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闻香教分舵。
“啪!”一道耳光声回响在空荡昏沉的教堂中。
“废物!!连放毒烟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做不好,还死了这么多教众。”白板煞星愤怒的声音传来,
“若不是你这边出了问题,那方证和左冷禅又怎么可能摆脱三尸虫?弥勒使这么完美的计划你都能出岔子,真是个废物!!”
面对白板煞星的怒吼,蓝卫鬼面人就像一个傀儡一样,呆呆的跪在那里,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连嘴角的血迹都不敢擦拭。
高台上,一个长相阴柔,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斜坐在一张巨大的琉璃鸽血宝座上,他头带高冠,手上把玩着一副狐狸面具,发出阴豸的声音,
“你是说一个擅使剑法的少年缠住你,把那些信徒给杀了,他手中拿的剑是不是这种样子?”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名侍从摊开手中的画卷,上面画着一把栩栩如生的宝剑,银白色的修长剑身,剑柄上的淡蓝色宝玉,正是长生剑!
蓝卫鬼面人缓慢的抬头看了一眼,确认道:“启禀弥勒使,那少年手中拿的正是这把剑。”
“怎么会?!”青海一枭惊讶的喊出了声。
白板煞星冷冷了看了他一眼,让青海一枭吓了一个哆嗦,他连忙跪倒在地上求饶:
“属下该死!属下不该插嘴,请弥勒使责罚。”
弥勒使将手中的狐狸面具轻轻一挥,扇出一道阴风,将青海一枭吹的吐血倒飞。
“这么点小事就一惊一乍的,当了十多年的青卫当到猪身了?”
白板煞星担心青海一枭继续惹得弥勒使不高兴,连忙接过话去,
“主上,那小子就算武功进步飞快,也不过是二流境界,不足为惧。只是这柄剑可能涉及到了陈抟老祖的传承,我们必须尽快夺回来。”
弥勒使站起身来,将狐狸面具带在脸上,遮住了他的面相,但气质却更显阴柔,他吩咐道:
“三年前这把剑不知所踪,没想到现在又突然出现了。若是燃灯使弄丢的古剑被我找了回来,一定可以在教主面前狠狠落他面皮。这一次你们青卫蓝卫二人将功补过,我给你二人调动舵主以下教众的权力,一定要将古剑夺过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属下遵命!”所有人跪地领命。
“七虹卫主!”
白板煞星回答:“属下在!”
弥勒使继续吩咐说:“我陪教主去直隶传教期间,陕西、河南两省分舵一应大小事宜由你全权负责,各大门派的内应在这段时间就不要联系了。”
七虹卫主白板煞星匍匐在地回答:“属下遵命。”
“好好办事,凭你这次在牛头山的功劳,如果再能把古剑找回来,我便在教主那里替你讨要一颗菩提渡厄丹,助你彻底打通任脉。”
白板煞星大喜过望,连声叩谢,等他抬起头才发现,弥勒使早已不见了踪影。
面对弥勒使的神出鬼没,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弥勒使一走,众人均感觉压在心里的一座高山终于消失了,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的,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白板煞星将他的徒弟青海一枭扶了起来,帮他推宫过血治疗伤势。
闻香教内也是派头林立,不仅三大佛使互相不对付,底下的教众也分为不同的小团体,白板煞星和青海一枭师徒两人天然就是一个派系,而蓝卫鬼面人和他们并不是一个团体。
他一边用内力帮青海一枭活血,一边叮嘱道:“这一次你去追夺古剑不可大意,上一个将功补过失败的人是什么下场你也知道,那小子实力不如你两,只要小心点肯定是没问题的。”
青海一枭听他师父这么一说,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他脑海里出现了朱一木被活生生丢进蛇窟里的样子,两百多斤的人,短短几分钟不到,便被万蛇啃噬干净。
那画面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他绝对不想也落得如此下场。
青海一枭摇了摇头,将那恐怖的画面从脑海中驱赶出去,他沉声回到:“我知道了,师父。”
他对忘从生其实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前不久他差点就把忘从生杀了,若不是中途出了意外,那古剑早就到了手里。
就算蓝卫将忘从生吹嘘的如何厉害,青海一枭心中还是不以为意,他认为是蓝卫自己办事不利,为了推脱责任,所以才将对手的实力夸大。
……
另一边,忘从生拜别岳不群后,便急忙下山,他想要快速回平一指医所和岳灵珊汇合。
其实在牛头山顶忘从生他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
让岳灵珊自己一个人下山太过危险,万一途中遇到敌人她很难抵御。
如果让钟镇和她一起下山,凭钟镇的实力,遇到敌人,两人尚可抵御一二。
但钟镇毕竟只是刚刚投靠,人品行性如何还不清楚。所以临走时,忘从生塞给岳灵珊一包毒粉。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钟镇!”
忘从生一边急匆匆的赶路,一边不停地安慰自己。
等他一口气从牛头山跑了三十多里回到平一指的医所时,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岳灵珊的笑声。
他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连续施展轻功一口气跑这么远,饶是以忘从生的膂力也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扶着门框休息了两分钟,这才缓过来走了进去。
“笑什么呀?笑的这么开心。”
听到忘从生的声音后,正追着一只大鹅到处跑的岳灵珊回过神来,高兴的大喊:
“师哥?!你回来啦!”
“对呀,我回来了,某人玩的这么开心,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我。”看见岳林姗这么没心没肺的样子,忘从生没好气的说道。
岳灵珊双手捏着手指,不好意思的说:“哎呀,哪有。人家也好担心你,不过我的师哥这么厉害,我相信一定不会有问题的。而且,而且这只乌龟好好玩呀,它可凶了,刚才大黄带一帮恶狗来咬它,都被它啄跑了。”
“乌龟?这不明明是只大鹅吗?”
“对呀,它的名字叫乌龟。”
“为什么呢?”
“因为它长得像只乌龟呀!”
听到岳灵珊这天真又有些理所应当的话,忘从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对了,爹爹呢?他没受伤吧?”
好吧,这时候才想起问师父,你心可真大!
忘从生心里稍稍吐槽一下,回道:“师父没什么事,他已经回华山了。”
三尸虫的事,忘从生暂时不打算告诉岳灵珊,她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反而还会让她担心。
岳林姗笑到:“那就好。师兄,乌龟可猛啦,平爷爷说它是这附近一霸呢。连小孩都不敢惹它,你说它可不可爱?”
忘从生瞧了瞧乌龟肥壮的两只脚说道:“是挺可爱的,特别是红烧或者用酒炖的时候。”
“你说什么?”岳林姗一时没听清楚,疑惑的问到。
“没什么,你去陪乌龟玩吧,我找平一指有点事。”
……
忘从生在后堂找了到又躺在藤椅上小憩的平一指。
“咳咳!”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将浅寐的平一指喊醒。
平一指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睛,看见是忘从生后,“呦!你小子回来啦。这人啊,一上了年纪就喜欢睡觉,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喽。”
打扰到平一指小憩,忘从生觉得十分过意不去,他道歉说:“打扰您休息真的很抱歉!小子中了三尸虫,所以才来请您把把脉。”
“什么!”平一指一下从藤椅上惊了起来。
良久之后。
平一指皱着眉头,连胡子都拽断了两根,他吐出三个字:
“难!难!难!”
能让一向骄傲自信的平一指都连说三个难字,足可见这三尸虫的清除之难。
忘从生也知道没那么容易,他自己本身就可以称得上是医道大家,尸虫之难他自己也清楚,只是抱着万幸的心态来试一试。
“这三尸虫老夫很早之前就研究过,日月教有不少人偷偷跑我这来寻求解药,但我始终没有办法。尸虫非毒,药石难医啊!”
平一指一脸愁容的说道。对他这种高傲的神医而言,一种毒病无法医治,会让他非常不甘心。
忘从生倒是比较豁达,“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您不必替我担心。”
“悬梁之剑你都不怕,倒是看得开。我替你小子担心个屁!我只是担心我那外甥女会伤心难过。这三尸虫我倒是还有些心得,我这有两种建议。”
忘从生拱手相拜,
“小子愿闻其详。”
平一指拿起茶杯,忘从生连忙替他倒了杯茶水润润喉咙,
“第一个建议是换心。若是寻得一个体内有三尸虫抗体的人,将他的心换到你身上,这样我估计你就不用再担心三尸虫了。据我所知,东方不败体内就有三尸虫的抗体。”
忘从生一听到换心,不得不感叹平一指的医术高深莫测。
且不说东方不败的心根本不可能取得到,单是将别人的心换到自己身上,忘从生怎么想都觉得膈应。
所以他直接拒绝了这个建议,“这个方法不做考虑,您老还是说下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