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卡尔问起这个，范德尔的眉头锁了起来。

“执法官自从之前那次之后，还没有来人。”范德尔愁容满面，“但我有预感，上城的议会正在做出决定，执法官很快就会来到黑巷。”

“你依然决定自己去顶罪？”卡尔点了一颗烟，并递给范德尔一颗。

【天雷】产生的电流在指尖流动，电火花轻易点燃了烟草。

真方便……

卡尔甩了甩手指，他为自己能够找到点烟的新方法而满意的点了点头。

范德尔瞥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接过那支烟。

“不然呢？”他叹了口气，“不然怎么办？难道要让我把蔚她们交出去吗？”

“她们是顽皮一些，可我认为那不是罪过。”范德尔深吸了一口气，又将嘴里的烟雾吐出，“如果上城的人执意认为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那么就由我这位养父承担。”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范德尔虽然温和，但却是一个十分固执的人。

他决定好的事情就很难让他做出更改。

卡尔不再试图说服他，只是安静地抽烟。

两人沉默了片刻。

“我说不动你。”卡尔坐在椅子上，神色依然平静，“你确实可以走，但黑巷怎么办？”

“如果没有你罩着，黑巷的秩序将轰然崩塌。”

卡尔问起了一个自己很关心的问题。

他确实在意底城同胞的死活，也为他们的命运感到不公和悲哀。他可能暂时无力改变整个底城，但能为他们着想一些总是好的。

“会有比我更够格的人担当起来的。”范德尔想了想，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的眼睛猛盯着卡尔。

卡尔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我不行的。”他摇了摇头，“我刚来不久，跟这边的人都不太熟……”

卡尔解释道。他确实不觉得自己具备管理黑巷的能力，虽然他对自己的才能有着极度的自信，但总归不是管理方面的。

“那些你都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处理。”范德尔吐了一口烟。

卡尔沉默了一会儿。

“不，我不能。”卡尔摇了摇头，“实话说，我确实是底城人，但我并不想一直待在底城。”

“我还需要去外面的一些地方转转。”卡尔的声音平静，丝毫不在意自己刚刚拒绝了一份权势和财富。

“嗯……”范德尔点了点头。

他看上去有些失望，似乎为黑巷失去了一位好领袖而感到惋惜。

其实他也发现，卡尔有很多跟自己一样的地方，其中最显著的一点，就是够倔。

“好，这里有一笔钱，如果以后你们上去的话也有些底气。”范德尔指了指事前放在桌子一侧的背包。

卡尔往背包里瞄了一眼，里面并不是钱，而是一些珍贵的珠宝。

光自己看见的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不……”卡尔想拒绝收下。

“不必急着拒绝，这是艾伯特的财产。”范德尔似乎看出了卡尔的顾虑，“他是一个很杰出的商人，财富足够，你不用担心莉迪亚的生活。”

“这些留给他女儿的比起来，只不过是毛毛雨而已。”范德尔看着卡尔的眼睛，“这也是你应得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