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柳玖溪眼里一寒,她记得秦桑的脸是肿着的,不用说肯定是柳昀那个丧尽天良的混蛋打的。
果然,没有过多久,柳昀就怒气冲冲的从外面回来,秦桑看到他,刚站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柳昀就挥袖一耳光。
柳玖溪向前跑了几步,挡在秦桑面前,柳昀的手却透过她准确无误的砸在了秦桑脸上,秦桑踉跄了一下,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嘴角蜿蜒而下一道血痕,面上倒是没有丝毫的惊诧,只是眼里却一片悲伤,“你倒是心疼她们。”
“秦桑,我忍你忍很久了,你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柳玖溪冷笑一声,看着柳昀怒火冲天的脸,决定过几天就给柳昀找些事情做,不是闲吗?
秦桑擦去血迹,回道:“不想忍了就把她们赶出去,我绝对不闹腾。”
“你简直不可理喻。”柳昀转身拉起来两人,也没有让她们行礼,就这样拉着人拉走了。
莫孑不知道柳玖溪梦见了什么,应该是做噩梦了,咬牙切齿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恨不能将某个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莫孑犹豫着伸手去抹平她眉间的皱痕,没想到柳玖溪却扯过他的手抱到了怀里,翻过个身继续睡。
莫孑被她扯的身形不稳,差点扑上去,险险的撑住了床。试着抽出自己的手,却抽不动,倒是听见了柳玖溪低声咒骂一句,“我就不信我弄不死你们。”
莫孑这下是没法再站起来了,只好坐在床边出神发呆。他不知道柳玖溪过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柳玖溪从来不跟他细说,提起以前只会抱着他哼哼唧唧的说柳家是蛇鼠一窝,柳昀是个瞎子,只会听枕头风打骂她,迟早有一天被枕边人一刀下去扎死。
柳漄是个傻子,傻乎乎的是非不分,天天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孰不知在别人眼中就是个跳梁小丑。
柳堆烟心思歹毒,跟她那个婊子娘一路货色,天天装的跟朵纯洁无辜还善良的小白花一样,实际上心黑的给锅底一样。
苏芷娘是心思阴诡,就会哭,有事没事就在那里一哭二闹三上吊,动不动还下毒,玩上那么一出栽赃陷害。
总而言之,那一家子除了蠢得无可救药的柳漄外,没有一个好东西。
莫孑心里有些难受,或许这就是心疼吧。日头渐渐移动,屋子里跑进来更多的金光,暖洋洋的,莫孑看着地面上光影的移动,想到,柳玖溪从来没有提到过传闻中的长公主,倒是有一次口误提到过莫刹。
莫刹莫孑……莫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柳玖溪说的话,心想莫刹是做了什么欺上的事情吗?为什么柳玖溪会那般厌恶他。
承熙长公主又真的死了吗?所有的人都说承熙长公主死了,但是长公主如果死了,那么莫刹身为她的暗卫,肯定是要一死殉主的,怎么还会活着?
如果长公主没有死……莫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立即止住了自己的思绪。
长公主已经死了,必须的。
柳玖溪一睡就是大半天,醒来时太阳西斜,竟是黄昏左右。虽然做了个并不是很美好的梦,但是睡得还是挺好的。柳玖溪看着怀里抱着的胳膊,嘴角愉悦的上扬,就说什么东西硬邦邦的令她难受。
莫孑见她醒了,立即收回手站了起来,“主子,属下去熬药。”
柳玖溪点点头,昨天都没喝药,今天还是喝点好,道:“你顺便去找一下姬康,告诉他李书越他们是探子,把人捉起来,然后想办法再给药伯伯送过去消息,问问他贪欢的事情。”
莫孑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柳玖溪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眸子里闪过一抹促狭,好戏登场了,咱们慢慢玩。
她现在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是秦桑曾对她说过的关于苏芷娘的事。当时她问秦桑为什么会嫁给柳昀,秦桑说当初她跟柳昀是两情相悦的,柳昀出征前,向皇帝请旨尚公主,皇帝也同意了。
秦桑还对她说苏芷娘是柳昀从边关带回来的,据说是个普通村民,曾救了柳昀,秦桑当时的脸色很奇怪,现在想来,竟是带了一丝嘲讽的,秦桑说:“玖溪,苏芷娘并非风寒国的人。”
并非风寒国的人,那就是月琴国的人喽,啧啧啧,居然还有月琴国的皇室秘制毒药,真是有意思。
柳玖溪眼里闪过恨意,说不定自己这次被绑架就是苏芷娘搞的鬼,但不管是不是,这事都必须是。
季非柏好像是要娶柳堆烟的,一箭双雕,只要苏芷娘罪名坐实,那么柳堆烟也基本上完了,看谁还敢娶她。至于柳漄……未来的九岐公,只要不出差错,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嗯,这事情可要好好操作一番。柳玖溪想了一会儿,觉得还需要跟她舅舅好好商量一下,正好她舅舅想要削柳昀的兵权,想要苏芷娘活命,拿兵权换,看看是不是真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柳玖溪想着想着不知何时又昏睡过去了。
莫孑这边一出院门就被拦住了,看样子是要软禁他们。
莫孑没动手,只是说道:“我有敌情要告诉姬康。”
守卫的士兵呵斥道:“你大胆!将军的名字岂是你能叫的!再说了,你能有什么重要消息?”
莫孑没有再多说,抬脚向外面走去,士兵连忙去拦,莫孑毫不费力的连连撂倒好几个,寻了个缝隙窜了出去。那些人一些在地上哎哎呦呦的叫喊着疼,另外几人对视一眼,两人赶紧去柳玖溪门前守着了,还有两个急忙去通知姬康,余下的则搀扶起受伤的人。
李书越听到外面的动静,打开房门看了一下,发现是莫孑跟人动了手,但并没有下狠手,于是就没在意。
蝶衣布好刚刚送来的饭菜,笑道:“那人指不定是因为饭菜的事在闹腾。”那些人只给他们送来了饭菜,却没有给柳玖溪送,她心里忍不住幸灾乐祸。
“吃饭,最近注意一点自己的言辞。”李书越不满的看了一眼蝶衣,他这个侍女哪儿都好,人漂亮,平日里处理事情也让人放心,但最近不知为何,说话总是带着一点刺,行事也失去了往常一贯的冷静。
蝶衣心里一惊,立即低声应是,她的情绪表现的太过明显了,李书越明显是在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