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己人，告诉你也无妨，反正过几日战报也会送到朝歌。就在我们到达朝歌的那天，有一股水匪开始攻打三山关，孔宣总兵正在率领守军顽强抵挡。”

呼延牙师微微一笑。

赵墨瞬间明白了：‘这股水匪是你们犬戎国暗中资助的？’

“不错。”

虬须陀傲然说道：“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拖住孔宣，让他无法离开三山关。除了孔宣之外，大商朝廷无论派谁来决战，我们都毫不在乎。”

我明白了，这次犬戎国为了获胜，暗中布局的手笔极大，明日我只能靠自己了，钵灵巫师的手段也未必完全显露出来，说不定还藏着掖着什么……

赵墨用很真诚的语气道：“我个人认为，李傲天就算修为不如虬大人，但他可能暗藏某种神通，明日比武时虬大人一定要小心啊。”

虬须陀冷冷笑道：“李傲天藏有一手，难道我就没藏有一手？你放心吧，商汤这次输定了，他们最美的女人一定会被我们带回犬戎国。”

“那就好，那就好。”

赵墨点头敷衍，同时心里压力骤然增大。

原来虬须陀果真还有底牌，或者说钵灵巫师的真本事尚未完全得知，这为明日的比武埋下了很多变数。

虽然他已经拟定了方案，借助现场民众的愿力进行临时升级，但老实说，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并非必然。

如果明日观战的民众人数不够多。

或者民众为李傲天助威的愿力不够强烈。

都可能导致现场升级失败，那样的话，他会被钵灵巫师活生生打死。

就算民众人数足够，对李傲天的支持意愿也足够强，但如果情绪调动得不够快，没能做到及时提升两个小境界，他也一样会被打死。

明天的决战，风险还是很大啊，我是拿命在赌，我必须把各种可能的不利情况准备得更充分一点……赵墨在心里提醒自己。

这时他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焚香气味。

虚空中，仿佛有一条极细极细的红色丝线穿过芙蓉楼的墙壁，从东边延伸过来，一直伸到他的面前。

其实这条丝线并不是通过眼睛看到的，而是通过额头正中的灵目感应出来。

赵墨的灵目尚未睁开，却已经能够感应到一些东西。

嗯，东边是梅林书院的位置，我的法香只给过子桃，应该是她在找我。

“两位大人，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赵墨说完，客客气气地起身。

“赵兄弟，你今日的表现很不错，我们会额外给你二十两金子，作为奖赏。”

虬须陀破例谈钱，以前谈钱的事都是呼延牙师出面。

“谢谢虬须陀，我走了。”

赵墨拱拱手，下楼梯走出芙蓉楼。

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他施展一二玄功，变成马文龙，化作一道光影，向梅林书院飞去。

“特使大人，今日为何主动给他加钱？”

呼延牙师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原来一直担心此人拿假情报糊弄我们，从今日他的表现来，这个担心可以打消了，所以我很开心。”

“特使大人为何这么说呢？”

“他刚才提到的孔宣，此人实际上非常低调，大商军中只有极少的高层知道他的真正实力，我们金刀卫也是花了很力气才查出孔宣的底细，如果尤浑没有花心思打探，赵墨根本不会注意有这个人，所以从这一点上我就能断定他是真的想跟我们合作。”

“这么说，此人可以信赖了？”

“不错，至少在我们离开朝歌之前，他说的话我们可以相信，呼延大人，请相信我的判断。”

“咱们离开朝歌之后，特使大人还可以悄悄回来杀掉他，把我们给他的钱都拿回来，现在给到他手上的钱，只是让他高兴一下，信以为真罢了。”

“不，不止是我们给他的钱要拿回来，我还要把他以前搜刮的钱都掳走，他以为咱们犬戎国的便宜是这么好占的么？”

“特使大人高明啊！这样一来，我们这次朝歌之行，不仅摧毁了商汤民众的信心，带走了他们最美的女人，还顺便赚了一笔钱，干得太漂亮了，干杯！”

虬须陀眼睛微眯，颇为得意，拿起酒爵跟呼延牙师碰了一下。

……

梅林书院旁的树林中，一道光影飞来。

片刻之后，大商俊才马文龙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拉扯拉扯身上的新款貂皮大衣，向不远处的学院大门走去。

从技术上讲，他是可以施展土遁术顺着虚空中的那道红线直接飞进子桃的琉璃塔，但这不符合马文龙的富商人设，所以他依旧选择乘车而来的设定。

梅林书院侧门的岗亭坐着三个学生，都在埋头读小说，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正是昨晚见过的晁骏。

“咳咳……”

赵墨干咳两声。

三个学生同时抬头，那个叫晁骏的立刻认出了赵墨，喜道：“马掌柜，你来了啊？”

“嗯，我有点急事要找子桃司教。”

“行，我开大门，您的马车可以驶入，”

赵墨微微一怔：“我昨日好像听说学院不允许外面的人驾马车进入院区的吧？”

“没错，学院是有这样的规定，但您是马掌柜，这次又是为了大商斗赢犬戎国来我们学院，院长专门吩咐了，只要是您来，可以直接驾马车从大门驶入。”

晁骏的态度十分热情。

原来是这样，可我是用土遁术来的，哪来马车啊……赵墨道：“哦，我不知道还能这样，所以刚才让车夫先去别的地方办事了，过一会转回来接我。”

“那也没关系啊，我这有火眼金睛兽，咱们骑着过去，可以节省时间。”

晁骏从岗亭后面的兽房里牵出两匹高大俊美的火眼金睛兽，分了一匹给赵墨，两人骑上，朝远处的梅林奔去。

“对了，晁骏，我昨晚听你说，你爹是威武大将军，我在军中也有些人脉，能否请教令尊的尊姓大名？”

赵墨骑在火眼金睛兽上，一路跟晁骏闲扯。

“哦，我昨晚也是一时着急想送您进来，就跟孙曦斗气罢了，其实我是不随便把老爹搬出来吓人的，我爹叫晁田。”

晁田？

赵墨一听，顿时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