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姒苡问他。
白南冥耸耸肩,“毕竟先前的事情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
甚至可以说是姒汀一辈子的伤痛。
姒苡了然,不再追问,摆手招了一个小厮,道:“去浓陌院让尔琴把画卷取来。”
二人在原地等了一小会儿,就见尔琴手里带着画卷小跑着来,到他们跟前停下,还未喘匀气就被姒苡塞了一串糖葫芦。
她笑眯眯道:“快,尝尝这糖葫芦。”
尔琴受宠若惊,却也反应很快,拿起糖葫芦就毫不客气的啃了起来。
“你跟着我这几年也受苦了,日后就好了。”
姒苡边说,边往主院走去。
尔琴本就是奴籍,日常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还有这样的零食可吃。
现下嘴里只塞满了糖葫芦,说不出话,只连连摆手。
白南冥冷眼看着这一切,他没过多地注意尔琴如何,只从这看出了姒苡这些年过的有多么不易。
在他和阴莫时的想象中,姒苡应该是那种活在菓子与金银堆里娇气的小姑娘,世事如何无常她不必知道,她只用无忧无虑的过这一生就好。
可是一切都变了。
白南冥有些恨,若不是梨渊,他也不至于与姒苡分别这么多年,让她受这么多的委屈。
吃的正开心的尔琴只觉得身后一阵寒霜,冷的浑身一哆嗦,赶忙跑到姒苡身边,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姒苡全身心都放在面前的主院上,自然顾不上身后气氛的变化。
姒汀是古国开国大将军,年轻时驰骋沙场,屡建战功。古国政权稳定后他自然就成了皇帝的眼中钉,于是十分自觉的交出兵权,开国皇帝也十分的满意,大手一挥慷慨的封他为国公,除了兵权,荣誉地位一概不少。
这座府邸,也是皇帝亲封的,因此占地面积极大,主院更是修的恢宏霸气。
只可惜姒汀从不住主院,而康氏又独自霸占主院数年,如今这象征身份地位的院子只剩了寥寂。
“尔琴。”她清眸淡淡一拂,轻道:“找个人叫康氏来清理自己的东西。”
这康氏,还真是贼心不死。
姒汀都说的那么清楚了,她还是不甘心,在主院留下了不少自己的东西。
大抵是幻想有一日将她扳倒,自己重回这里。
果真是当她姒苡是死的么?
姒苡脸色冷了下来,但好歹没有发作,只是静静地立在主院门口,等着下人带康氏来搬东西。
等了片刻,没等来康氏,倒是派去的丫鬟回来了,面如死色,一见姒苡就扑通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大小姐,奴婢没能进得去院子。”
昨日一丫鬟在浓陌院越距,姒苡一声令下就家法伺候,打了个半死而后就把她安排去了马厩刷马。
今日一早,那丫鬟就被发现死在马厩里了。
这件事情瞬间传遍了姒府的每一个下人,虽说那丫鬟先前是伺候康氏的,姒苡此举难免有打压康氏之意,但还是使众人明白了这位大小姐的做派。
“没进得去院子?”姒苡重复了一遍,似笑非笑,周遭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