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八章 踢斛事件(求粉红~)(1 / 1)某某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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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兰行大茶礼的日子定下来之后,何氏便开始紧着准备,旁的事儿何氏也不让春兰干了,只让她赶快绣着她的嫁衣,春柳算是正式接了春兰的位置,帮何氏掌着家。

这日何氏去村子里几家种棉花多的人家打招乎,提前预定人家的棉花,给春兰做新被褥。

刚进家没多久,家里就来了好几个人,为首是的后河沿上的启明婶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后面儿扶着她的一个儿子两个儿媳也是眼圈红红的,另几个孙子孙女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何氏一家人被这阵式吓了一跳,赶忙往院子里让,焦急的问道,“启明婶子,出啥事了?”

启明婶子哭得哽哽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家的二小子一见何氏便跪倒在地上,两眼通红的,“婶子,你救救我大哥吧。”

何氏一听这个更是惊了一跳,忙去拉他,“你起来,有啥事儿说清楚啊。”

李薇看事儿不太对,说了句我去喊爹回来,忙往鱼塘那儿边跑。

何氏拉那二小子起来,他不肯起,何氏虎着脸儿说,“都是街里街坊的,有啥事儿我们能帮的,肯定会帮。你这跪着不让旁人说你婶子的闲话呢?”

二小子才磨磨蹭蹭的从地上站起来。何氏去扶着启明婶子往堂屋走,“有啥事儿婶子你说清楚了,咱这才能想办法啊。大小子倒底咋了?”

众人进了堂屋,何氏把这一行人劝了座儿,二小子这才说起原由来。原是秋后去镇上交税粮,新上任的这个张地保和县里来的衙役收税粮,踢斛尖踢得太狠了,大小子连添了两回粮,都被他们一踢二刮的踢平了,还要让再添,那斛角底下洒的粮食眼瞅就有两斗了,这可都是大小子家多交的。大小子便不愿意再添,与那些人发生了冲突。大小子这会儿被锁在张地保里家,准备这税粮一收完,就给押到县里,定个什么抗交税粮的罪名。

何氏一听这个,吓了一跳,“哎哟,婶子,这事儿我们哪能帮得上忙?”

启明婶子听何氏这么一说,又哭了起来。她家二小子又要下跪,大小子媳妇儿和三个娃儿也要下跪。

李海歆匆匆回来的时候,堂屋里正哭闹成一团。

何氏见他回来,松了口气,三言两语的说明原由。李海歆也拧了眉头。家里虽说有两个举人亲戚,可何文轩远在九山,鞭长莫及,赵石头也在州府,而且只有功名,没有官职。这一时他也想不到什么办法为大小子说情。

二小子抹着眼泪恨恨的道,“都是这个张地保出的坏主意。今年来的粮差,还是往年的几个,若不是他的主意,今年踢斛尖也不会踢得这么下三儿,有好多交税粮的人都不满呢。”

李海歆叹息,斛尖年年踢,不过是轻些重些罢了。遇到好官,好地保,轻的时候,不过一石粮食多交半斗一斗的粮,象今天这么个踢法,一石粮食多交个两三斗也是有的。

这些粮虽然号称是防着运输期间的损耗,可哪个老百姓不知道,这些粮其实都被那些经手的官史们聚在一起瓜分掉了。

恼恨是一回事儿,可是历来如此,乡里乡亲的都习惯了。

要说镇上能与这位张地保说上话的,也只有武掌柜一家。从上次武睿与那几个收摊费的少年发生的冲突来看,这个张地保应该能给武掌柜一些面子的。

想到这儿,看看何氏,又看看哭得一塌糊涂的一家子老小。

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跟何氏商量,“要不然去求求武掌柜?”

何氏苦笑了下,去求人他们欠人家人情,不求吧,乡里乡亲的,还真袖手旁观?

思量了九一会儿,点点头,与启明婶子道,“孩子爹说的这家儿,是镇上的老户富户,前些年做生意时,与他来往过,这些年倒不大往来了。去求人家也不一定能成,只能尽力。”

启明婶子一家赶忙道谢,又让几个小娃儿给何氏两人磕头。李海歆与何氏慌忙去拉这个又扯那个。

即是应了人家,李海歆倒也不含糊,立马去套牛车,又让何氏给装了两吊钱儿,叫让她家二小子一块上了牛车,匆匆的去了。

他们这一走,何氏便劝剩下的这婆媳几人,“婶子先回家去吧,孩子爹一回来,我就叫丫头们去告诉你。”

启明婶子一家又哭着一通道谢,出了李家院子。李家老三与王喜梅今儿走亲戚,这会儿刚回来,一见这阵式,忙过来问,听说是这事儿。

王喜梅剜了李家老三一眼,“前儿咱去交粮,要不是我死拉着你,这会就该换我哭着来给大嫂添麻烦了。”

何氏忙问原由,一听竟然也是李家老三交粮时,被踢斛尖踢恼了,试吧试吧的想冲上去跟人理论,被王喜梅硬生生拽住了。

这些年家里的头事儿忙不过来,夏粮秋粮,老大家的一向是把粮称够数让李家老三一块去交。听王喜梅这样说,何氏连忙嗔道,“多交了粮,你们往里面添补,咋回来也不说一声?”

王喜梅摆手笑着,“嗨,那几个粮算啥,这些年我们借大哥大嫂多少光了。”

何氏不依,非要现称粮给她,王喜梅便装作恼了。

李海歆这边儿带着二小子火急火燎的到了镇上,到武掌柜的杂货铺里一看,他却不在。

李海歆便转去了一旁的武记粮铺,刚好二柱子在,看见他很是惊喜,“李大哥,你咋来了?”

李海歆客套了两句,便长话短说,把原由说了,二柱看看了他身后的二小子,沉思了一下,便说,“李大哥,要不我回府一趟把事儿给我们掌柜的说说?”

李海歆想了想便说,“我和你一起去吧。”求人家办事儿,可不能让武掌柜来见他。

二柱点头,回铺子里交待一声,跟着李海歆上了牛车。李海歆看他的神态模样,笑了笑,问道,“二柱现在是粮铺的管事儿?”

二柱嘿嘿笑着,“不是,上面儿有大掌柜和二掌柜呢。”

“那也是个三管事了吧?”李海歆笑着问。

二柱点头,“掌柜的见我跟着小少年这么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呗。”

李海歆到了武府,先让二柱进去通报一声。此时武掌柜正在书房之中训斥武睿,听二柱简略说明了情况,他愣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来,摆手让他赶快去请。

武睿看了看他爹,愣了下,大眼闪着,好一会儿,才问,“爹,你笑什么?!”

武掌柜瞪了他一眼,“你快去给看书!旁的事儿少管!”

武睿不甘心的出了书房。

李海歆进来时,见武掌柜笑呵呵,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武掌柜一连让座,又让二柱去倒茶,李海歆推辞说,“武掌柜,今儿这事儿紧急,改天我请你喝茶。”

武掌柜笑呵呵的摆手,“这事不难办!一点都不难办!!”

见李海歆与那二小子脸上均是一喜,摇头笑道,“这事儿要我出说,怕不那么好办。不过,送个贴子,上面写明老弟你的身份及与何大人、赵举人的关系,这事儿就一点也不难办了。”

李海歆吃了一惊,“就,就这么容易?!”

武掌柜点头,又笑道,“李老弟,你现在可不是一般的人喽。你那内弟何文轩何大人虽然只是个八品的主薄,那可是邱大人跟前儿的红人,听说,颇得知州大人的赏识。再说你那位女婿赵举人往前要参加春闱,一旦高中,也是前途不可限量……”

李海歆愣了半晌才消化了武掌柜的话。虽说何文轩中举做官,赵石头中了举人,一家都觉得扬眉吐气,却从没有往这上面儿想过呀。单凭这两人的名声,人家便能认自己?

武掌柜见他还似不信,提笔便写了几个字,正要让门外的下人过来,送到张地保家里。

李海歆登时起身拦住,“武掌柜,这个,会不会对文轩有不好的影响?”

武掌柜摇摇头,又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这位张地保可是个精明的人,他知道哪些人能开罪,哪些人不能开罪,再者,这事儿本是他做的亏心。”

李海歆还是有的些不放心,可一时也没旁的法子,二小子又在一旁殷切的注视着他,想了想,便点点头,让武掌柜把贴子送去。

武掌柜叫人上了茶,与李海歆叙着闲话。他不提往事儿,李海歆也装作没发生过,两人聊了约有大半个时辰,外面响起那位去送信之人的声音,“老爷,信送到了,人带回来了。”

武掌柜起身笑道,“李老弟,我说的如何?”

说完看了看天色,道,“我也不留你了,再留,那张地保来相请的人就到了,你们从侧门儿走吧。”

李海歆听了这话,忙站起身子,道了谢,与二小子出来。启明家大小子正满脸愧色立在外面儿,衣裳虽然凌乱了些,嘴角有些淤青,旁的伤倒也无大碍。

李海歆与武掌柜说道,“若是张地保的人过府来,请武掌柜代我们致个歉意,就说家中有急事,得赶快回去。”

武掌柜知道他的担心,便笑着应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放心,我不会让张地保怪你失了礼节的。”说完摆摆手催他们赶快走。

李海歆赶着牛车匆匆出了武府,快赶向李家村的方向而去。直到顺利出了镇,他才松了一口气儿。一旁二小子见大哥无碍,心情也轻快起来,向李海歆道,“海歆叔,你们家现在可真了不得,只凭个名凭个贴子,就能让张地保放人!”

李海歆暗叹一声,与二小子说道,“这事儿回去可别跟旁人提起,听见没有?”

看了看困惑的二小子,李海歆又说,“刚才武掌柜为啥让咱们先走?这官场之中的事儿咱们平头老百姓不懂。我可不能给梨花小舅舅招出祸事来。”

二小子还要再问,启明家大小子在一旁说道,“叔,你放心,我们回去只说是你求人帮的忙。旁的事儿一个字也不提。”

李海歆点点头,即使是如此,他初次接触这种事儿,心头也有些打鼓不安的。

回到家里李海歆与何氏粗略的说了一下,何氏也吃了一惊,听了李海歆的担忧,便说,“日后真要有人求到什么事儿,咱们就说管不了,不管了。”

李海歆点点头。

这事儿过去后没几天,武睿突然和武府的小厮赶着马车来了,李薇看到他惊奇了一下,春杏跑过来赶他走,“不是说过不让你来我们家了吗?”

武睿自顾自的下了车,慢慢的说道,“你爹都能去我家,我怎么不能来你家?”

何氏从堂屋闻讯出来,看见他,便笑着,“睿哥儿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

武睿应了声,又微微行了一礼,才回话,“我爹让我往前考才呢。见天温书!”

何氏笑着点头,“考秀才是重要呢。”说完又谢他上次给买的衣裳,要数了钱还给他。

他摇摇头,“就当饭钱吧!”

李薇笑了,这小屁孩儿还是跟之前一样,不知道客气是何物。

武睿算起来了,有三年多往四里年去没来过李家了,现在的李家与他初来时,已变了大模样,他眼中一片新奇,装作不经意的,这里走走那里看看,最后又跑到大杏树下的长塌子上坐着。

何氏便叫李薇和春杏招呼他玩,自己和春柳去准备午饭。

武睿坐了一会儿,又蹬蹬磴跑过来对着姐妹二人道,“走,去你家的鱼塘里转转。”

春杏眼瞥了瞥,却没说什么难听的话,扯着李薇在前面领路,武睿在后面颠颠儿的跟着。

深秋时节,鱼塘边儿上的荒草都泛了黄,有一丛丛白色的芦苇花毛绒绒的,迎风招展,也十分有趣儿。

吴旭这会闲了下来,搬着个小板凳坐在鱼塘边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这三人来,忙站起身子招呼。

又笑着向武睿道谢。武睿摆摆手,语气里的些傲慢得意,“那个不值什么,回头你再卖鱼时,他们敢欺负你,你就让人去找我!”

春杏嗤了一声,“就你能耐得很!”

武睿大眼立时吊起,李薇赶快过去打圆场,拉着春杏说,“四姐,我们去的芦苇丛里有没有蒲棒吧?”

春杏斜了眼武睿哼一声,拉起李薇便走。

两人走了五六步,他在身后匆匆追来,问李薇,“梨花,什么是蒲棒,摘那个干什么?”

李薇指着前面那大片芦苇丛道,“蒲棒就是蒲草结的果实呀,蒲棒上的黄色毛毛是止血的良药呢,我们摘回去,家里万一谁割了手,可以用来止血的。”

春杏拉着李薇往前紧走着,“你跟他说他是白搭,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

“喂!”武睿恼了,蹬蹬蹬跑到姐妹二人前面儿,伸手拦着两人的去路,脸红上有一抹急怒红晕,大叫,“谁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春杏也不甘示弱的大声说,“是你呗,还有谁?!”

武睿立时又恼怒的在原地蹦了两下,才指着春杏,气哼哼的道,“你等着!”

说完便往鱼塘深处跑去。李薇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里乱跑。万一有个啥事,自己家可真是担不起这个责任。

忙扯着春杏追过去,一边说着,“四姐,你别跟他吵了呗,他就这样的性子!”

武睿跑到那大丛的芦苇前儿,对着芦苇一通乱扯乱拔,不多会那岸边儿的芦苇已被他拽出一地的狼藉。

姐妹二人气喘吁吁跑到他跟前儿,李薇缓缓了气,赶快去拦住武睿,从他刚才胡乱拽下的一堆断杆儿中间儿挑出一只浅黄色的蒲棒举到他跟前儿,笑着,“睿哥儿,你看,这个就是蒲棒,这上面的毛毛可以止血哦。”

说着把蒲棒揉散,一堆浅黄色的蒲棒毛毛便呈现在眼前儿。武睿眼闪了闪,忽的把头扭到一旁,表示我气还没消!

李薇嘿嘿笑着,拉春杏去摘蒲棒,两人刚摘一会儿,武睿便别扭的过来与她们抢着摘个大的,每抢到一个,就乐得哈哈大笑。

春杏低声嘀咕了几声,不理他。

几人采了会蒲棒,武睿又闹着要划船捞鱼,几个人都不准,生怕他掉水里去。

后来吴旭被他闹得实在没办法,便说下午捞鱼的时候,可以让他上船玩玩。他这才息了声。

武睿在李家玩到太阳偏西时,才往回赶,李薇摇头,生怕他这一来又上了瘾,要知道这小子一来,她和小四姐整整一天什么事儿都没干,光应付他层出不穷的妖蛾子了。

春兰的大茶礼在定在九月二十九日,成亲的日子定在迎年月里。李家便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春兰的亲事儿。春桃乘机也带着小石子儿过来住娘家。搭手帮春兰做绣活儿,也趁机妹妹没出门前,多聚聚。

虎子和小石子儿已近半岁,家里不缺吃的,两人长得白胖又结实。

大人们坐铺着席子在院中做新铺盖,这舅甥两个便被安置在旧褥子玩,练习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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