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我爹有跟拖刀客行业里的人，产生利益冲突吗？”

“不会，这行里的人，都是听捡命者分配的任务，去干的活，相互之间除了执行任务以外，根本就不认识。”

“捡命者是？”

“不知道，据说是一个神秘人，他是用飞鸽传书跟各个拖刀客对接的。”

“你认识李恒吗？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余言讲道。

“李恒？就是老李头家的老二呗，这家伙说起来跟你父亲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人不错，上次见我的时候，还给我送了两壶烧酒来。”

“嗯，很感谢沈叔你的回答，下次见面，一定请你喝好酒。”余言讲道。

“看你小子这谈吐，也是没想到，这短短几年不见，你成长的这么快，以后要是遇到问题了，尽管来找你沈叔，怎么说你爹当年对我还是不错的。”

“谢谢沈叔。”

谈到这，沈恺喝了几口茶后，便跟余言告辞了，他说他今天还要去跟皮毛商人商量加工的事宜，这就先告辞了。

倒是老刘免不了留下来对余言多嘱咐了几句，余言也是笑着回应他，他对于这位老人无疑是感激的，其实自己自来到这个世界后，都没能跟老刘多聊两句，可他依旧慷慨了帮了自己的忙。

跟老刘相谈甚欢后，老刘中途也有事撤了，就留余言一个人在茶摊前，一直看着路边走过的人群，默不作声。

到了黄昏时节，余言才站起身来，往恒轩武馆去走，到武馆才入门，就看见一众学徒正在操演兵器，刘献也在当中。

这家伙余言也是一周多没看见，这才瞧见，也不知道是不适余言自己的错觉，竟是觉得这家伙脸上是一脸的阴邪。

在跟这家伙错身而过以后，余言像往常一样没理这人，而是屋后的大堂，开始做自己的记账工作。

这武馆别看不大，账目款项要包括兵器的修理，练功服的采购，帮派的分红等等，零零总总算起来，也是一笔颇为繁复的账目。

正算着，余言就看到刘献这人竟然摸到了自己身边，这家伙刚打完套拳，满身都是臭汗，在桌旁讨了杯茶水喝，然后就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余言。

余言根本不理会他，待十分钟后，这人终于是忍不住了，这才开口。

“听说，小师弟你最近练了一套剑法，有没有兴趣跟师兄练练，让我给你指导一二啊。”

余言经过了李恒的入门测试后，也算是正式成了李恒的弟子，照理来说，刘献叫这一句小师弟是应有之义。

可这人，在这之前根本没有这样叫过，甚至跟余言的交谈也很少，这突然弄这么一出，却是让余言警惕了起来。

“刘师兄谬赞了，师弟我不过平日里耍了几招花架势，也得亏李大伯心善，我才能在这找点活计，混口饭吃。”

刘献却是似笑非笑的用手抚摸着茶盖，“师弟真是伪装的太好了，抱歉，是师兄过去小瞧你了。”

听到刘献这句话，余言眼皮直跳，心头有些发冷，脑中随即掠过数个念头。

他发现什么了？我隐藏的模样，还是说那天晚上的事。

不，不可能，是今天的事。

“师兄在说些什么，师弟我不是很明白。”余言讲道。

“别怕，师兄是想告诉你，要是有什么困惑的话，可以直接来问我，毕竟我是你师兄，有事我可以罩着你。”

“我知晓了，在这里先谢谢师兄了。”

刘献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关于你父亲的事，师兄这里其实也有些线索，你可以去城外紫竹林里，找一个叫杨松的人，他当初是为你父亲专门打造兵刃的。”

果然，这狗贼是发现我今天去问这事了。

不过，他是跟踪了我，还是有人告密呢？

或者说，他其实一直在对这事进行监测，只要发现相关人员，触及到了某个线头，他就会发现。

“师兄话说到这里，我也就不瞒师兄了，小弟却是对我父亲失踪一事，有些心结未解，所以想要将这事调查清楚，以给我死去的母亲一个交待。”

既然刘献将事情都挑明了，余言自然也就不能再扭扭捏捏了，直接将事情摆出来说。

“师弟的心情，师兄很是理解，不过师兄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你先找这杨松去问问，要是有什么线索，师兄可以帮你一起寻找问题的答案。”

“谢师兄了。”

随后，刘献又跟余言闲聊了几句武功相关的无关事宜，余言应付了他好一阵，这家伙才作罢，只不过最后他走的时候，还特意留了一句。

“师弟，好好努力，师兄一直有关注你的。”

余言满怀笑意的向刘献示意再见，心里却已经将这狗贼问候了一千八百遍了。

这家伙无事不起早，这一番话下来，逮着余言就是连敲带打，看似关心，实际上是在提醒余言，你做什么你师兄都知道，不要以为你藏的很好。

另外刘献所说的这个杨松的人，余言决定，别说去找了，就是他在路上遇见这个人，都得一刀砍了。

他指定是刘献安排好的人，就等着余言傻傻的去入局呢。

待刘献离去，余言看着手里账簿上密密麻麻的符号都有些不可爱了，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被一颗耗子屎，坏了一天的好心情。

……

再一月后，八月二十三日。

城外，无主荒坟，月明星稀。

林寂然带着郑家老爷的独子正往这边走来，这两人都舍去了一身华贵衣裳，换上了紧身的武道服。

郑家子名叫郑涂，绰号武道奇才，能取这个绰号倒不是说他真的有多么能打，而是说他对于武学的理解，相较于其他人比较的不同。

这郑涂一米八三的身高，跟林寂然走在一起，俨然一副大人跟小孩的模样，可郑涂和林寂然走在一起，却隐隐约约以林寂然为尊的样子。

时不时都要询问这位林家大少一句，“林少，你说给我找的这位对手，靠谱吗，有人会在这荒山野岭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