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美妇忙拉了小丫鬟一下,嗔怪道,“不可如此。
那人也不知道咱们是得道的精灵,并非是有意如此的,万万不可因此多事,凭空给夫君招惹来麻烦。”
小丫鬟气呼呼的,有些不乐意,刚刚的时候,她亲眼看到自家夫人受了不少罪。
若非是莫名的渔网烂掉了,它们不知道会被怎样处置呢。
“不过,刚刚的时候,那个乌篷船的小道士出手相助,让咱们免了一场灾劫,恩重如山,不得不报。
你去打听一下,这小道士是什么来历,将来有机会的话,好去报恩。”
中年美妇手掌中有着光华微晃,光芒闪耀,浮现出来一面镜子,镜子中出现了肖童独坐船头的样子。
小丫鬟有些惊讶,“好俊的少年啊。
难怪刚刚渔网破了,我还以为是渔网不结实呢,原来是有人救了咱们。
这个少年看起来不像是个修行中人啊,他是怎么救咱们的。”
中年美妇的气质温婉,“平时让你好好的修行,你总是懈怠,现在你这是看走眼了,这个少年可不简单。
根据刚刚他施展的法力,他很有可能是水属性的体质,修行的水属性的秘法,法力非常精纯,比起你应该不知道强了多少。
你去打听事情的时候,切莫冲撞了小道士,速速去吧,我先回了。”
中年美妇身上裹着一层水云,隐去身形,御空而起,沿着河道的方向离开。
小丫鬟留在原地,狡黠的眸光一转,隐入水中,化作一条小青鱼,朝着肖童乌篷船奋力游去。
随手救了两条通了灵性的青鱼,肖童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刚刚只是随心而为,感受到了两条青鱼身上萦绕着的清灵纯净的妖气,善念发动,慈悲心生,并没有注意两条青鱼有着怎样的修为。
随意的查看他人的修为,窥视他人道行,法宝,功法,对修行者而言是大忌。
对于这些忌讳,肖童在青羊山修行的时候,都曾听白羽道人提起过。
毕竟。
有些人喜欢隐藏自己的修为,也喜欢隐藏自己的体质,更是喜欢隐藏自己掌握炼化的法宝。
乌篷船悠悠荡荡。
中午时候,便已经到了宣德府。
肖童下了船,收敛了气息,踱步走在宣德府中,一身简单的青袍,面如冠玉,身材挺拔,别有一番气度。
猛一看。
和一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没有什么区别。
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对于宣德府,肖童并不陌生,可是他还真的从来没有好好的逛过宣德府。
这一次。
肖童便是打算好好的看看宣德府的风华,大贞虽然暗中人心已坏,孽障丛生,可是表面上来看,依旧鼎盛,风华绝代,如同烈火烹油,不可一世。
现在的宣德府和往日有些不同,无论是百姓,还是商家,都显得要多了不少。
到处都是有着吆喝叫卖的声音,路边的小摊,两边的酒楼,都坐满了人,这些人,很多都是长袍大褂的读书人,三五成群,一二结伴,脸上漾起热情的笑容。
“我路过宣德府的时候,本没有多少读书人。
现在这么多的读书人,应该都是被牡丹诗会吸引而来,怪不得这诗会能够被那位锦衣老者看重,果然非同一般。
只是这些人来参加牡丹诗会,都是为了逐名夺利而来,和我并非是同道中人。”
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这是这个时代中,很多读书人和武者的追求,希望借一身本事,功成名就,争一世富贵荣华。
“听人说,这一次主持牡丹诗会的是曹州有名的儒者诚斋先生。”
“是啊,诚斋先生才气惊人,听人说,胸中凝聚一轮红日,可光耀天地,邪魔不敢近前。”
“敢问这位兄台,诚斋先生是何许人也,有什么名望?”
“小兄弟是第一次来宣德府吧,连诚斋先生是谁都不知道,诚斋先生姓张,名守志,号诚斋先生,可是曹州知名的儒者,连他都不知道的话,就不配为读书人。”
“诚斋先生学问精深,朝廷闻其名,屡次招他入朝,让他做官,他都一一推辞,要安心在家做学问,名动天下。”
“没有想到诚斋先生会来,听说因为诚斋先生主持牡丹诗会,宣德府中最有名的三家书院的弟子都来了,要不然,宣德府也不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读书人。”
“什么?春草学堂,三味书屋,弘乐书院的人都来了,这可真的成了咱们宣德府好多年没有的盛会了。”
“除了三个书院的人,还有许多其他的学子,可以说是学子云集,但是能够进入牡丹园,参加牡丹诗会的名额有限,能够进入的,都是有着不小名声的读书人。”
“要是谁能够在这次的牡丹诗会一举成名,就真的是名动宣德府,在曹州也是一号人物了。”
肖童走在街上,不时的有着读书人的议论声穿进耳朵里。
牡丹诗会的事情是现在宣德府中最为热门的一件事,几乎是随处可见读书人,也随处可以听到读书人在一轮牡丹诗会。
尤其是提到其中一个诚斋先生。
“看情况,这位诚斋先生定然是个有着大名望,也有着大学问的人,不然的话,不会受到这么多的人爱戴与拥护。”
太多的人提起这位诚斋先生,让肖童也是有些对这位诚斋先生提起了兴趣。
感受着宣德府大街上的热烈的气氛,对即将开始的牡丹诗会,肖童莫名的也向往了起来。
“现在牡丹园已经封园了,应该是在明天开园,进行为期三天的牡丹诗会,现在去的话,也进不去,不如去马家罐子汤那里喝上一碗热乎乎,酥麻麻的罐子汤。”
想起初来宣德府时候喝的罐子汤,肖童忍不住舌下生津,那味道回味无穷,让他禁不住想要多喝上几碗。
按照记忆中的地址,肖童快步朝着马家罐子汤走去,脚下生风,速度很快。
四周纵使有些拥挤的地方,人群都会无意间分开,给肖童让出一个道来。
马家罐子汤在望。
肖童心中很是欢喜,可是在马罐子汤前,有着不少的读书人挤在那里,相互推搡,像是在争吵,也像是要打群架。
“怎么回事?”
肖童皱了皱眉,走进人群中,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