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没几个人记得了。

宋康成其实在两年前就已经对高慧芳表过白，而且还是在当初所有知青几乎都在场的时候，在所有人的围观下表的白。

他以为自己一定能用诚意和真心打动高慧芳，他甚至还将自己妈妈生前留给他的玉佩当做求爱信物虔诚的交到她手上。

可就在他充满对爱情和未来憧憬的殷切目光中，高慧芳只是摸了摸玉佩便一脸嫌恶的将玉佩扔到了地上。

“一个假玉佩还敢说是传家宝献宝似的拿来送我？我真是服了，宋康成，你找人处对象也不能拿个假的东西来骗人吧？能不能有点用拿点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那块他视若珍宝的玉佩就那么在他眼前摔到了坚硬的大石头上，碎成了好几瓣，就如同他的尊严一样，怎么也拼不起来了。

宋康成拼命的解释他也不知道玉佩是假的，可高慧芳压根不信，更加不想听他的任何话，反而在他蹲下去准备捡起碎片的时候一脚将他踢倒。

“这破玩意还当个宝似的，能不能先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跟条狗似的，一点用也没有，还想学人家处对象？”

“你高考连个最差的大学都考不上，干活不行赚钱不行，这不行那不行的，还不知道你那方面行不行呢，你凭什么喜欢我啊？凭你的厚脸皮吗？”

“真是笑死我了，你不会真以为平时给我点小零嘴帮我做点事干点活我就要答应你吧？”

“撒泡尿看看自己吧，就你这种男的再过八百年我也看不上，给我提鞋都不配，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被你这种没用的男人喜欢，嘁。”

“……”

高慧芳当时似乎是觉得被他追求太过丢面了，当着众多知青的面一个劲的羞辱他，完全没有把那块碎掉的玉佩放在心上。

她甚至在离开之前还故意狠狠地从那些碎片上踩了过去，就像用脚踩烂他的所有尊严一样，不可一世。

宋康成一直带着那块碎掉的玉佩，就算它是假的，那也是他妈妈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而对高慧芳的爱与恨也是他一直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这两年宋康成不止一次的希望能有机会搓搓高慧芳的锐气，最好是能让她跌入谷底再起不能，然后由他来将她踩在脚底下，让曾经不可一世的她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

他是喜欢她，但这种感情早就在她把他的尊严踩在脚底的那一天变了质，更是在两年的时光中疯狂的发酵着。

终于，老天爷给了他这个机会。

他永远也忘不了高慧芳刚从刘铁军家里衣衫不整仓惶逃回知青所时的模样。

被折磨得苍白的脸色，脸上身上到处都残留着刘铁军留下的痕迹，衣服破破烂烂。

她的模样凄惨又可怜，可那画面却让宋康成兴奋得快要疯掉。

她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高慧芳了，他意识到机会来了。

同在知青所，宋康成知道高慧芳所有的行踪，因此他尾随她，故意压低声音，说着下流的话，欺负她，逼她对自己跪下求饶，就像当初他所幻想过无数次的那样。

她在黑夜中多次对他低下高高在上的头颅，没了所有的傲气，卑微顺从得犹如一条狗。

宋康成原本很满意那样的成果，但很快他又不满足于此了。

如果说高慧芳最瞧不起他这种男人，那如果能够让她爱上自己并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呢？

只要一想到那种画面，宋康成每每都兴奋得不可抑制的发抖。

而现在，他用一个身份将她彻底踩烂，又用这个曾经她唾弃嫌恶的身份将她拯救，只不过才伪装深情了一个多月，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高慧芳主动，甚至感激涕零的想要嫁给他。

明天，他们就要扯证了。

想到这里，宋康成兴奋得满屋子乱跳。

当初全身心奉上的真心她不珍惜，现在伪装出来的真心她又视若珍宝。

“果然是个贱女人！”

他咒骂了几句，短暂的解放了一下内心隐藏的癫狂自我之后，又开始重新把踢乱的柴火捡起来。

脸上狰狞阴戾的表情也不停变换，慢慢的恢复成高慧芳常见到的那种温和与大度，丝毫看不出刚才可怖的模样。

等到高慧芳洗完衣服回来的时候，宋康成已经看起来与平常没什么差别了，甚至还特别关怀的握住她洗衣服冻得通红的手，给她吹吹，满脸心疼。

“辛苦你了，芳芳。”

高慧芳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舒坦，对叶蔓蔓羡慕又嫉妒，但她想到现在也有宋康成对她好，她便勉强能压的下那些不甘心了。

而且在宋康成答应保护她之后，高慧芳便再也没有遇见过那个老是跟踪她在夜里偷偷欺负她的男人，对此，她无比感动。

于是她又感动又害羞的靠到宋康成怀里，小声的说。

“我们明天领了证就是真正的夫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呀，真是的。”

宋康成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柔。

“就算成了夫妻，有些该有的话还是不能省的。”

“谢谢你，芳芳。”

“谢谢你能答应嫁给我，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他说这些话信手拈来，把高慧芳哄得又是一阵心花怒放。

虽然没钱拍结婚照买新衣服，但抵不住宋康成有一张会哄人的嘴。

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高高兴兴的坐着开年来第一次去镇上的拖拉机跑去镇上扯了结婚证。

扯完证，宋康成的表情已经明显有些绷不住了，但高慧芳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中，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按照约定，两人又去了医院检查是否怀孕。

高慧芳心中不停祈祷不能怀孕不要怀孕，但现实往往就是那么残酷。

医生告诉她已经怀孕了一个多月。

那么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就彻底说不清了。

宋康成的脸色突然间也变得十分难看，看着高慧芳时眼底更是划过浓浓的恶意。

“阿成，我们打掉它吧。”

高慧芳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她嫌恶极了这个孩子，不管是刘铁军还是那个男人，她都恨，所以毫不犹豫选择打掉。

但她没想到平常一直主张以她的安全为主的宋康成竟然一点犹豫都没有，很快就同意了。

“好，那就打掉吧，听你的。”

高慧芳如愿以偿的拿到了打掉孩子的药，但她始终有些介意宋康成在医院时不同寻常的态度。

但是回到家之后宋康成又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给她倒热水，照顾她，看着她吃完药后肚子痛还会安慰她。

高慧芳便没有想太多，很快就将医院里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题外话

胶原蛋白才几年？口罩戴三年。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