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一击不中,急忙抽回双剑,然而这时候薛清却已经冲着他的脖子去了,也在这个时候,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他忽然感觉到自己抓住了什么。
只见那自始至终停留在他双手之上的心魂,在这一刻忽然涌上大夏龙雀,不是魂刃那样增加了长度,而是整个将之包裹。
你在激战中领悟了凝魂变种覆
用心魂包裹于武器之上,锐意能够再上一截。
大夏龙雀的锐意顿时再升十点。
会死。
真的会死。
那怪人连连倒退,谁想薛清一手抓着他的胳膊当作借力,双脚一点反而蹿得更近了。
此时背后雌雄双剑已然回撤,一个呼吸之间就能在薛清后背开个洞。
但是同样的,大夏龙雀在下一秒就会抹了怪人的脖子。
这个命,你敢换吗?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眼中只剩下嗜血的满足和复仇的快意,这就是薛清的答案。
而那怪人自然是不敢的,他的胆已经寒了,双手上的武器猛然回救,心魂凝聚护在颈口,大声喊道:“我投降!”
但那猩红色的刀光仍旧落下。
“嗖”
风声一过,只见那怪人头顶秀发被薛清一刀削去半寸。
他收回大夏龙雀,往地上狠狠一剁,又抽回手中,缓缓下场。
赢了。
特殊事件:生死门争霸已达成
当前心魂值:6
当前世界人望:10
通关后点数增加100点
全场寂静。
没有人喝彩,无数目光注视着这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脑中只有他方才凶狠的表现。
像只狼崽子一样。
赢了是好事,但看着实在太瘆人了。
还是潘世华最先反应过来,他的嘴角抽了抽,大步上前拍了拍薛清的肩膀,一边招呼医疗班上来查看伤势。
这时候每个人才算是如梦初醒,咂舌起方才薛清的凶狠神勇。
“那这领班就算是定下了,没问题吧?散会!”
黄丹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梁永昌这边,脸色就很难看了,他瞟了眼地上的刺青怪人,从鼻子里出了口气,头也不回地带着人马走了。
那刺青怪人也不声不响地悄然消失。
“哎哟,阿姨你轻点,疼。”
薛清被削了一大块肉的胳膊正在消毒,痛得他龇牙咧嘴。
“这会知道疼了?刚刚打架的时候,跟个不要命的疯子一样。”
潘世华双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叼着雪茄。
“嘿嘿,一心想着给光义哥报仇嘛,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光义哥怎么样了?”
“医院里,刚刚说是脱离生命危险,过些时间该醒了,但是少说也得静养两个礼拜。”潘世华叹了口气,“选举前的这段时间,只能靠你了。”
“薛清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这家伙,心太直师爷,我想联合调查组的人选和调查方向你心里早有数了吧?这会找我这领班急不?”
“不急,这一顿打下来,怎么的也是明天再上任,人不能当驴用那。”
“走,庆功去。”
又是那家熟悉的羊肉店,汤头浓香。
雨后初晴,黄包车的轮胎卷起阵阵泥水,街头几个报童大声招呼,说是下午新上的新闻,远东出现了神秘的雪诡。
潘世华的几个亲信们在门外背手站着,远处还有更多的人在盯梢,他则和薛清一起,吃得满头是汗。
他就只认这么一家店,薛清心想这货也不怕被人蹲点了。
“话说这打赢了的明明是三个人,八万爷他不来吗?”
“胡八万啊,那个老鬼,还没结束就跟我说有急事回家去了,刚才打电话也不接,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八万爷能说有事,指定是真有事了。”
“嗯,不说他,你这当上领班,也不要太招摇了,梁老鬼接下来肯定会动作,我有这种感觉,今天他本来就想干点什么,只是黄先生后来出面,把他的计划给打乱了。”
“我知道,华哥自己才是要小心,这会儿顶上的人死了,要是哪里的黑枪打出来,或者说这羊肉汤里下了毒,那他梁老鬼可就高高兴兴上任盟主了。”
“我知道啊,两巨头遇害以后,我身边的武师就没下过五十个,这羊肉和汤头全都是检验过的,你当我想不到吗?”
“也是,是我多虑了。”
“你有这份心为我着想也很好,我说了好中意你,以后天字馆你肯定要担大任,趁着现在的逍遥日子好好打磨打磨自己,还有你自己的安全,我知道你们会气功的人打起架来很凶,但是黑枪终究还是吃不起吧?我可不想哪天给你们几个收尸。”
“华哥说的是,薛清一定小心。”
刚说没几句,一个电话打过来,潘世华接过后“嗯”了两句,随即将筷子往碗上一拍。
“光义醒了,走。”
医院里,普通病房。
一分钟掰成一百二十秒用的医生和吵闹的仪器全都撤去了,只剩下脸上少了血色的曲光义躺在床上。
“砰”的一声,潘世华推门而入,这进得急了,差点一个趔趄。
“华哥。”
曲光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华哥两步上前按了下去。
“你个蠢蛋这种时候还讲究什么排场?”
潘世华的声音里满是喜悦。
“比试我们赢了吧?”
“当然了,看看还有谁来看你了。”
薛清的身影直到这时候,才慢悠悠地出现在门口。
“薛清,干得好啊,那家伙挺棘手吧?”
“有点,好在最后顺利。”
“好得很啊。”
“”
两人相视两秒,都不知道再往下说些什么。
薛清眼角抽了一下,笑着欠身道:“那光义哥我也来看过了,华哥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你们叙旧。”
门再度关上,只剩下潘世华和曲光义两人。
“你这人给我找的,真是帮大忙了。”
潘世华坐在一旁,瞧了眼手表。
“讲实话,你当时替他跟我要首席的时候,我还有些恼你。”
“感觉到了。”
“你这家伙就是这样,不知道拐弯。”
“这不是给华哥你找了个会拐弯的吗?以后薛清总能替我位置,或许更多,你当了盟主以后,这个馆主的位置,讲老实话,我觉得他比我合适。”
“开什么玩笑,那个年轻人本事不错,脑子也算灵,但终究是外人,不过是好用的棋子而已,等我真的成了盟主之后,天字馆馆主的位置空缺,光义,那位置就是你的。”
“华哥,我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就凭咱两从五岁时就认识了,就凭十岁那年,是你一只拖把打跑了在我家闹事的无赖就凭十九岁那年,是你一枪打死沙帮的钱三文,单枪匹马把我救了出来就凭二十五岁那个夏天,山水门偷我黑枪,是你挡在我面前,你还要我再多讲几个凭什么吗?”
“华哥”
“光义,这整个天字馆里面,能让我真心实意叫出一声兄弟的,只有你一个人。我潘世华这辈子都在刀口上走着,就是当年那黑衫鬼绑了我老婆,我的第一反应都是先冷静想想该怎么办,但是今天你胸口被捅了那刀的时候,我真的慌了。你是陪我一路走到这里的兄弟,我们手上血太多了,只剩一人我瘆得慌。”
“我明白了,华哥,不管是他娘的盟主还是什么天堂地狱,接下来的路,我曲光义都是你的拳头,轻易死不了。”
“这才是我的兄弟。”
听到这里,门外的薛清才放轻脚步慢悠悠地离开。
门口天字馆的人手认得这位出了大风头的首席,搓着指头上前献殷勤。
“哟,清哥呀,上哪儿去?我送您。”
“拉屎。”
薛清丢下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那人在原地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