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玖溪混吃等死的过了两天,每天都要喝五大碗药,苦的她吃什么都是苦涩的,连最爱的冰糖葫芦都不想吃了,尤其是早中晚三次还要被扎满一胳膊的金针,疼得厉害,让她忍不住掉泪,偏偏某个不解风情的人愣愣的杵在一边,都不知道安慰她几句。
这两天身体上的折磨不说,还有精神上的,莫孑又不知道怎么了,整天沉默着,比以前更不爱说话,以前至少还会主动说几句,现在每天你跟他说话他都不一定会回应你几个字。
“莫孑,你别担心,有我在,我看谁敢动你!”柳玖溪觉得他是因为教中即将来人,所以才如此,于是时不时的安慰道。
莫孑对此却反应平平,“属下相信主子。”等柳玖溪身体好一些后,药误机就会治疗梦魇,清除她的一段记忆,说不定,就会忘了他。
“莫孑,你到底是怎么了?是因为愧疚?我都说了这次不怪你了。”柳玖溪有一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错觉,有气无力的劝道,“你看,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
“属下知道。”莫孑依旧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主子休息片刻,属下去弄些膳食来。”
柳玖溪无力的躺倒在床上,深深出了一口气,喜欢一个人好难啊,也不知道她娘是怎么把莫刹弄到手里的,是她不够温柔还是不够贤淑?呃貌似这两个都跟她不太沾边,唉忧伤。
有时候她觉得莫孑也是喜欢她的,但是每当她试图去试探一二时,那人又把所有情绪收了起来,在她面前装傻充愣,不解风情的很,气得她牙痒痒,恨不能上去咬他一口。
算了,不想了,还是想想怎么应对教里的那一群人再说,还有苏芷娘那个小贱人,要不是这次中毒,她都快忘了苏芷娘做过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了。想来想去,不知什么时候就缓缓睡去了。
柳玖溪多年的调养毁于一旦,再次回到了原先那种这也不敢吃,那也不敢喝的境地。当初的膳食是莫孑一手负责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莫孑就简简单单的做了一份清淡小粥,怕柳玖溪觉得没味道,还特意在上面洒了一些翠绿的葱花,还有一些肉糜。然后端着做好的饭菜正准备掀开帘子出去,冷不丁听见有人说道:“你们可知那红衣女子是何身份?猜破脑袋你们也想不出来。”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大堂里有人催促道。
“呵,这女子是镇北公多年不见的嫡长女,自幼被养在外面,最近才回来。”那人摇头晃脑的说道,面有得意之色,似乎对自己掌握了别人都不知道的消息很是骄傲,“她的脾气可不好,据说她娘亲也就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小妹承熙长公主就是被她活活气死的。”
众人皆发出诧异的惊呼声,其中有人道:“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许多年来,众人都不记得镇北公还有这么一个女儿,更有甚者,还以为镇北公从始至终只娶了苏芷娘这一个妻子。
“乱说什么,我一个兄弟是在镇北公侯府做事的,他说的还能有假?这身份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那性格长公主不是据说很温柔的吗?她的女儿怎么着性格也不会差到哪儿里吧。”
“你看看她纵凶伤人,这还不能说明她脾气不好吗?你再看看其他的大家闺秀,哪儿个跟她一样。尤其是她身边还经常跟着个男的,形影不离的,真够不知羞耻的。而现在……不是有人说她跟另一个男人私奔了吗?我看啊,这人就是个水性杨花的性子。”有疑问的人立即不说话了,似乎是被说服了。
莫孑站在帘子后面,目光阴森,大踏步走出去,随手将粥放到一张桌子上,在那人说的唾沫横飞之时,一把将人扔了出去。站在楼上听了个完全的药误机啪啪鼓了两下掌:“做得好。”
莫孑走出去,盯着他冷冷的说道:“谁告诉你的这些话?”
“嘿,这满大街的现在谁不知道!我告诉你啊,你别再动手了,否则我就报官了。”那人摔得狼狈,脸上被蹭伤了好大一块,若无良药,绝对会毁容。那人嘴上威胁着,目光则透露出怨毒与害怕。他本来正在跟其他人说柳玖溪其实是个浪蹄子,还没有说完,人就腾空飞起,狠狠摔在了地上。
莫孑的武力让他心惊,忍不住后悔自己嘴贱,但同时也恨上了柳玖溪,如此害怕人说,不是做鬼心虚是什么。、
药误机一直笑着的脸此刻也没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冰寒,“嘴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不知道吗?”说着就毫不犹豫的踩碎了他的一条腿。那人“嗷”的一声惨叫,然后就在地面上抱着腿开始打滚,又是哭又是叫骂,其余的人皆不安的咽了咽唾沫,惊惧的看着这两个煞神,飞快的回想着自己有没有说过柳玖溪什么坏话。更有胆小者,已经悄悄溜走了。
虽然药误机并不承认柳玖溪的圣女身份,但这不代表其他人可以当着他的面肆意辱骂,这丢的可不是柳玖溪的脸,而是整个青阳教的脸,连皇帝对他们都要礼让三分,这些人算哪儿根葱?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你大可以去官衙报官,我倒要看看谁敢抓我!”药误机转身看着那一个个面有惧色的人,冷声说道,丢下一地人离开了。
其余的人早都知道这几人背景深厚,但是谁也没料到这人张狂到连官衙都不放在眼里。要知道,柳昀向来讨厌豪强欺压百姓,鱼肉平民,但有违反者,皆被严厉处理,多少纨绔子弟夹着尾巴做人,没想到这看起来挺稳重的两人上来就触了逆鳞。
莫孑走进茶楼里,里面的人立即做鸟兽散,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一楼就空荡荡的剩下了他一个。莫孑便关上了门,端起被他放到一边的饭菜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