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快要爆炸的羞耻感搬完东西,江言蹊催促着苏桓快去做饭,等他一出门就把房门狠狠关上,还不忘把门锁给锁上。
直到听见他的脚步声走远,江言蹊把自己扔到铺好的床上。
刚晒过的洁白床单有阳光的味道。
“可恶,可恶啊啊啊。”
江言蹊缩成一团打滚,阳光下像只圆滚滚的可爱仓鼠,只是两腮红得不像样。
太羞耻了。
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是她买来为画插画做参考的。像这么大胆的东西,她根本不敢穿上去。却不曾想,今天被苏桓看见了。
他肯定以为这是她的东西吧。看他那眼神,肯定以为她是个不正经的女生了吧。
呜呜呜,江言蹊想要去死。简直都没脸见人了!
江言蹊趴着把头埋在床上,手抓着枕头甩来甩去,一双纤细的小腿止不住地摆动。太难为情了。
另一边,苏桓把菜切好,饭煮到锅里,见还有些时间于是回到房间。
“给你个任务,监视隔壁的那个女人。”
苏桓戳戳趴在电脑桌上的橘子。
等橘子出门,苏桓盘坐在床上,选择领取任务的奖励。
随着一声奖励领取成功,一大股信息注入苏桓脑中。
正是那先天玄武诀。
“先天玄武诀,观想上古神兽玄武,开辟体内气旋,先天化气,精益于无形。”
“玄冥之力阴柔绵长,非至阳至刚之力不可解。此功法可供炼气期与先天期修士修行,直指筑基大道。”
好东西。
苏桓是个聪明人,知道想要生活安稳,拥有强大的实力必不可少。弱小而委曲求全,那只能落得任人宰割。
可碍于他现在是人族身体,却又没掌握人族功法,所以此前都不曾修炼。只有妖王神魂可堪使用。
而眼下这门先天玄武诀,则解决了苏桓的燃眉之急。
从介绍来看,玄冥之力阴柔隐蔽,与苏桓一苟到底的想法不谋而合。连修炼都如同玄龟长眠,不易发现,更是深得苏桓之心。
浅浅钻研了一会儿,饭差不多煲熟了,苏桓起身去做饭。
咚咚咚。
“收拾完没有,我炒两个菜就可以开饭喽。”苏桓敲响江言蹊的房门。
吱呀。半掩的房门露出江言蹊的半个小脑袋。
“我马上收拾好了,等一下。”
“好。”
当苏桓把红烧肉焖在锅里的时候,江言蹊也终于出来了。
脸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红晕,在白皙的脸蛋上像红苹果一样格外诱人。让苏桓甚至有种想狠狠戳一下她的脸的冲动。
“需要我帮忙吗。”
江言蹊把长发在头顶扎成了两个栗色丸子,看苏桓一个人忙来忙去,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墙边的纸箱里有小葱,你帮我切一下吧,蛋炒饭要用。”
苏桓把葱姜下锅,油烟蹭的一下冒起来,偏着头给江言蹊说道。
闻言,江言蹊听话地从纸箱里扒拉出两株小葱。
“刀在哪里?”江言蹊把小葱放在案板上。
“这里——喂,你不先洗一下?”
“我,我知道的!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江言蹊口不由心,拿着小葱去一根根洗净,放在案板上切。
切的很慢,像是要把每一段的尺寸都量好。
这家伙,不会根本不会做饭吧。
但好歹是个剑修,就算笨死,切个菜还是应付得过去吧。苏桓心底猜测。
“那个……”
江言蹊瞥了一眼认真做饭的苏桓。
“怎么了?”
“就是,刚才搬东西的时候……”
苏桓鬼使神差地插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这句话刚说出去苏桓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清醒一下,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经苏桓这一句,江言蹊贝齿轻咬,也没了解释下去的心思,别过身去切葱花。
同时在抽油烟机的声音中轻骂。流氓,变态。
“啊。”
江言蹊一声惊呼。
正是苏桓的一口毒奶到位,菜刀把她食指盖后面的肉划出了一道小口子,几滴鲜血从里面溢出来。
这丫头怕不是真的是个假剑修。
苏桓吐槽之余关掉灶火,拉着江言蹊在水龙头下洗了手,然后到客厅去找酒精。
被强硬地拉着小手的江言蹊最开始还扯了一下,但发现挣脱不了苏桓的大手,最后就放弃了,任苏桓摆布。
酒精沾到伤口,有些痛,江言蹊指头抽了抽。
“可能有点痛,马上就好了。”
低头看着伤口的苏桓柔声道,找出创可贴仔细地给江言蹊贴上。
江言蹊乖乖的,没敢继续动弹,只是看着苏桓的脸有些出神。
倒挺会关心人的嘛。
“不会切菜你就早点说嘛,非要死鸭子嘴硬。”
——可惜长了张嘴。
苏桓不顾江言蹊小嘴狂瘪的情态,粘好创可贴:
“你就坐着吧,乖乖等着吃饭。”
略。江言蹊不爽地朝着苏桓去厨房的背影吐舌头。
可等到饭菜上桌,一块红烧肉入口,江言蹊就硬气不起来了。
“唔,好好吃!”
苏桓锻炼了十多年的厨艺那可不是盖的。
炖了许久的红烧肉入口即化,炒糖色带着一丝甜味,简直是解馋至宝。
因为没钱吃了好几天面食的江言蹊一下子就被俘获了。
“喂,喂喂,饿死鬼投胎呢你。”
苏桓满头黑线。他才吃一块,盘子里却已经有另外四五块红烧肉消失不见。
真的是,抓妖不积极,吃饭第一名。吃货。
听见苏桓的话,江言蹊才稍稍收敛。
有点不好意思的她转而乘了一碗蛋炒饭,满怀期待地吃下一口。
熟悉的味道在舌尖绽放,眼角不自觉地湿润。
见状,苏桓头疼地喊道:
“欸,你别哭啊,你随便吃,随便吃,我也没骂你的意思啊。”
“我没哭,只是眼里进沙子了。”
回过神来的江言蹊揉揉眼睛,看着湿润的指间倔强地说。
说完又端起碗刨了几口蛋炒饭,江言蹊眼里涌出的泪水更多了,盈盈满满像一汪春水,似乎随时会决堤而出。
但她一直低着头,不让苏桓看见。
自从五岁父母离开她后,她再也没尝到过这样的味道。
“谢谢你。”江言蹊声若蚊蝇地说道。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一点都不好吃。”
真的是,为什么能做出这个味道的人,偏偏是一个流氓大坏蛋。
江言蹊莫名烦躁,忿忿吃下一大口香喷喷的蛋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