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夜里被刺激到了心神,本来稍微有些好转的病情又开始恶化了,第二天一大早的,络笙就守在床边忙活,施完针之后,络笙便和莫孑商量:“那种花我们都没有见过,现在手里的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假的,没有奇花做药引,圣女一碗药汁下去,可能就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就先试试。”
说完之后,络笙似乎有些犹疑,莫孑便道:“有什么可以直说。”
络笙便道:“圣女的情况不妙,她体内的蛊虫苏醒了。”
莫孑眉目间冰冷起来,犹豫不过一瞬间,就道:“试一试。”
络笙感叹于莫孑的决断,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却在门外看到了秦桑,打了一声招呼,说道:“长公主,圣女现在没办法见客,有什么事情不妨以后再说。”
秦桑看她面色沉重,就问道:“可是玖溪出了什么事情吗?”
络笙想了想觉得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毕竟秦桑是柳玖溪的生母,便将柳玖溪的情况说了,秦桑心里越来越沉重,见络笙说完就要走,连忙拦住人问道:“没有办法了吗?那些花瓣不是说有用吗?”
络笙耐心的解释道:“我们也没有见过那种花瓣,这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还不确定,尤其是解药药性很猛,可以说是以毒攻毒,如果这花瓣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一旦入了药,圣女服下,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是那就再好不过了。”
络笙如此解释道,秦桑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放松,还想再问什么,突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将她惊吓出一身冷汗:“你是要去熬药?”
“不错。”络笙知道他们在铤而走险,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就看上天对柳玖溪的眷顾有几分。
秦桑差点瘫软在地,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才刚刚见面便是永别,“这是玖溪的意思吗?”
“不是,也可以是说是。”络笙不欲多谈,说完之后就去厨房熬药了。秦桑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莫念溪找了过来,才回过神。
莫念溪说道:“娘,爹让我过来看看你。”
秦桑扭头对莫念溪道:“走吧,回去,你大概很好奇玖溪的事情,你也不小了,这件事情也该告诉你了。”
莫念溪双眼一亮,连忙扯了秦桑的袖子往回走,嘴里还问道:“娘,这个姐姐不是我爹的吧。”
“对,这件事情说来可就话长了。”秦桑的眼神似乎有些散乱,慢慢的谈及了那些尘封的往事。
大皇子秦诵还虽然从小金枝玉叶,娇贵的很,但是也吃得苦,一路急行军,停歇时间甚短,一行人终于到了边境,柳漄早已经备好了人马前来接应,却万万没有想到,在刚接触到秦诵还时,人群里突然飞跃而起十数个兵卒,拔刀冲向了秦诵还。柳漄反应不慢,当即就夺下了其中一个人的兵器,一刀封喉后,将刀一抛,就准确无误的刺进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自己则转身迎上第三个刺客。
副将也急忙挡下来刺客的攻击,但还是漏了几个,那些人目光凶恶而又冰冷,手里的武器毫不迟疑的挥下,也不知道秦诵还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的,待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但是当速度最快的那名刺客挥刀劈下时,秦诵还身后的某个人影动了,留下一连串的残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那名刺客就已经是尸首分离了。
随即秦诵还身后还有好几个黑影分别扑向了残留下来的人,只一眨眼间,地上就多了一摊摊的血红。柳漄松了一口气,张口就是请罪,秦诵还冷冷道:“原来你们就是这样迎接本皇子的。”
柳漄脸色一变,解释道:“这是臣的过失,大皇子恕罪。”
秦诵还心知自己初来乍到,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淡淡的说了一句:“看来是最近的军务繁忙,世子无暇分心,这才让刺客钻了漏子,情有可原,暂不治罪。”
柳漄命人将那些尸体待下去,然后领着秦诵还一行人缓慢的进了城,期间,暗中对秦诵还身边的那些人,心里惊诧。
而与此同时,敌军几乎就在半刻钟内,就得到了消息,面对众人的询问,张翰义淡笑一声,说道:“大皇子来的可真是时候,我们先去看看姬天的能力如何,至于他们那一边,很快就会有好戏上场。”
张翰义对于自己下的棋子还是很满意的,丝毫不担心柳漄那里乱不起来。张翰义随意找了几个将领,让他们带领了一队兵马,前去进攻姬天。
姬天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想来想去,还是提笔写了一封家书让士卒前去送给姬康。身边的将领看他愁眉不展,就劝解道:“姬将军不会出事的,不必太担心。”
“我怕就是怕出事的是我弟弟,姬越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就没有个正经,现在孤身一人前去京城那个龙潭虎穴,也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回来。”
赵厅竹也叹了一口气,也是忧心忡忡,不过还是苦中作乐的想到:“你也可以这样理解,你弟弟去了京城,只要不犯下大错,是没有生命之忧的,总好过待在这边境,朝不保夕的好。”
顿了顿,赵厅竹又想到:“刚刚有人来报,大皇子已经到了,并且还有人进行刺杀,好在被挡了下来,没有生命安危。”
姬天眉头一皱,“敌人弄这么一场注定失败的刺杀是想要干什么?”
“总不会是栽赃嫁祸,那么拙劣,应该不会。”赵厅竹笑着说道,却见姬天脸色猛然一沉,像是想到了什么严峻的事情。
姬天脸色甚是难看,一字一顿的对赵厅竹说道:“如果再来一场刺杀呢?如果对方的目标并不是针对世子而是我爹呢?并且下一场刺杀的嫌疑人是我爹呢?”
赵厅竹干笑一声,“不会吧,上哪设计这么好的局?”
“柳堆烟!”姬天心口沉甸甸的,烦躁了一早上的心似乎因为这个吐出来的名字暂时得到了一点平静。他喜欢柳堆烟,自然也是很了解她,上次见面时,他清楚地看到了柳堆烟眼里的仇恨,压的人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