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梯,两人追闹上去,楼薇在前先到了门边,按以往的密码输入了一遍,竟然显示错误。她不太相信,应该没有记错呀,又重新输入了一遍,仍然是错误。
权恒跟了上来,在后面两三米处抱臂看着她。
楼薇回头眨眨眼:“你把密码改了?”
“嗯。”他皱皱鼻子,邪邪的轻咬着下唇回答。
楼薇也不知道是突发奇想,还是怎么的,并没有问他,也没有等他上前来开门,按着自己的生日顺序输入了一遍。
仍然打不开。
后面的权恒看着他输入的数字,笑喷,过来从后面抱住她的肩。
“你哪儿来的自恋,认为我会设置成你的生日?”笑容更甚,脸离得很近,就等着她回答。
这次一她是恼羞成怒了,转身就想走。
权恒抱得更紧,还把下巴搁在她一侧的肩膀上:“叫你记不住我的生日。”抓着她的手,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输入了一遍。
门果然开了。
“这是……”他的生日就是前天?
权恒点头。
“确是……?”
“对。”
进门仍被环着,“这下记住了吗?”
被压着肩膀,很重,楼薇关上门,“其实我有准备,要不是你搞事情,我就想直接来问你了。也不至于现在错过了日期吧。”
“你还委屈了,还不知道错。”在后面推着她,顺着腿走两步,两人双双栽在沙发里。
“那现在赶紧给我道歉,就说改了再不会犯,然后好好想个主意,将功补过,给我补过生日。”权恒始终不松手。
“错的是你。”楼薇左右转了一下头:“快点松开,勒得太紧了。好好的,那天,非得不给人家留余地,你让人家多尴尬。”
权恒又一想,我是不想给人家留余地,可惜没有如同预期全胜,打了个平手,幸亏她没跟着进去,要不然自己的颜面何存。
“现在还替人家着想?”
嘴上却不这样说,拨开她散乱的头发,露出她微张着的唇,由于刚才一路的跑闹,喘气有点儿急。
“我是觉得,”楼薇又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你一个东大的学生,赢了呢,是应该的,输了呢,可就丢人了。”一副替他着想的样子。
“不认错就罚了。”一手仍按在她耳侧碎发处,一手顺着她肩窝,拇指在前抚摸着她脸颊,其余四指在颈后,眼睛里如同慢慢起了火苗,直盯着那红唇。
楼薇已觉危险,想用一手肘支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推开他,却重心不稳,使不上任何力气。
还想最后就着刚才的那个话题说:“那结果呢,你是实力碾压对方了吗?”
权恒想避过这个问题,又怕引起怀疑,最主要的是,他此时心思并不在这儿。
“这个沙盘的酬劳到手之后,我们就发财了,也可以学着他们去旅游。”声音说的特别轻,都快听不到。
只认对方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下巴和颈间,既期待又害怕。还没来得及细想再找个别的什么话题,对方的唇,伴着他特有的气息压在自己的红唇上。
情绪又变成了紧张,呼吸都暂停了,手在身侧,不知怎么放。
要表现得自然些,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于老练,权恒上下夹住她一瓣唇,用舌尖,左右滑舔着。
还在思考着,这一点他确实想多了,从电视上学来的那点儿技巧,实在是生涩。
只是这些初步触碰,楼薇的脑子就已经当机了,没有被擒住的那一片唇,微微颤抖着,似有若无触碰着他唇上的汗毛。也让他同时一颤。
躲又躲不开,回应又不会,这种不知所措,如同按在快门上的手,怕捕捉不到开出艳丽花的瞬间。
就只尝了这一点甜头,权恒就再也停不住,只能趋从自己的心。
然后是上唇,好似更软一些,还有一些香,感受到她如同傻了一般,一动不动,权恒空出一只手来,把她垂在沙发上的手按在自己腰上。
在软唇上得不到满足,刚想用舌尖儿抵开她的牙齿,楼薇借他手下松开一些,头向下一缩,从他身下退了出来,一手按住茶几站起来。
呼吸粗重的不像样子,说话气息不稳:“我……去……给你做饭。”
权恒僵着刚才的那个动作,回味半天才起来。坐在沙发上,隔着餐桌看向厨房,对方并没有什么动作,只背对着他站在那。
又一会儿仍是这样,权恒站起来走过去,仍然从后面环着她,用下巴磨蹭她的耳鬓:“你做点饭呢?”一只手越过她身侧,手里拿了一下剥皮刚放下:“这个是菜?”又拿了一下洗菜篮儿又放下:“还是这个是菜?”
目光下她的后颈,还红成一坨,收回手来,握住她的,在她身前。
“现在记住我生日啦?你打算怎么补过?”
“……随便你。”她的声音仍然仍然瑟瑟。
“那可是你说的。”想把她转过来,她却刻意使力,并不听话。
“不跟你闹了,我其实早就想好了,不要蛋糕什么的,菜我都买好了,你今天帮我做一桌最丰盛的,好不好。”他没有说父亲已经,给他办了生日宴,蛋糕也吃过了。
“嗯。”没有别的要求了?
像是有读心术一般,明白了,他这个嗯字里边儿的小迟疑,“当然,你要是再附送一点儿别的更好。”故意把“别的”两个字,加重了些。
“你要是想饿着就继续故意逗我吧。”楼薇这会儿已经缓了过来,扭着身子,挣脱了他。
“我先去改密码,一会儿过来帮你。”
“别乱改了,就这样吧。”
“那怎么行,不改了,怎么对得起你把自己的脸弄的这么大。”他又取笑自己,楼薇真是恼了,打开面前的水管,用手接了水去泼他。
权恒跑着躲了去,“弄脏了一会儿还是你收拾。”
楼薇撇撇嘴,去拿菜。扭回身来,看着在门口改密码的他,下次你千万不要这样,若是玩真的,我仍然是没有立场低头,到时候弄砸的或许就是永远了吧。
相对于这两个人小别扭之后的感情更进一步。何承承和多永光就没这么和谐了。
学校荷塘边。
“我这几百块钱还是从小朵那借的呢。你就不能跟家里要点生活费吗?”何承承都近似于哀求了,她真的有点撑不住了,自从去年考进东大之后,楼薇的生活费,每个月大约是六七百,基本上按她的工资自给自足。
像小朵这样的,只从她自己手里出去的钱,大约每月也要两三千吧。
就算是不怎么在学校的张一萌,上次听她在宿舍里和父母讲电话,也说每月大约要花两千多。
自己一个普通工薪家庭,父母给自己的计划是每个月一千,其实这是个中间值,没有特殊的需要,都是够了的。
自己几乎每个月都超,寒假回来,从家里能带回来的装了满满一大箱,坐火车的时候,沉的要死,仍坚持带来,就是为了省一点。
高中和多永光刚谈恋爱时,二人约会的钱,基本上就是各自出些。到了大学,对方竟然一分不出了,饭卡还好,两个人一起吃,还能省半份菜钱,后来竟然连其他的生活费用,也都依仗着她了。
多永光有点不耐烦:“我家里这个月特别困难,从下个学年开始吧。”
其实他压根儿就没有带生活费来。
去年,何承承刚刚考进来,大二的多永光仿佛解放了一般,先是试探着不带饭卡,后来连同水卡,甚至买生活用品的钱也试着不出。
对方没有意见之下,他变本加厉,现在做起来倒是理直气壮了。
怕伤了他的自尊,何承承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多永光也不想太惹她生气。
“再坚持一年,我就开始实习了,到时候,全部都是我养你。今年我哥哥正在说亲,每月三四千的房贷,我学费都快撑不起来了。”
“你也别太着急了,我再想想办法。”终是不忍心让对方为难。心里仍然憧憬着,熬过读书的这几年,有着那些承诺,以后必然都是,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