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清衍静能稳住格局。

甚至是不追究责任。

不等于清衍静的父亲清擎苍同样不追究他的责任。

将心比心。

如果他是清擎苍。

是绝对忍不了这种事的。

因为比起自家的小白菜被拱了这件事。

小野猪不负责任的跑路，更为可耻。

说的难听一点。

甚至不配称为一个男人。

因为他没有一个男人基本的担当。

虽然陆渊有很多理由，而且，这些理由也不算瞎编乱造，不仅合情合理，甚至可以被称为无奈之举，换成任何一个人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都没有其他选择，但这并不能成为他舍弃道侣，甚至是放任道侣一个人抗压的理由。

“所以，归根结底。”

“还是我的实力太弱了。”

“如果我能拥有抗衡我的那位过去身的实力，我就可以不用按照如今这条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规划好的路线走，穿梭于各个时间线当中。”

“往往来不及说上一声告别。”

“甚至根本无法留下后手。”

“就被传送走了。”

“甚至说，还是横跨时间线的传送。”

“如果只是距离上的传送。”

“大不了，多花几个月的时间，总是能找回来的。”

“但时间线上的传送……”

“就算我能无限制穿越到事情发生时的时间节点……”

“造成的影响也只会越来越大……”

“因为我这只小蝴蝶掀起的风暴一样不可能停息！”

“更何况，虽然我有这个能力。”

“可以近乎于无限制的穿越到过去的时间节点上。”

“但这种无限制只是看上去的。”

“事实上，如果我的那个过去身不同意的话，别说是任意穿越了，连我想要凌驾于时光长河之上，包括但不限于见到他，都是不可能的！”

“说的难听一点。”

“我甚至连见他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这里，陆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虽然他还不清楚那个过去身对他到底有什么所图。

但显然不是毫无所图。

就像对方敢放任他想象一样。

当他诞生出这个思维时。

就说明对方不想杀他。

不然，不会默许他这种放肆的臆想。

所以，非要说的话，他在这里的一切思考都是在做无用功，如果这个过去身真的能封锁他的意识，绝对不会让他猜到那个真正的答案，虽然念头这种东西是杀不绝的，但到了陆渊这个境界，已经可以随意灭杀一个人的灵魂了，控制这个人的灵魂，包括他的思维心智，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小事，那个自称是他的过去身，盘踞于时光长河之上的未知存在，到底有没意见这个能力，已经是显而易见的，就算出于某些原因，他的这个过去身无法干涉他，但他现在显然不具备跟对方博弈的资格，而在明知道这一切的前提下，还在杞人忧天一般的思虑，用无用功来形容，可以说，已经是照顾到他的颜面的结果了，如果没有这层措辞的掩盖，或许应该称为空想。

因此，对于以上这种博弈。

不管是和那位过去身的博弈。

还是跟自我的博弈。

亦或是跟空气的博弈。

答案永远都是两种。

一种就是博弈赢了，但无法改变，因为现实是客观存在的，阳谋的强大性就在于你不管怎么选，对手都不吃亏，甚至说，都能让你吃亏。

一种就是博弈输了，有机会改变但没能力去改变。

归根结底。

两种结果都是毫无意义的。

那么，换位思考。

这种毫无意义的结果真的是那个过去身需要的吗？

“似乎不尽其然！”

在前往浮屠古族之前。

陆渊需要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因为现在的格局足够复杂。

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虽然说，没有人可以完美的控制任何局势，再完美的布局也会有纰漏，但当一个布局者自认为失去了对局势的控制力后，不管局势看上去有多美好，实际上，都已经站在了失败的边缘，因为他失去了自信，也意味着他后续不管做出什么决策，都会陷入无尽的内耗中。

无法确定立场的圣族。

无尽火域等势力。

摩诃古族等势力。

还有浮屠古族这种可以拉拢的势力。

另外，如果说别人的布局，只是针对于当前时代的布局，甚至说，极个别的大能可以布局到百万年之后，就像那句诗词写的一样，百万年筹谋积蓄，待今朝无极永生，他的布局就是滚筒式的紊乱，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穿越到哪个时代，出现在哪个地点，虽然在理论上，他可以在时光长河中随意穿梭，但问题在于，他也不知道他的那个过去身会不会允许他随意穿梭，亦或是说他穿梭的次数越多，他的那个过去身从中谋划的就越多，毕竟，这个称呼已经透露出很多问题了。

如果他的这个过去身自称是未来身。

他一点不会怕。

毕竟，他的性格，他了解。

虽然有些自私自利。

但对自己肯定是没话说。

能回到过去，以未来身的形态见到他。

要么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需要通过他这个过去身修改。

要么是万法归一。

锁定每一刻的时间线。

总而言之，应该是有一个定论的。

然而，现实情况则是没有。

所以，从客观角度来说，他见到的那个过去身，确实不符合未来身的设定，如果强行称自己为未来身，着实有点侮辱他的智商了，反而是这个过去身，更符合他所看到的一切现实。

包括他自己可以随意穿梭时间线。

用无限的未来去试错。

就像他在穿越前看过的某本一样。

在无数次时间线中。

主角也终于等来了以自身为核心的一次模拟结果。

如果他也是那个未来。

他确实可以理解。

虽然难以接受。

而且，最矛盾的点在于，如果他的那个过去身说的是真的，他这个未来身的实力为什么反而不如那个过去身，更何况，他也不记得自己在哪一个时间节点展开这种预知未来的模拟。

总不能未来比过去弱吧？

并不是说每个人都是萧炎。

十一岁斗者，十五岁斗之气三段。

主打一个倒车。

因此，陆渊目前是百思不得其解。

越捋越乱。

甚至是一口气捋到了自己刚刚穿越时。

也就是被唐昊欺压的那个阶段。

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没有破绽。

或者说，从开始到现在，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有迹可循的，如果是鸡蛋里挑骨头，当然可以找出来一些不完美的地方，起码站在现在的角度来看，当年的很多事做的都不够完美，甚至是一意孤行，但结合当时的背景分析，他也谈不上做错了什么，自然也没有破绽可言。

因此，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他所代表的未来跟那个过去身所代表的过去，到底各自意味着什么，彼此之间的联系是什么？

这会影响到他接下来的行动吗？

陆渊在浮屠古族的族地外坐了很久。

准确的说。

是坐在浮屠古族族地外的小山坡上。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作为五大古族之一，浮屠古族虽然打不过摩诃古族，但也是五大古族中第一档次的存在，族中有数十位天至尊，只不过，都是那种闭关不问世事的老祖，明年上的最强者肯定是清擎苍这位族长，再往下，就是浮屠玄等长老身份的天至尊了。

虽然在原著里。

浮屠玄推翻了清擎苍。

成为了浮屠古族的族长。

但清擎苍也没死。

清擎苍在原著里被推翻的原因，结合当下的事实来看，大概率是清衍静在原著里选择了牧锋，甚至生下了主角牧尘，以至于触怒了摩诃古族，在摩诃古族的压力下，浮屠古族不得不做出交代，那就是把清衍静幽禁在浮屠塔里，让清擎苍退位，到浮屠古族的祠堂里闭关，让出族长之位，浮屠古族也交由浮屠玄这个新族长管理，摩诃古族也随之退了一步。

算是一种心照不宣的交换了。

至于说……

摩诃古族跟浮屠古族在实力上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其实也不大。

按照摩诃古族为一来计算。

浮屠古族的实力约有零点九。

黑天古族零点七。

荒古族零点八。

太灵古族一点一。

大概就是这种程度的差距。

要不然，也谈不上强强联合了。

而且，哪怕是最弱的黑天古族，也只是吃了环境的亏，如果是在晚上，亦或是在阴气十足的地方，他们的实力是可以飙升到零点九或一的，因为黑天古族的原初至尊法身最擅长阴属性的攻击，说的更直白一点，黑天古族就是典型的刺客，见不得光，虽然自身比较脆，但输出也是真的猛，让他们自行选择场地的话，胜算会飙升，毕竟，听说过千日做贼的，没听说过千日防贼的，掌握了主动权的黑天古族，哪怕是摩诃古族，也不愿意招惹。

至于太灵古族为什么这么强。

甚至略强于摩诃古族。

核心原因就在于，太灵古族拥有对外招人的说法。

通过汲取外部的实力。

增强自身的底蕴。

虽然这么做的代价就是结构松散。

一般人都没有能力把太灵古族团结起来形成一个拳头，而后，打出去，真正发挥出一点一的伤害，但这只是人的问题，并不是说太灵古族很弱，虽然说当今的太灵古族的族长太灵素没这个能力，但如果摩诃古族敢招惹太灵古族，那么，太灵古族确实有概率反手掏出一个具有整合能力的人才，然后利用仇恨，把太灵古族拧成一股绳，然后一拳头把摩诃古族干趴下，虽然摩诃古族不至于被一击致命，但这一击足以让摩诃古族老实很久很久。

这就是太灵古族的优点和缺点。

仔细想想也对。

摩诃古族再强，也不过是一族。

如何能跟天下人相比？

说的更直白一点。

如果家族体系真的那么强。

为什么九帝没有一个出身于家族的？

就算是不朽大帝所在的叶家。

也是不朽大帝后期扶持起来的。

在不朽大帝崛起前。

叶家只能算是一个二流家族。

拥有至尊老祖坐镇

说弱谈不上。

但跟强也沾不上边。

那个时期的五大古族为什么没声了？

就算排除浮屠古族。

因为浮屠古族是在战争爆发后崛起的。

战争爆发前。

浮屠老祖只是一位仙品天至尊。

但从其他四个古族的整体实力上看。

不难看出，家族只是综合实力强，像那种想要一骑绝尘的天才，家族是无法通过底蕴堆出来的，因为家族向来求稳，被保护太好的下场就是失去意志力，进而封锁了个人未来上限。

因此，家族体系很强，不假。

但他们永远达不到巅峰。

举个例子。

就像是一场考试。

走家族体系的人，可以很轻松的拿到高分，比如说满分一百，他们可以拿到九十分，亦或是九十四五分，但想要拿到九十八九分却很难，想要拿到一百分，更是几乎不可能的。

但是，走自己道路的人，虽然普遍拿不到高分，但总有极个别的例外，一但出现就是能砍下满分一百的存在，纯粹依靠数量堆出小概率。

所以，对于接纳外界天骄的太灵古族来讲，虽然松散，但他们的发展上限无疑是最高的，从他们在原著里接纳洛璃一事上就能看出来，连洛神族的圣女都挂了一层太灵古族神女的身份，相当于太灵古族的少主，试想一下，在洛璃和牧尘在原著里结婚后，太灵古族虽然得不到最直接的扶持，因为最好的待遇必然要先给洛神族，但是，次一档的待遇，太灵古族肯定是能收到的，底蕴也会随之增加。

这就是太灵古族的路线。

而在陆渊眼前的浮屠古族。

则是取中间值。

说开放，不是特别开放。

说保守，不是特别保守。

要说做人做事大大方方，真不至于，起码浮屠玄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肚子里确实有坏水。

但要说坏的比较彻底，也不至于，包括清衍静和清擎苍，都是不坏的人，从原著里的剧情上说，但凡浮屠古族是那种从上到下都没有半点人情味的家族，清衍静也不可能活下来，被关在浮屠塔里，只是对清衍静肆意妄为的处罚结果，换做摩诃古族那种极端的家族，早就斩首示众了，怎么可能允许清衍静活着。

所以，浮屠古族也就不上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