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相对佛,你这是颠倒黑白!”李医反驳。
辩机和尚认真道:“太子,小衲说的很清楚了,相对佛讲究的是唯我,在小衲的眼中,黑白都是小衲说了算!”
李医觉得可笑之极,质问道:“凭什么你说了算,你能代表佛吗?”
辩机和尚给予一个肯定的笑容,淡淡道:“当然!我即是佛,佛即是我!”
李医很想将把这个妖僧大卸八块,草,你妹的相对佛!
“贼禿狂妄,若是本殿早些告发你,你还能站在这里大放厥词,满口悖理吗?”李医冷笑。
李医被辩机和尚刷新世界观,这相对佛的敦敦道理让他为之喷饭,
我特么,水土不服,就服你啊,辩机。
“没有小衲主持引渡,也会有别人,这个死局的关键不在于小衲,而在于太子殿下你,来者死,不来生,可惜太子殿下终究来了。”辩机和尚的表情有些唏嘘。
李医叹了一声,笑道:“呵呵,恐怕要让你这个淫僧失望了。”
辩机和尚只当他口不择言,下意识的看了看阁楼上的高阳公主,眼神警惕的扫视着周围。
又含笑指着台下的俏丽人影道:“殿下的心上人到了。”
李医顺着他手指方向看了过去,正是长孙小鱼。
后者给他做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李医也挥舞拳头,向她致意。
“听闻太子殿下喜欢长孙小鱼,小衲有不同见解。你们之间,殿下对她欣赏居多,而她对殿下却动了芳心。”辩机和尚一副很懂女人的模样。
“你的相对佛也有猜错的时候,与你说的恰恰相反!”李医嗤之以鼻,这妮子喜欢的是魏王李泰,不害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辩机和尚摇头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好感,眼睛是藏不住的,闪着光。”
“光?”
李医仔细往台下看去,长孙小鱼迎面给他一个白眼。
这……???
没等李医反应过来,辩机和尚催促道:“太子,我们的对话到此结束!吉时已到,请打坐,小衲这就为你接引慧根!”
李医从善如流。
来吧!佛门诡道,本殿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斤两!
第一个环节,击钵净体。
辩机和尚吟道:炉火明灭,波澜荡涤,生灵死息,鬼灭神开!
“开!”
“开!”辩机和尚突然表情狰狞,连续大叫几声,噗的一声,吐出殷红的鲜血,金钵霎时碎的四分五裂。
李世民哐的一下站起来,这是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惊呆了,刚才还红光满面的辩机法师,此刻却捂着胸口,一脸的不敢置信。
参观的大臣们和皇室贵族也惊讶不已,对发生这一幕十分震撼,隐约感觉到事情不妙。
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猜测场上的情况。
“辩机法师,发生了什么?”李世民脸色很难看,这无非是佛门的一场作秀,居然也会节外生枝。
侍立在旁的慧安方丈对此一头雾水。
辩机和尚再次喷出了一口老血,对李世民道:“陛下,太子邪祟缠身,灵魂来自方外的世界,刚才小衲为太子殿下净身时发现了此祟,与之斗法了一番,虽然小衲已将其击退,但自己也受了重伤。”
什么!邪祟……缠身?
辩机的一番话引起了惊涛骇浪,他是长安公认的大德高僧,他说出来的话,不可能有假。
所有人看向李医的目光中皆带着一丝恐惧,生怕李医缠身的恶鬼沾染他们。
“太子殿下,果真不祥啊!”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质疑李医。
“听说太子的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克母、克父之人,怎么能当太子!”
“唉,看把咱们法师都克的吐血了,你说这邪祟有多张狂,按老妇我说,就应该一把火烧了算了。”吃瓜群众不敢摆在台面上讲,但私底下嘀咕的很欢乐。
勃然大怒的李世民此刻却冷静了下来,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李泰,心中有了答案。
青雀,你表现的若是幸灾乐祸,为父还不会怀疑你,但你表现的越淡定,越说明此事和你脱不了干系。
不过李世民不着急,李医这小子平日里大尾巴狼装习惯了,今日倒要瞧瞧这小子的狼狈样。
“辩机法师,太子他还只是个孩子,向来好事做绝,善事做尽,怎会突然如此?”李二不咸不淡,顺势往下接。
辩机和尚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道:“陛下,请不要着急,小衲这就为太子重塑灵胎,引慧根入体,镇压邪祟!”
“好,好!”李二同意。
朕着急?一出好戏,朕着急个鬼!
李医见观礼台上的李二耍猴般的看着自己,一阵无语。
草,父皇,你好狠,见死不救!
辩机和尚手上动作飞快,单独给李医设了一个香炉,燃香熏体,以重塑灵胎。
紧接着用法杖开始为李医接引慧根。
口中大声念道:我今速以此善根成就金刚萨埵尊,灵明清台何在,十方佛陀俱来!
“来!”
“来!”辩机和尚暴喝。
突然间狂风大作,燃香瞬间熄灭。
而辩机和尚如同断线的风筝,跌落在几丈开外,口吐鲜血。
手中的法杵此时断成了两半。
他竭尽全力的爬起,步履蹒跚的回到施法的位置,十分痛苦的道:“陛下,大祸!”
“大祸啊!”
“太子并非邪祟缠身,实乃魔童降世,若是在太子体内苏醒,便立即成长为嗜血狂魔,未来恐怕难以遏制!”
“魔童降,天下危!魔王醒,大唐灭!”辩机满口鲜血,在高台上双手向天,嘶声裂肺的大喊。
一声又一声。
其他邻国有些迷信的佛门圣子也跟着大叫。
百姓之中,有不少李泰安排的人撺掇着,携裹着民众齐声大喊道:“太子不详,魔童降世!”
李二终于坐不住了,这阵仗也太大了,玩的过头了!
他转头对李泰命令道:“青雀!够了,收手吧!你以为朕看不出来吗?让你的人停下。”
李泰一怔,知道自己露馅了,但此时便是整死李医的最佳时机,错过了就没机会了。
硬着头皮道:“父皇,您的话儿臣不明白,此事与儿臣无关!”
李二冷冷道:“哼,你还在狡辩!青雀,朕不想听你搪塞的借口,只要你让下面的人住手,还太子一个清白,朕便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李泰咬牙道:“儿臣确实不知,无能为力!”
“混账!”李二大怒,但这个节骨眼也拿李泰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