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龙腾公司牛总，在一家小公司内，服软写保证书的视频画面，在网络上轰传开了。

短短几个小时，就在各大视频平台，吸引数千万的点击与无数评论。

广大网民们炸开了锅，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画面，都以为是恶作剧视频。

然而视频是真的。

保证书也是真的。

龙腾公司也迅速采取了公关行动，砸下大量资源，疯狂删除视频，连评论都要大片大片的删掉。

但这个视频刚刚删掉，那边又冒了出来，删不胜删，而这种行为，在网友和观众的眼中，从侧面坐实了视频的真实性，不是什么恶搞视频。

这下吃瓜群众们兴奋起来了。

把写保证书的视频，不光是各个视频平台，还有企鹅群、VX群、贴吧论坛等，传播扩散的到处都是，每个网民都能看到，完全丧失了封杀的可能性。

然后网友们嗨了。

#牛总写保证书了#

这个微博相关话题热度迅速登上第一。

千度搜索热度也快速登顶第一。

各个社交平台的评论区里，吃瓜网友们留下大量留言：

“哈哈哈，开眼界了，龙腾公司居然也有今天。”

“视频里的那个声音一直催，牛总就跟便秘了一样，脸色相当的不好看，但还是不得不签了。”

“那一刻，像是在签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牛总那屈辱难受的样子，我一下联想到了近代。”

“这家耍了牛总一把的公司，听说叫痛苦科技，是杭城的一家公司，最近声名鹊起，开发了好几款的划时代软件，技术实力非常强悍，逼的牛总都不得不做出妥协的姿态，只是痛苦科技的这种行为，实在太不礼貌了，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位老资格的企业家。”

“牛文刚也算企业家？早异化成资本家了，这些年你看他到底干了几件好事，早就该被收拾了！痛苦科技干的好！”

“行业百草枯的名头是白叫的么？这些年但凡发展势头好一点的互联网公司，要么被龙腾恶意收购，要么遭到威胁打压，没有一家能够成长起来，而且龙腾最擅长的就是抄袭，抄谁谁死，还不允许别人抄他们，在龙腾种种卑劣的手段下，不知道多少前途光明的公司死了，今天终于碰到了痛苦科技这个硬茬，只能说活该！”

“一物降一物，恶人自须恶人磨，跟龙腾公司相比，这个刚冒出来的痛苦科技，行事作风给人感觉毫无下限，什么产品都要收钱，同样不是什么好鸟，但看他今天狠狠教训一顿龙腾公司的份上，黑转粉了，希望以后再接再厉，给龙腾公司多带去一点痛苦，品尝一下他们曾经压迫威胁别人公司的滋味！最好彻底干死！”

“保证书的内容太搞笑了，条条都是高级黑，我都快要笑死了。”

“活该，活该！该死的龙腾，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我心里这口恶气总算有人帮我发出去了！”一位曾经的创业者，心里感到无比的畅快。

“龙腾这家互联网巨头，早就成了行业里的恶龙，虽然我们渴望有屠龙少年出现，但我们这些被绑架的公主，不仅早就嫁给了恶龙，而且还生了很多孩子，根本就离不开恶龙，只能忍气吞声，然而没想到，转机跟黎明出现了，有希望打败恶龙的强者出现了，只是这个强者，是另一条的恶龙，而且更不好惹，更没有节操。”

“我无所谓，只要能打败龙腾就行，我已经受够了！一鲸落万物生，互联网行业，需要来一场大洗牌了，龙腾休想继续强奸我们这些普通用户了。”

“行，没问题，你可以去下载一个‘爱聊天’软件，激活费99元，而且没有手机支付功能。”

“这……算了，我继续用我的VX好了，痛苦科技也太不靠谱了。”

从6月1号开始。

网络上，#牛总写保证书了#这个话题的热度不仅丝毫不减。

在各大视频平台，有人抓住热点，居然开始冒出各种各样的恶搞鬼畜视频，牛总写保证书的场面，则成了鬼畜素材，被创作者们配了音，制造出了各种各样的梗。

其中最火最出名的，是B站上一个叫做《牛总你今天痛苦了么》的恶搞视频。

旁白说：签了保证书，我们就是好朋友，快快乐乐一起耍。

牛总：真的么，我们可以合作么？可以融资入股么？可以把技术送来么？

旁白说：当然。

牛总：签，我签，我高高兴兴果断签。

旁白说：不好意思，骗你的啦，没想到你还当真了，怎么可能会合作，技术被你偷了怎么办？

牛总：怎么可以这样！

旁白说：牛总，你痛苦了么？

牛总痛苦面具。

旁边说：牛总，1000-3等于几？

牛总：等于你麻痹！

就这个魔性洗脑的视频，点击量迅速飙升，许多网民看了三遍、五遍、十遍、根本走不出来。

随即#今天你痛苦了#快速成为了一个流行梗，与“今天你开心了么”类似，用于询问他人是否拥有一个比较好的心情。

这个梗的源头——牛总的痛苦面具，自然而然，也被做成了表情包，被无数网友们收藏与使用。

这场全网的狂欢浪潮中，受害者龙腾公司，自然不可能接受。

于是继续公关删除视频的同时。

一会给这个网民发律师函。

一会说是要打官司，要求痛苦科技公司必须道歉赔偿。

一会态度强硬，表示不会放过网暴者。

一会派个女发言人出来，当然表演哭诉。

然而这些操作都没什么用，不仅没有获得多数网友的同情，反而受到了全网群嘲。

“别再挣扎了，被龙腾搞死的公司多了去了，这点小委屈算什么，乖乖躺平任嘲吧。”

“哎呀，妈妈我被骗了，我好可怜，我是个愚蠢的傻白甜。”

“痛苦科技是不太地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如果站在痛苦科技这边的话，我居然觉得非常爽。”

“今天，你痛苦了么？又到开始痛苦的时候了，每当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偷偷躲进被窝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

遭到群嘲，发现不可能扭转舆论风向，越纠缠反而越吃亏后，龙腾公司终于放弃了挣扎，选择了躺平，采用冷处理的方式对待。

……

另一边。

痛苦科技公司。

总裁办公室内，躺在老板椅上，享受着助理林佳衣的按摩服务，吹着22度的空调，偶尔还有一颗剥好的葡萄，被葱指夹着，放入自己嘴中，或打开智能终端，浏览一下网上信息，看看B站鬼畜视频。

这样的日子，简直是神仙一般，李笑感到非常的享受。

“李总，前几天你那么对龙腾公司的牛总，是不是有点过了？老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龙腾公司都主动示好了，为什么要这么戏耍得罪他们呢？”

见男人心情不错，林佳衣终于问出了这个憋了好几天的问题。

“不不不，老话错了，多个朋友不一定多条路，多个敌人，也不一定会多一堵墙，一切要看利益。”

李笑摇摇头：“像龙腾这样的公司，如果成了你的朋友，而你手上，有很多龙腾非常渴望得到的技术，这样的朋友，你敢跟他交往么？敢不设任何防备么？相反，我得罪了龙腾公司，我狠狠打了牛总的脸！让他们知道我不好惹，知道双方不可能建立合作，他们反而会放下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为了避免我的报复，不敢再采取任何针对我的阴谋活动，我的处境反而更安全了，这叫‘多个朋友要你命，多个敌人路好走’，老祖宗的那一套，不是不好，但放到现代商业社会，行不通了。”

“原来是这样。”

林佳衣恍然大悟，顿时觉得学到了很多，才发现许多事情，李笑并不是狂妄无知，而是刻意为之。

“不过，龙腾公司那边说，我们不允许他们用痛苦科技的软件，是非法的客户歧视行为，他们要去法院起诉我们，李总，如果是这种官司的话，我们很难打赢，毕竟我们公司的软件做出来，普通用户能用，龙腾公司下载了按理也能用，搞客户歧视的话，这好像不太好。”林佳衣又道。

“龙腾公司告了么？法院传票送来了么？”李笑问。

“还没有。”林佳衣摇头。

“只要他们敢告，我公司的软件，他们绝对一款都用不了！也不要说什么客户歧视，我开发出的软件产品，当然有权决定谁有资格用谁没资格用，全世界都是这个规则！想想外国的那些软件，封杀了C国多少用户，我们有什么办法么？法律能管用么？没有！实力，一切都要看实力，有实力的我会主动去找他合作，如果没有实力，就该被人歧视羞辱！”

李笑用十分残酷的语气道。

利益！实力！这两个赤裸裸的词汇，让林佳衣忍不住后退两步，不过也通过这两个词汇，略微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虽然非常残酷，没有任何的人性温度，但不得不承认，不管在什么领域，情况都确实如此。

“李总，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龙腾公司，没有告我们，不找我们麻烦的话，我们公司的软件，他们还是可以用，你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林佳衣又问。

“你这小脑袋有点小聪明，没错，赚谁的钱不是赚？而且肆意限制打压的话，以后有类似的软件出来了，恐怕很多用户会快速放弃我们的软件，选择新软件替代，得罪大多数用户的事情，能少干尽量少干，我不能跟钱过不去，况且龙腾公司，终究是家比较纯正的C国公司，没必要往死里打压。”

李笑淡淡的道。

林佳衣展颜一笑：“李总，我就知道，你还是有心慈手软的一面的，网上很多人都误解你了。”

“别！没误解，我真不是什么好人，我现在就要打压一下龙腾公司。”

李笑摆摆手，把自己的手机拿了过来，登陆刚注册两天、粉丝关注不到1万的微博账号‘李笑很痛苦’，发布了一条微博信息：

@龙腾公司，喂，你公司的1784台电脑，快把我公司的软件放下，不能用，谁让你们用的？经过我的允许了么？真是一点都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