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泽摸着下巴,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镇灵碑威力惊人,炼制方法自然极为特殊,动静也大得吓人。
这种几乎完全陌生的炼器之法,就是陆云泽这种堪称宗师级别的炼器大师,也没有什么信心可以完成。不过……
陆云泽的手指动了动。
说实话,作为一个炼器师,陆云泽手痒了。
这种声势浩大到堪称惊天动地的炼器之法,他怎么可能不想试试?
而且他刚刚有了一个灵感,或许可以把镇灵碑的炼器之法作为参考,以此来完善他的无形针。
为此至少实操一次,也是必须的。不然天知道……一定会出意外,不用想了!
陆云泽晃了晃脑袋,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陆道友……”汪月盈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当即退后两步,拱手说道:“陆道友可先行斟酌一二,妾身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纠缠,直接化为一道粉红色遁光飞走。
陆云泽没有阻拦,手里还把玩着玉简,眼中精光闪烁。
刘备拜诸葛?还是项羽请刘邦?
突然变得这么懂事,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想法,还是她那位夫君在背后出的主意。
想起云明来,陆云泽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对于这個人,陆云泽的感观还是挺复杂的。
一个知分寸,懂利弊,明是非的人,偏偏就进了妙音门。
陆云泽叹了口气,拿着玉简转身走入洞府,再次陷入沉思。
帮不帮忙什么的倒是还在其次,反正左右镇灵碑他都要试着做一下,有人愿意提供材料费陆云泽也用不着拒绝。
毕竟这东西材料费还是挺贵的,光做一个镇灵碑的材料费就要二三十万灵石。
听汪月盈的语气,妙音门这些年来似乎准备了不止一份材料,对于他们这种中型宗门来说,这种费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看来是准备豁出去了。
陆云泽也不担心他们想耍什么手段,凭借妙音门的能力,想对他怎么样那纯粹是想太多了。
比起这些事情,真正让他感觉有些不太放心的是搀合进这件事之后,在天镜散人的传承这一点上,他和妙音门就算是绑定了。
任意一方出事,另一方也绝好不到哪去。
这个就是明显的阳谋,对面也不在乎他能不能看穿,反正只要陆云泽接受了天镜散人的玉简,双方就算是站到同一条线上了。
“明知道我和凌玉灵相熟,还冒着消息走漏的风险拉我入局,云明……你要的就只是个镇灵碑吗?”
陆云泽低语几声,眼中精光内敛,看不出喜怒。
只是不知何时开始,陆云泽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
三日后,一道粉红色遁光飞射而来,在陆云泽洞府门口显出汪月盈妩媚的身形。
刚一落地,汪月盈就看见了洞府门口,摆着类似思想者造型的陆云泽。
“陆道友,你这是?”汪月盈迷茫地看着他。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本世界土著,她哪看过有人整这种活?
陆云泽微微一动,抬起头来,有些迷茫地看着她。
“三天到了?”
汪月盈眼角一跳,茫然地点了点头。
“……呼~”陆云泽猛地长出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情况似乎变严重了,在陆云泽的感知中,他只是在洞府门口发了会儿呆而已。
“走吧,你们选好地方了吗?”陆云泽平静地说道。
汪月盈脸露喜色,连忙点了点头。
“我们的人已经选定了一个岛屿,上面有一条质量还算上乘的灵脉,完全符合炼制镇灵碑的条件。”
陆云泽点了点头,身周五色遁光一闪,直接带着汪月盈瞬间消失在原地。
“汪门主……”陆云泽运起无形遁法,一边在天上飞遁,一边头也不回地对身边之人问道:“刚才你在过来的时候,可发现我有什么异常吗?”
汪月盈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样啊……”陆云泽沉默不语,带着汪月盈疾驰在海上,飞快地穿过一个又一个岛屿。
在汪月盈的引导下,陆云泽大概飞遁了五天的时间,便抵达了一处小型岛屿上空。
岛上如汪月盈所言,有一条大小马马虎虎,但质量还算上乘的灵脉。
在内星海,属于那种正常不会被人放弃的小型灵岛。
不知道妙音门拿下这座岛屿,到底花费了多大的代价。
二人飞遁到岛上,在低空中现出身形。
“这次的事有多少人知道?”陆云泽回头问道。
汪月盈认真地冲着陆云泽点了点头,自信地说道:“道友请放心,今天的事只有我们夫妇二人知道,下面岛上的阵法也是由我亲自布置,从来没有假手于人。”
陆云泽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和汪月盈一起飞到了小岛中央的山峰之上。
云明站在山峰顶端,气质与往常一般儒雅平和,但脸色却显的更加苍白,整个人也从内到外透着一股虚弱的感觉,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
一见陆云泽和汪月盈落到山峰上,云明当即轻咳一声,上前对着陆云泽深施一礼。
“多谢陆前辈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说这种话就没什么意思了。”陆云泽摆了摆手,笑嘻嘻地说道。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汪月盈有些紧张,脚步轻轻地挪了两下,站到云明身边。
而云明只是平静地笑着,没有露出丝毫异色。
“这桌岛屿上的阵法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布置出来的,你早知道我会来?”陆云泽好奇地问道。
云明苦笑着摇了摇头,“陆前辈说笑了,在下哪里有那个本事,只是早在先前我们夫妇两个就已经商量好了,无论能不能请来前辈,都要试着炼制一下镇灵碑。”
陆云泽的脸色瞬间塌了下来,神情变得极为难看。
汪月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挡在云明的身前。
云明顿时哭笑不得得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让开一些。
陆云泽也不在乎他们的小动作,而是面露凝重之色地问道:“情况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
云明苦笑着点了点头,“恐怕不会超过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