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艺术节,东江赛区选拔在东大。只附近城市就有40多所大学参加。
楼薇和何承承作为白丁,学生会什么的都无缘,更别说这种活动,何承承该约会约会,楼薇也照常学习打工。而小朵听见这个消息,异常兴奋。自从昨天晚上就在宿舍里踱来踱去,一刻不得闲。
直到过了今天晚饭,除了张一萌,其他三人都回了宿舍。梅小朵早就想好了说辞。
“你们回来啦。”
“我怎么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劲。”楼薇现在对她的好态度都非常警惕了:“你又闯什么祸了。”
“我上次已经被你治改了,好吧。”小朵真像被委屈了。
何承承也帮腔:“别太紧张,还不兴人家心情好。”
“别怪我没告诉你,上次她用这种语气说话,还是高三模拟考时,白着卷子让我替她做。”楼薇笑着说,拿了毛巾,拎着水壶去卫生间洗脸。
“小朵儿,真的假的?抄都懒得抄了。”何承承笑道。
小朵哼哼的,敲着手里的香皂盒,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楼薇探出一个头来,在脸上打着泡沫,闭着眼睛说:“最后那卷子是我替她做的,阅卷老师发现字迹相同,她还大着脸跟人解释说,我们俩练的是同一本字帖,天知道那字是什么体。”
何承承笑得更欢了,一旁的小嘴儿倒是没有脸红,害羞。就是觉得有点损面子。“旧事不提,旧事不提啊。不带你这样损我的。”
这话并没有能止住二人的笑。
“薇,我说你这么死板,认规矩,却被小朵儿一次次的破坏,也是你的克星呢。”何承承仍然笑着说。
“小朵磨人的功夫呀,你还见识的太少。”
小朵儿今天,确实是想求她两个来着,被这样拿出来笑半天,就没有了说出来的心思。只好自己再想办法。
“我上晚自习去了,不理你们了。你们在这儿笑吧。”撅着嘴就走了。
楼薇洗完脸,也去了小超市值班。她最近特别怵,不知道怎么面对权恒,他已经连着送了她好几天了,想尽了说辞,还没有说,就都被对方目光噎了回来。昨天晚上换班的时候,又和老板说换一下上班时间。老板虽然好说话,但是错开后的时间又于课程有冲突,只好作罢。
今天倒是不错,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向窗外看了几次,权恒都没有来,楼薇心里升起了不知是失落还是放松的情绪。刚收拾完东西,关上门,转身间,权恒就已经在身后了。
心又开始怦怦跳起来了,压抑不住,该说些什么吧,躲过对方的目光,正思索着。权恒倒先解释了一句:
“今天在图书馆忘了时间。”
“你要是忙就不用过来了,最近学校加强了安保,真没什么的。”
“走吧。”权恒都没接她话,前几次变着法儿的,不想让自己送,还以为她是羞怯。今天又提起来,果真对自己没有感觉吗?
其实今天根本不是在图书馆忘记了时间。而是故意到最后才来,在外面偷偷观察她有没有等自己的意思。她时不时的向窗外看,似乎也是有的。而一到了真见面,又是如此坚决。难道是故意抻一下自己?将来说起来,全部都算是自己主动的,她比较占上风。姑且这么认为吧。从未如此不自信过,自己也变成患得患失了。
权恒走在前面,今天更冷了,楼薇并没有在那天他送的围巾。缩着脖子跟在后面。生着闷气,才不管她冷不冷,又一阵风吹来,确实是冰寒入骨,忍不住不心疼了。
把自己脖子上戴的灰色格子薄羊绒围巾摘下来,拿在手里捏了半天,并没有着急给她戴上。
二人走速度很快,权恒突的停了下来,楼薇低着头,只顾向前走,心里又不知道想着什么,就一头撞了上去,又硬又暖。权恒在前面捏紧围巾,忍不住笑起来,身体还有些轻颤。直到不笑了,才转过身来。楼薇的反应迟钝,由这儿完全暴露出来。都过了半天,还是,一动不动的,呆呆的头抵着他的后背上。前面一动,才知向后闪开。明明是一只呆萌可爱的小白兔,偏偏装成挺直的木头。
“想什么呢?”权恒把声音特意的放冷了。双手却把围巾往她脖子上一套,又把身转过去,继续往前走。和上次一模一样。
突然一暖,楼薇脑子当机了,千万朵鲜花,在脑子里,炸开一般,有绚烂刺目。她反应慢,假如说上次同一个动作,仅仅是她错觉,那么这次,对方的心意,已经呼之欲出了。
默默的跟在后面走,没有像上次那样反应激烈,明显拒绝。这是又到了下一个阶段吗?一定的。
走到203楼下,这次楼薇不是反应快,而是在路上就想好了。迅速的解下围巾,扔回给权恒,蹬蹬跑上楼去。
权恒完全理解成了对方害羞,也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觉得这必然是害羞的。楼薇没有,只能是他不是正常人的佐证。
下一步,下一步就是替她筹划了,实在关系重大。这种误会仿佛就是其中一个,已经把有着他姓氏的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而另外一方还并不认为她和自己是男女朋友关系。此刻二人便是,只不过是男女对调而已。
回来发现梅小朵,还是刚才自己走时的那个状态。心里断定了,小朵肯定有事儿。脑子快速一转。权恒不是以自己安全为借口,要送自己下班吗?有人接自己下班儿,就不用他咯。于是主动说:
“朵儿,咱们俩商量个事儿吧。”
小朵儿有点儿心不在焉。
“什么事儿啊?”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晚上接我下班。”又斜眼看了一下小朵的表情,“作为交换,你今天有什么事求我说吧。”
她为什么突然间让自己接送上下班,她平时胆子也不小呀,顾不得想这些,为了遮掩自己,只嘴硬,说来说去还是上次的事,心有余悸,不敢再和她说了。
“我哪有什么事。”
“没有吗?那就算了。”楼薇说的很干脆。小朵马上投降:“别,别,别,成交。”
就知道她经不住诈,楼薇装成不答应也无所谓的悠闲样子。
小嘴儿斟酌了半天,怎么说:“我们专业有活动,大学生艺术赛选拨,有和我关系不错的人参加。想用些荧光棒。咱们新生开学晚会的时候就有很多,我知道在哪儿,太多了,我搬不动,你和承承帮我去拿,三个人大概能拿够,当天用的,怎么样。”
这话没假,只是没有说完全。楼薇死盯着,本来她是信的,而小朵由于心虚,本来就有些面色紧张,反到让她觉得不对:“再给你一个机会,说实话,要不然,交易取消。”不容置疑的样子。
“好吧,好吧,我让他们帮忙问了借,但学生会不借给,我想着,反正那个杂物室的门也没有锁,我们去拿来用两天。用完再还回去也不算是偷。”
小朵儿他们专业用这一类的东西不假,但并非是别人让她帮忙,而是她主动要求的。而且系里用完以后,她自有别的用途。不过这些也够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学生会不借给,无非是觉得麻烦,又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他们一贯是不会变通的。
“承承回来再和她商量,问她愿不愿意去。”
“我负责和她说。”小朵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第二天清早,小朵难得在早上7点半之前起床。三人特意换了耐脏的衣服。
三个人来到了。水塘边的小杂物室。一切顺利。小朵扭开细铁丝,打开杂物间的门。抱了一大捆荧光棒,先塞到楼薇怀里,“快接着,有点儿脏。”
楼薇看了看,确实“亏得穿了件这衣服,快脏死了,肯定不好洗。早知道拿个毛巾擦一下。”
“快点儿吧,虽然说是没人用,但也算是个偷吧”何承承在后边催
小朵又回去,抱第二份。
东边儿,就有戴着袖章的学生会巡逻人员已经由远及近了。
是何承承先发现的,“有人来了,要不先拿这些吧。”
“等一下,等一下”小朵在里边喊,已经抱着另一捆出来了。还没塞进何承承怀里,那几个人已经过来了。
带头的是屠舒朗,看他们的情形,班级里有活动?没人向学生汇会报呀“你们做什么呢?”是疑问的语气。同是蓉城的人何承承是认识屠舒朗的,小朵昨天向她说了,这次是偷偷来拿东西,用完会偷偷还回来,现在被发现了。
“哦,梅小朵的班级里有活动,借一下荧光棒吧。”
后面有一个人,黑黑矮矮的,认出了抱着东西,刚出来的小朵:“哦,向想系里边说了,可是我没同意啊。”
舒朗本来是对小朵儿有成见的,越过了老乡何承承,直接变了语气对梅小朵:“偷学校东西的处分可是不轻呢。”
小朵不能承认偷,对着自己系里的黑矮负责人说:“我明明跟你说,我要借的,放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是你们嫌麻烦,又不是不还回来,怎么能说是偷呢。”
“这么能狡辩,咋个不是法律系的?”舒朗还是接了她的话,语气里不无讽刺。
小朵儿不知怎么回答他这样恶意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