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兮问,“他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莫陆捂着胸口,“周先生没说,先生让您放心。”
杨兮清楚周钰要搞大事,这一颗心一直提着,见莫陆十分的疲惫,也不抓着莫陆问话了, “你赶紧去休息,我去请俞老爷子过来。”
莫陆摆手,“不用麻烦老爷子,我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
“要看看的,肋骨长不好,日后有你遭罪的时候。”
“谢谢先生。”
俞老爷子给莫陆看了看,又重新固定了木板,严肃着脸叮嘱, “你别仗着年轻不当回事, 日后有你后悔的,你给老夫老老实实的休养。”
莫陆满脸通红,“日后一定老实养伤。”
他已经去县里交代清楚,最近不用他操心了。
俞老爷子这才缓和面容,示意杨兮送他,走到院子里,俞老爷子才问,“昨晚周钰来找老夫,你可知道?”
杨兮知道,早上周钰与她说了,她还知道周钰从俞老爷子手里拿了药,“嗯。”
俞老爷子感慨,“到底是在京城长大的。”
爪子藏起来, 爪子也是在的,既然两口子有商量,他也就不多言了。
俞老爷子出了周家, 背着手慢慢走, 这世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府城,李争进营帐就见公子翻看向县送来的信件,见礼后道:“公子既然担心,属下回去一趟?”
杨三摇头,“姐夫没送来信,说明姐夫亲自解决。”
李争却清楚,公子还是担心的,“先生行事谨慎,一定会三思而后行,先生不会有危险。”
杨三摸着信件,姐夫也是为他着想,他被太多势力盯着,他一动容易暴露,“我等着姐夫的好消息。”
李争汇报道:“名册已经登记完,布料和棉花也都运到了。”
杨三问,“有多人私下联系你?”
李争从怀里拿出名单,“这是名单,已经初步赛选过, 其中还有多少是探子, 还要继续查看。”
杨三接过名单,呦了一声, “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百户,啧啧,有意思。”
李争嗤笑一声,“都是兵油子,他们看到了好处才凑上来。”
他已经将三千兵马摸的差不多了,兵油子太多,一心想为自己谋好处。
杨三放下名册,“派人将名册送回家里,至于棉花,你私下和百户透露下消息,你告诉几个人就可。”
李争心领神会,“是。”
现在的棉花是稀罕物,公子能有棉花,高家给了公子一些,还有就是公子派人伪装成了和寇,与走私的商船做生意。
可惜走私的商船棉花也不多,不过也换了其他的物资。
次日一早,向县县衙,周钰和钟谨吃饭,对于焦郎来县衙一点都不意外。
焦郎大步走进来,铠甲上还能看到灰尘,进来拍了桌子,“钟县令,我在向县受袭,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钟谨不慌不忙的放下粥碗,“受袭?本官怎么不知道?”
焦郎指着铠甲上的灰尘,“昨晚本将军的住处被火箭袭击了。”
钟谨惊讶,“谁敢袭击将军?难道管邑还留了人手?”
焦郎面容有些僵硬,他也猜到了管邑,他住在管邑原府上,本意是查一查府上还有没有藏起来的东西。
昨晚袭击者十分清楚宅子设计,一定是管邑的人,才能袭击后躲开焦家军的追中。
焦郎拳头握的咯咯直响,管邑这是将焦家的脸往地上踩不够,现在整个瑞州都会看焦家的笑话,他和爹都想错了,管邑胆子能上天。
钟谨好心的劝道:“我劝少将军还是赶紧离开向县,管邑就是个疯子,疯子干出什么事都不意外。”
焦郎敢来向县也不蠢,他带足了人手,也相信自己的武力,现在都盯着焦家他不能离开,眯着眼睛,“县令很高兴?”
钟谨大呼冤枉,“少将军在向县出事,焦将军还不撕碎了我。”
焦郎眼底怀疑,哼了一声坐下,“拿碗筷来。”
随后恶劣一笑,“日后我就住县衙了,相信县令会保护好我。”
钟谨示意随意,还询问,“用不用再填一些饭菜?”
焦郎的确不够吃,却摇头,“不用。”
他只相信现在桌子上的食物。
钟谨眯着眼睛,焦郎莽撞是莽撞,也有自己的聪明。
周钰慢悠悠的喝着粥,勾着嘴角,焦家兵应该查到痕迹了,他可通风报信了管邑手下,猫抓老鼠的游戏,他会好好欣赏。
早饭后,焦郎去洗漱,换了一身衣服见了焦家护卫,听着追查到的线索,焦郎狰狞着面容,“给我将人抓回来。”
护卫面容有些难看,“已经跑了。”
焦郎,“好,好的很。”
一群没了头领的小鬼,也敢袭击他。
衙门内,周钰帮着钟大哥处理一些政务,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焦郎推门进来。
焦郎冷笑着,“海产作坊有管邑余孽,县令你怎么说?”
钟谨惊呼出声,“那我要好好查查其他的作坊,谁知道还没有管邑的余孽。”
说着,钟谨就叫来衙役,安排衙役去调查,下令道:“一旦发现不对全都给我抓回来。”
焦郎眯着眼睛,只觉得钟谨太好说话,他以为会多费一些口舌。
周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他告诉钟大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拔除其他势力安插来的探子,反过来利用焦郎,焦郎还真是一把不错的利器。
等焦郎的价值没了,周钰捏紧了茶杯。
焦郎只觉得背后一凉,忍不住转身查看,才发现周钰竟然也在,对上周钰的笑容,逾期不悦,“你怎么还没走?”
周钰放下茶杯,“正式介绍下,我周钰进士出身,在白将军面前过了明路,县里忙碌我可以帮忙。”
焦郎最厌烦读书人,冷嘲热讽,“周先生也不老实。”
周钰也老阴阳人了,“没有少将军本事大,严防死守还能被人袭击了。”
焦郎怒目而视,“你。”
周钰拿起茶杯,“喝杯茶消消气,人易怒折寿。”
焦郎气的想动手,周钰面无表情,语气夸张的很,“我可是个文弱书生,经不起少将军一拳头。”
钟谨侧过头咳嗽一声,周钰的嘴皮子对上焦郎,太欺负人了。
焦郎收回了拳头,“好,好得很,你够胆子。”
他娘的,他可没看出文弱书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