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站在玉芝堂门口的贺曌,满脸微笑的摸了摸,藏在宽大袖袍中的两支暗器。说是暗器,实则是类似三教九流中,那些小偷小摸的人,使用迷烟一类的装置。
他利用细小的竹筒,将《迷离蕈》、《恶潭》散发的气味,封入其中。里面塞了一些缓解头晕恶心、畅通呼吸的草药,以及颗粒状木炭,用以过滤。
若是不小心,暗算人的时候少量吸入肺中,多少能够缓解一下症状。当然,缓解的程度不高,但若是师父做出相应的解药,日后就关键喽。
说起两种毒药,它们跟《附骨之疽》不同,乃是呈水状。亦可以在兵器上涂抹,与人争斗搏杀时,对手稍微受伤便会顺着伤口潜入人体,一股脑爆发出各种恶心的负面BUFF。
毒药么,使用起来限制颇多,重要的是出其不意。毕竟,刀枪不入的练家子不是没有。再者说,万一遇到速度、灵活性远高于他的,剑法再精妙,也无可奈何。
下了马车的范钟,看见便宜徒弟站在门前迎接,心里下意识咯噔一声。
不会,又有啥难题吧?
为了维持身为师父的威严,昨天晚上熬了半宿,愣是仅仅找出一点点头绪。
关键时刻,再来两三种毒药,估摸着要吐血。
“师......”
“咳咳,为师还要去研究解药,暂时不跟你闲聊了。”老范随口找了一个理由,掠过曾经的爱徒,直直奔向后堂。
同时心里打定主意,没有研究出《迷离蕈》、《恶潭》解药前,平时躲着点徒弟走,千万不要碰面,要不然又得不小心“揽活”。
“......”
至于吗?
今天,跟昨天差不多,医治了不少病患,且许多人“慕名而来”,登门求治疗难言之隐。
总之大胖子回去后,一帮好友邀请前往画舫时,发现这厮躺在床上修养。
一番询问下,支支吾吾道出实情。
然后,前往玉芝堂的老爷们,络绎不绝。
自然有些人是不相信的,多年以来什么样式的名医没拜访过,该啥样不还是啥样么。
心灰意冷的有钱人们,说心里没一点躁动不可能。
他们按兵不动,想着过一段时间,看看老友们的疗效。
如果真的行,再多的钱都愿意付出。
晚上,关门之后,他并未等来范钟的解药。
双方碰面的时候,只是一句:“快了,快了”。
食完晚饭,泡在药帮的药浴中,查看今天的收获。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360(小成)、150(大成)】
普通病患为他提供205点熟练层次熟练度,大老爷们很豪爽,一个個不是20点小成层次的熟练度,便是30点、50点。
积攒的诊金,已经上万两了。
头一次觉得,男科如此有钱途。
男人嘛,对于那方面向来不会吝啬,尤其是有人背书的情况下,恨不得直接往某人的怀里塞钱。
“热度应该还能维持两三天,过去之后人数怕是会暴跌。直至,经过我医治的人,一个个重新恢复雄风,再次掀起一阵风浪。”
对此,他看的很透彻。
但,光一个四春城,足够他刷到许多小成层次的熟练度。
食月国北方最大的城池,人口超过百万!
要知道,现实世界中区历史中,人口超过百万的城池,仅有六个。分别是:长安、洛阳、金陵、京城、建安、汴梁,要么是自古帝王都,要么是十三朝古都,各有各的特殊之处。
可想而知,百万人口的四春城,究竟有多少富户,说一句不计其数,并不为过。
【《青玉体》+10%!】
【《青玉体》:20%】
【《奔马体》+10%!】
【《奔马体》:100%】
浸泡于浴桶中的贺曌,浑身肌肉猛地一缩,露出的肌肉线条更加流畅,而不是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样子。
“呼——”
他起身从中跃出,矫健的身形在烛火的照映下,映现于地板上。
【《奔马体》:100%,身体的耐力暴增,恢复速度暴增,更加善于缠斗、忍耐、行军,对于伤势恢复有小幅度提升。(注意:暴涨的耐力并不是凭空得来,每一次巨大消耗,会令你的胃口大涨。)】
简单来说,饭桶呗!
没关系,我有经验。
“对付张正,更有把握了。”
清理好药物残渣,拿出针囊,摊开在桌上。
无他,医治了许多拥有难言之隐的大老爷们,对于气的认知愈加深刻。
“人体有气,无气则不活,少气则体弱,损气则生疾,坏气则招邪,强气则筋骨状、祛外邪。以针引气,外御寒热,内祛痛疾。”
他,要强气!
以针引气,从而强化体内的气。
双手拂过针囊,十数根毫针落入手中,而后一一扎入周身穴道。
待到施针完毕,浑身上下俱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整个人仿佛一只大刺猬。
自五脏六腑内部,涌出一股热流,沿途经过针扎的穴位,每每流转体内经脉一个周天,便会壮大一丝丝。
虽然在感知下,壮大的“气”很少,但聊胜于无。
当然,强气不是没有代价的,否则《纳气流注针经》的创始人,岂不是能长命百岁?
气于体内经脉涌动的时候,会带来强烈的刺痛感、酥麻感、奇痒感。一般人真的承受不住,根据针经中记载,撰写者撑死了能坚持十五分钟左右,一个周天运转的时间。
纵然如此,亦是常年坚持,积年累月下,此人活到了八十岁,依旧健步如飞,跟个大小伙子一样,从不生病。
显然,贺曌的忍耐力更强,刺痛、酥麻、奇痒,那玩意儿算个屁!
只要能变强,再痛苦十倍,依旧甘之如饴。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三个周天......
三十个周天,三个时辰过去,他双手一一将扎在穴位上的毫针拔除。
倒不是因为他坚持不住,六个小时是极限,再继续下去,非但不能强气,反倒要损气了。
况且,经脉承受不住啊!
如同一条公路,顶多能承受小轿车行驶疾驰。路上突然出现了大卡车,能坚持一段时间没有损坏,质量已经足够好了。
“呼——”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清理好毫针后,一一放入针囊中。
“睡觉!”
视线内左上角,突兀弹出了信息提示。
【请问是否储存60点熟练度(小成)?】
【是/否】
“是。”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420(小成)、150(大成)】
“每个时辰给20点?”
可以,每天又多了一项进账。
《纳气流注针经》晋级大成,指日可待。
新的一天,与昨天并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非要鸡蛋里面挑骨头,那就是前来看【难言之隐】的大老爷,人更多了!
你敢相信平日里,一天撑死了几十个病人的玉芝堂,今天需要排队看病吗?
亏得师父待在后院,废寝忘食的研究着解药。
若是看到这一幕,非得抽死爱徒不可。
堂堂医道名家培养出来的徒弟,竟然是一位男科圣手,说出去的话,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还好,老范并不知晓,某个人正琢磨着,要不要开拓一下妇科,否则非得亲手掐死他。
只能说《纳气流注针经》,永远滴神。
“呼——”
贺曌一脸疲惫的摊在浴桶中,忙活了整整一天,中午连口饭都顾不得吃。
当然,辛苦的付出,自然有丰厚的回报。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940(小成)、150(大成)】
熟练层次的熟练度,愣是一点也没给。
没别的,排队的大老爷们,看着前来看病问诊的普通人。他们豪爽大气的挥手,吩咐仆人们挨个给钱,让人去其它的药堂医馆看病,别耽误他们重振雄风。
对此,他个人是没有意见的。
自己、大老爷、普通病患,三赢!
【《青玉体》+10%!】
【《青玉体》:30%】
擦干净身体,开始每日一扎。
三个时辰转瞬即逝,视线内左上角,弹出熟悉的信息提示。
【请问是否储存60点熟练度(小成)?】
【是/否】
“是。”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1000(小成)、150(大成)】
“哈哈哈,给我加在《纳气流注针经》上。”
【-1000熟练度(小成)】
【《纳气流注针经》(大成):0/5000......】
【熟练度:756(粗通)、255(熟练)、0(小成)、150(大成)】
“轰——”
头脑风暴,正式开始!
更多的针灸知识,源源不断涌入大脑。
与此同时,体内的气变得躁动起来,于体内经脉飞速流转,一点点壮大着。
“呼!!”
一口浊气吐出,气宛如一口利剑,凭空飞射三寸。
“我咋感觉,好像能控制呢?”
他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举起手掌,向着床榻印去。
“噗——”
细小的异响传入耳中,床榻未有丝毫变化。
“不对!”
他一掌击下,体内的气涌动,顺着手臂经脉,一同轰了出去。
怎么可能会没有变化?
伸出手指,轻轻触碰。
“哗啦啦......”
坚硬的床榻,恍如沙滩上堆积起的沙堡,一点点分解成碎末,随风消散。
呼吸间,一个跟他手掌一模一样的掌印,映入眼帘。
“劲力?不不不,绝对不是劲力。压根没人给我灌输外劲,我不可能掌握劲力。”
贺曌起身穿好衣物,跑到外面的池塘,抱起一块青石往房间中走去。
“砰!”
他丢在地板上,回忆着先前的感觉,而后一掌击出,狠狠印在石头上。
“咔——”
非常微小的异响,再次传入耳中。
收回右掌,弹出一根手指,蹭了蹭。
“哗啦啦......”
青石表面破裂,里面的齑粉向外泄露。
“我体内的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亚于练家子修炼出的劲力。”
起身准备清理一翻,却头晕目眩,险些一头栽倒。
“砰!”
好在他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桌子。
“气的消耗过大,导致我体虚。”
不过心情极好,毒药+双药浴肉身+不亚于劲力的气辅助,姓张的,你在劫难逃!
不是我要杀你,而是老天爷要收你。
他双眼中绽放出道道凶光,最近两天勘察一下张正的行动轨迹,再找个隐秘的地点,一击毙命。
“对了,我貌似会行一门的《金刚八式》来着!”
气跟劲力的作用有些相似,是不是可以冒充行一门的内院弟子,杀掉对方假货于人?
之后,坐看狗咬狗。
“啪!”
想及此处,他不由得拍了拍双掌,感叹自己不愧是卧龙凤雏在世。
【金丝掌:运劲力、聚掌中,触敌时劲力俱是轰入其中,毁人经脉根骨,专破横练功夫。】
一夜无话,他难得向师父请假,想要休息一天。
对此,范钟连连答应。
“是该休息休息!”
只要你不问我嘛时候津门第...咳咳,解药啥时候研究出来,别说放一天假,一个月、一年都行。
之后,又吩咐了玉芝堂的伙计,写个牌子挂在外面,告诉前来的病患,今日不看病,只卖药。
紧接着,一头扎进了研究《迷离蕈》、《恶潭》中。
关于张正的情报,他略作打听,便得知了其经常出入的场所——春花楼。
没错,正是昔日村中恶霸刘蛟,口中动不动就要把人卖去当男妓的青楼。
据说...据说食月国的皇上,后宫里面养了不少面貌英俊的小太监。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南北男风,极其盛行。
他乔装打扮一番,怀里揣着上千两银票,满怀期...不是,望眼欲...不是,翘首以...不是...算了,爱咋咋地吧。
反正就很兴奋的走了进去!
青楼,男人梦中的圣地呀。
“呦,这位爷看起来面生。”一位面容较好的老鸨子,立即迎了上来,笑着问道。“第一次来吧?需要我给您详细的介绍一下吗?”
“春雨阁,一壶酒。”
经过一番详细打听,张正此人最喜欢跟小伙伴们,在夏雨阁寻欢作乐。
“不需要旁人陪着,懂吗?”
“懂,我懂!”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老鸨子,见到贺曌眼中闪烁的凶光,全部咽了回去。
春雨阁,一壶酒。
他坐在桌子上,耳朵全力倾听隔壁的动静。
“吱嘎!”
隔壁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