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掷,堂堂王爷之子,封号泽阳,是有名的断袖,常年流连于容月馆,身侧男友没有伴他超过三日的。
风流至此,人尽皆知。
只是姒苡从不知道,这李掷,竟生了这般模样。
“泽阳世子不可,民女可受不了这一拜。”
开玩笑,她姒苡只是国公府的嫡女,无名无分的,面前这位断袖可是货真价实的世子。
她若是敢以下犯上,脑袋估计就没了。
泽阳世子温和一笑,“你我不日便要成婚,也不必顾及这些俗礼。”
一旁的白南冥脸彻底黑了。
姒苡看了一眼白南冥,后知后觉才明白他在别扭些什么,一时间有些费解,而后又自顾自的觉得一定是“长兄如父”。
她恍然,弄了半天他这是舍不得她嫁人了。
姒苡猜对了一半,他确实是不想她嫁人,但这和“长兄如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公子手里的这镯子,且不说是否适宜今日送予姒小姐,就单说这成色就不及一等。”
“世子妃怎能用这粗制滥造的玩意儿?”
白南冥怒了。
他真的怒了。
他彻彻底底的怒了。
他紧抿着唇,手臂紧绷,看样子已经把李掷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了。
就连一旁的姒苡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当即蹙起眉头,不动声色的把白南冥往自己这里扯了扯,“多谢泽阳世子,只是这婚约尚未拟旨,更别提成亲了。
既然如此,你我二人就还是陌生人。”
“至于这镯子,”她清澈的眼眸在花灯的映射下交映辉色,神气十足,就连一直不近美色的泽阳世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这镯子,民女喜欢。”她落落大方道,脸上不见丝毫局促:“民女眼光浅薄,让世子嘲笑了。”
“也或许,民女并不是做世子妃的最佳人选。”
她面上依旧客气,心里却是看不上泽阳世子这种行为。
这与一个斤斤计较的姑娘家无异。
话音落,施施然一行礼,如在夜色沐浴着的草丛中翩然起舞的白蝴蝶,姿色清艳,雍容尔雅,惹人频频侧目。
李掷一愣,他没想到国公府的贵女竟如此行为做派。他早在进京之前就打听清楚了姒苡的行为处事。所有人一致的印象都是嚣张跋扈,不分青红皂白。
今日他对白南冥的话语,也不过是为了激她闹翻这个乞巧节罢了。
没成想,她竟能如此淡定自如、甚至不顾让人看自己笑话,只为了替她身边的普通护卫出口气。
普通……护卫。
李掷再次看了铁青着脸的白南冥一眼,这才发觉他英气逼人,一双杏仁眼中迸发出冷森之气。
有些骇人。
这是常年行走在刀刃上的人才会养成的独特气质。
他看着白南冥,若有所思。
“泽阳世子,”方才姒苡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现下却是真的不乐意了。
他盯着白南冥的时间也太长了些,“您还有事吗?”
心情不好,说的话也变得不客气了起来。
李掷回过神,笑着对姒苡道:“姒小姐所言有理,那本世子期待与姒小姐的婚事。”
言罢,神秘莫测的看了一眼白南冥,而后转身毫不拖泥带水的消失在了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