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霖缓缓的站起,
他右手握剑,左手背在背后。
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的看着眼前的白衣人首领。
漆黑的火焰在他的剑上缠绕着,不时的进行一次喷发,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烧黑的烙印。
白衣人首领见状,心里咯噔一下,
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
他看不清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实力,他的长相实在是太过年轻了。
自己是地阶上境,也算是高手一名,如果是在和平时期的南皋城,那当然算不上什么,天阶高手至少有十七名。
但是现在的南皋城,长公主殿下的出征带走了十人,剩下的五人人分别留守在王宫、军营、城墙处。还有两人前往了重镇蝰门关。
现在城市里面可以灵活机动随时支援这里的就只有驻守王宫的天阶高手以及九公主殿下。
众所周知,九公主菜啊。
她虽然在力量和速度上都超过了一般的天阶,法术造诣上更是出类拔萃。
但是她的战斗技巧却极为弱小。
白衣人首领本来就抱着自信,以自己那些在大乾人看来诡异的技巧,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最多受点伤,任务失败的话走肯定是能走的。
但是给出的情报里面并没有提到这个年轻人啊,他是从哪冒出来的。
白衣人首领将刀缓缓竖起,双手握住刀柄,
不管那么多,
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驻颜术,易容术,绝大部分人想要进入地阶,至少也要到三十岁,虽然练武的人会更加长寿一点,衰老也比普通人慢得多,但是无论多么天赋异禀之人,想要到达地阶上镜至少也要到达五十岁。从外表上不能判断一个老头子实力有多强,但是太年轻的一定没多强。
白衣人首领自己就是如此,他已经是自己国家万中无一的天才了,但今年也有四十五岁,堪堪到达地阶上境,想要进一步突破难上加难。不然他也不会胆大到长公主殿下所在的南皋城里行此凶戾之事。
他还是要命的,要不是长公主带走了大量精锐,要不是对方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过诱人......
主要是给的实在太多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再怎样优秀不过也就玄阶的实力,不足为惧,地阶上境跟地阶初境的差距比地阶初境跟玄阶的差距都大。
至于天阶......很多天赋奇才终其一生也无法跨过天阶的门槛,他所知道最年轻的天阶都是九十岁才突破的。
不过他刚才那个出场方式......看来并不是简单的武者。
不过如果是术武双修则更加不足为惧,很多人都会觉得能够术武双修者必定无比强大。
但那是有限定的,他们可能在人生的结尾达到其他人不能企及的高峰,但是双修会占据掉他们所有的精力,在同龄人中,术武双修往往是最为弱小的那一批。
他拿起刀,脚下的步伐开始慢慢画出一个半圆。
自己很急,急着快速解决眼前的人,然后带着蛮族巫师离开此处。
但是急没有任何意义,自己所学的刀法告诉自己,再多的攻击毫无意义,
一定要抓住对手的弱点,一击致命!
陈昌霖站稳在原地,身体也随着白衣人首领的移动慢慢转向,始终保持着自己面向敌人。
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那一丝微笑。
唐宁蹲在他的身后,右手护着自己的手臂,紧张的看着对峙的两人。
她也有一样的担心,眼前的人这么年轻,又是术武双修,
怎么可能打得过面前这个白衣人首领,
他虽然没有展现过自己的实力,但是从他带的那些小弟最差都是玄阶看来,实力至少也是地阶中的佼佼者。
唐宁的理性不断的告诉他,眼前这场对峙毫无意义,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只要对方发起攻击,这个年轻人一定会马上败下阵来。
她甚至想开口劝这个年轻人离开这里,他能够从天而降,对方的目标也不是他,逃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莫名的,她却对这个男人有着前所未有的信心。
她不知道信心从何而来,理性不断的告诉她这是一个死局
但是是他的来临给自己带来了一线生机,
自己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忘记自己在面对绝境的时候,
那个从天而降秒杀全场的男人,
那把银白色的长剑,
那一身白衣,
以及他那淡定且充满着自信的笑容。
。。。。。。
陈昌霖并不急于发起进攻,
他完全可以继续等下去,只要九公主大军一到,
到时候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眼前这个白衣人首领困死在此地。
这个白衣人首领的拿刀姿势......配上这柄在大乾很少见的刀。
陈昌霖已经对他是哪国人了然于胸。
只是不知道这里是怎么称呼这个国家的,扶桑?霓虹?脚盆?
只是不知道这人学的是不是日本的传统剑术,
陈昌霖倒没学过日本剑术,他对此唯一的了解来源于对戚继光的喜爱。戚继光对于倭寇的剑术有过概括,大意是说对方绝不轻易出刀,而是不停躲闪,抓住对方空隙和破绽进行攻击,专攻要害。
他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对方的刀。
他的右手,紧紧的握住剑柄,
但是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上,他的右手掌心,还藏着一张引雷诀。
这个世界里,普通人的武器往往都是用木头作为武器的柄,稍微好一点的会在木头外面包一层铁皮,不用全金属一是因为贵,第二是因为重量。
而眼前这个男人显然实力强劲,他的整个武器都是全金属制品。
所以他偷偷藏了一枚引雷诀。
经过自己的晋升以后,他已经可以不用符箓开始释放一部分法术了,但是符箓也可以作为一个更好的媒介。
白衣人首领趁着不断的环绕,微小的变换着脚步,
以一个让人不易察觉的速度,拉近着两人的距离。
陈昌霖并没有被他的动作所迷惑,而是装出一幅没有看见的样子,双眼还是直直的盯着他的武器,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