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诺没有多问，因为能引起这种程度的悲伤的原因，就算是提及也是一种残忍。

她安静地坐下，等待着卡尔说话。

“爆爆也跟着去了？跟蔚一起去救范德尔？”卡尔问道。

他扶了扶额头，最近的事情让他压力很大。

“啊？她不在酒馆里吗？”艾克一愣，“爆爆年龄太小了，一起行动的时候总是出岔子，这次蔚应该没有让她跟着才对。”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而且蔚也不希望爆爆去冒险，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她可娇惯的很。”

卡尔点了点头。

蔚对爆爆的宠爱，他都看在眼里。

不过他一直认为这种过分的呵护是让爆爆内心脆弱的原因之一，也是让她日后变成金克斯的重要因素。

“不过她应该去了，她不希望自己是个累赘。”卡尔沉声说道。

即使没看过双城之战，卡尔凭借自己这段时间与爆爆相处的了解，也知道她一定会跟着。

她在之前的行动里确实总是出岔子，但这也就导致了她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在一次至关重要的行动中出一份力。

比如说，这次。

……

不知名的仓库中。

范德尔被绑在椅子上，眼神疯狂的看着面前的希尔科。

“有问题可以协商，我知道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但为什么要杀人！”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异常有力。

“执法官、本索……他们和这件事都没有关系，为什么把他们都杀了？底城的命对你来说就这么一文不值吗？”范德尔质问着。

“不。”希尔科的声音低沉稳重。

他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浑身散发着一种领袖气质。领导祖安多年，他的一举一动仿佛与这座底城融为一体。

令人惊奇的是，他的脸半边毁容，一只眼睛是义眼，那眼睛幽黑而深邃。透过眼睛往里看去，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微光的效果。

而这一切，都是范德尔带给他的。

希尔科看着面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缓缓说道：“你在乎底城人的命？你在乎吗？”

他连着问了两遍，着重的想要强调这个问题。

“我怎么不在乎？我给他们庇护，我给他们尽可能的公平，你去问问整个黑巷……”

范德尔的声音被希尔科猛然打断。

“这就是你！范德尔！这就是现在的你！”希尔科的情绪好像被调动起来，声音变得高了几度，“你只在乎你的黑巷，你只希望偏安一隅！上城的人想怎么骑着底城就怎么骑着，你根本不去管！”

他站起来，五只手指紧紧地扣在一起，指关节被巨大的力量捏的发白。

“以前你伤害我！但我仍然敬重你！可你变了，你变得像一个缩头乌龟，你任由皮尔特沃夫的人欺压底城。”希尔科怒吼着。

多年的恨意在这一刻仿佛已经烟消云散，对希尔科来说，这时候已经不是他和范德尔之间的私人恩怨，而事关整个底城的兴亡。

“你！根本就不配领导黑巷！”希尔科的脸逼近范德尔，瞳孔里散发出炙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