纷有任何瓜葛。

听到钟鸣后，两名背剑的武当道人也算是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再度作揖行礼后，拜别老天师，转身便朝着山下走去。

回程路，武当道士王明阳心生怨气：“老天师亲自敲钟让咱们两个滚蛋，还真是给咱们面子哈。”

“那老妖怪也是，自己定的非乱世不下山的规矩，自己给破了。”

“说是为了他那什么曾孙女，你说说，他一个活了这么久的老怪物，还会在乎什么亲情？”

“更何况还是一个隔了整整四代，亲子鉴定都未必能做的了曾孙女？！”

“凭一个曾孙女就想堵住他下山招致来的幽幽众口，他还把不把江湖这么多门派这么多古武世家放在眼里了？”

师兄王重楼倒是显得稳重一些。

恬淡的脸没有多少表情，挑了挑眼皮子不咸不淡道：“你问这个问题，你自己不就给出答案了吗。”

“他要是把江湖门派，古武世家放在眼里过，你用得着背后骂他，还不敢喊着他的名字骂吗？”

师弟，我来教你怎么骂人。

王重楼说着，停住脚下的步伐，转过身对准龙虎山三门，两手当做扩音器放在嘴巴边。

吸了口大气后猛地发声：“牧尘！”

“我师弟王明阳说你是个老怪物！”

“他还说，你就凭一个曾孙女，就想堵住你下山招致来的幽幽众口，你简直不把江湖门派，世家门阀放在眼里！”

王重楼声音一出，王明阳吓得脸都白了，连忙用手去拉自己师兄：“师兄别这样，你别指名道姓的骂啊！”

“回头要是被牧老知道了，我九条命都不够活的啊！”

王重楼收了神通，神色再度变得淡然了起来。

“你看吧，你既然知道指名道姓骂牧老，你九条命都不够活的，那你拐着弯骂什么呢？”

“没人喜欢你这种熊包，相反，你要是有胆子走到牧老面前去骂他，牧老多半还会拍拍手掌夸你巨好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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