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回到郡王府。
余袅袅觉得误会已经解开,想必萧倦今晚应该不会再跟自己分房睡了。
结果等吃完晚饭,他又去了书房。
余袅袅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地跑去敲门。
萧倦这会儿刚打开匣子,看到里面装着的一套书签。
每个书签上面都画了个可爱的卡通小人。
这一看就知道是袅袅的手笔。
萧倦想着袅袅制作这些书签时的情景,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神情也随之变得柔和起来。
此时代表理智的那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来
“你醒醒吧!她做这些书签是为了讨好你,她想让你帮忙查清楚封家灭门的真相,她是在利用你,你不要上她的当!”
萧倦脸上的笑容稍稍变淡了些。
但他看向书签的目光仍旧含着缱绻情意。
就算是为了利用他,也没有关系。
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他都会尽力帮她完成。
笃笃笃!
忽然听到敲门声,萧倦立刻收起笑容,并将书签放回到匣子里。
他走过去打开房门,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余袅袅。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何事?”
余袅袅绷着一张小脸,严肃地道。
“我都已经跟你把事情说清楚了,我根本就不认识叶引,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还在闹脾气?”
萧倦:“我没有闹脾气。”
余袅袅不信:“你要是没闹脾气,为什么还要睡书房?”
萧倦垂下眼眸,轻声说了句。
“因为我有自知之明。“
她不喜欢他,他自然要跟她保持一段距离。
余袅袅不解:”什么自知之明?“
萧倦却没有回答。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非要说清楚的话,反而会弄得双方都下不来台。
萧倦强行转移话题。
“你不是想要去凉州吗?我答应了。”
惊喜来得太快,余袅袅不由得愣了下,原本准备好的一连串质问也被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
萧倦接着说道:“我们预备三日后启程,此次去凉州路途遥远,且凉州气候与玉京相差甚大,你记得多带些御寒的衣物。”
余袅袅点头说好。
“时候也不早了,你快些去睡吧。”
说完他便将房门给关上了。
余袅袅看着紧闭的房门,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她不是来找萧倦问个清楚的吗?
可最后她啥也没问出来啊!
他又在糊弄她!
余袅袅抬起手又想敲门,但想到萧倦那闪躲回避的样子,抬起的手又落了下去。
原本她以为自己和萧倦的矛盾来自于叶引。
只要她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结果却与她预想得完全不一样。
萧倦仍旧在躲着她。
他甚至都不愿正视两人之间的问题。
每次只要她说起这事儿,他就会转移话题。
仔细想想,也许他们之间的问题根本就与外人无关。
从一开始她就是怀着目的接近萧倦,萧倦又恰好是那种极其敏感的性格,他一旦发现自己被骗了,就很难再次对她建立信任。
而他们如今的所有问题,都来源于此。
信任不是光靠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重新立起来的。
即便她今晚敲开了书房的门,强行把萧倦绑回卧房,他们之间的问题也还是存在。
想要真正地解决问题,还是得靠实际行动。
余袅袅长长地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啊!
她回到卧房,没有直接睡觉,而是拿出笔墨纸砚,借着昏黄的烛光,开始写她的奇瑞戏班重启计划书。
只剩下三天时间了,她得尽快把计划书写出来,这样才能从韦寥那里忽悠到哦不是,是从他那儿得到赞助金。
这样一来,就算她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在玉京,奇瑞戏班也能得到足够的钱财支持,顺利把琅王辽东行给搬上戏台。
与此同时,韦寥的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身上披着宽大的黑色斗篷,整张脸都隐藏在兜帽之下,在他身后还跟着四名护卫。
当他摘掉兜帽,抬起头的时候,韦寥方才看清楚他的相貌,不禁面露诧异。
“父亲,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皇帝身边的秉笔太监韦怀恩。
受限于身份的缘故,韦怀恩鲜少离开皇宫,平日里他若是有什么吩咐,都是派人转达给韦寥。
他今晚居然亲自前来,着实是惊到了韦寥。
韦怀恩摆了摆手。
护卫们会意,默默地退出去,守在门外,禁止闲杂人等靠近。
韦怀恩在主位坐下,缓缓说道。
“琅郡王即将前往凉州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韦寥颔首:“嗯,听说是霓阳长公主寿辰快到了,琅郡王要回去给她贺寿。”
韦怀恩:“霓阳长公主每年都过寿辰,为何独独只有今年皇上让琅郡王回去给她贺寿?”
韦寥恭敬地道:“孩儿不知,还望父亲赐教。”
“最近正法司在追查一件贪污受贿案,涉案的脏银足有八百万两,如今这比脏银下落不明,琅郡王忽然在这个时候前往凉州,想必不是巧合。”
韦寥了然:“您是怀疑那笔脏银就藏在凉州?”
韦怀恩却并未给出正面的答复。
“这只是个猜测,真相到底如何还有待考证,我跟你说这些事,是想让你心里有个数,等你去了凉州,你也好有个大概的目标,不至于被人牵着鼻子走。”
韦寥不解:“我也要去凉州吗?”
“嗯,这是皇上的意思,他不放心琅郡王,想让你随琅郡王一同前往凉州。”
韦怀恩说到这里,从怀中取出一道密令,放到韦寥的面前。
“这是皇上赐下的密令,你且好好收着,倘若琅郡王和霓阳长公主图谋不轨,你可先斩后奏。”
韦寥心中一凛。
他双手接过密令,小心地收起来。
韦寥忍不住问道:“我不理解,既然皇上不信任琅郡王,为何还要派他去凉州?”
朝中那么多人,皇帝的随便选个人去凉州都可以,实在没必要多费这么事儿。
韦怀恩却只淡淡地说了四个字。
“君心难测。”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看着韦寥问道。
“听说你最近跟琅郡王妃走得很近?”
韦寥笑了下:“是啊,她还挺有意思的。”
韦怀恩:“你别忘了我之前叮嘱你的话,离琅郡王远点。”
“我明白您的意思,您就放心好了。
我接近郡王妃,只会让琅郡王更加厌恶警惕我。
而这不正是那一位想看到的吗?”
他虽未指名道姓,但父子两人心里都清楚“那一位”指的是谁。
韦怀恩没有再多说什么,拉上兜帽,在护卫们的护送之下回宫去了,
题外话
我感冒了,头晕流鼻涕嗓子疼,实在是撑不住,昨晚上吃了感冒药就爬上床去躺着了。
这两章是补昨天晚上的,今晚的更新照常。
我再去床上躺会儿,大家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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