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是一个落满了厚厚灰尘的华丽吧台,足有数米方圆,纯大理石雕砌而成,上面还拜访了足足一整排,九尊貔貅石雕。
这是个风水局,季如不太懂这一方面,但《修行手札》当中,也有些记载,季如倒也能够察觉到一些石雕的古怪。
除了石雕的貔貅,吧台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屏风,说是屏风,其实也兼具了柜台的作用,上面到处都是破碎的酒瓶,红酒、啤酒、洋酒、药酒不一而足,却也能够看出一些风韵歌吧曾经的热闹而来。
吧台的两侧空旷,除了转上二楼的阔气楼梯以外,还有着两条通往深处的幽幽走廊。
KTV这种地方,就算是正常营业的时候,都恨不得把包房走廊弄成一片漆黑,要的就是那种幽暗朦胧的气氛。
此时风韵歌吧破败,那幽深的走廊里面,到处是凌乱的废弃物和烟熏过的墙壁,偶尔有风吹过,一些包房的残破房门吱嘎晃动。
这种环境,瞅着就让人心慌、恐惧。
然而季如就像是个观光的游客一样,走进那漆黑通道,还有心思不断的向着四周不断大量、观察。
“一无所获啊!”
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季如几乎把整个风韵歌吧四层楼逛了一遍,别说是阴邪鬼物了,就连一根***没找见。
不得已,季如最终还是带着失望的心情离开。
而季如看不到的是,在季如离开以后,那原本空无一人、恍若废墟一样的楼层中,却是开始不断有阴影一样的影子闪过,那原本被大火熏染成了黑色的墙壁上,仿佛有殷红的血液渗出。
阴风乍起,鬼影幢幢。
骤然间,一间残破幽闭的包厢当中,那挂在墙上已经破裂的电视屏幕猛地闪烁了一下。
很快的,风韵歌吧当中,有幽幽的呢喃歌声响起,若隐若现,传的极远。
“天际朗月也不愿看,天际朗月也不愿看,天际朗月也不愿看。”
“明月吐光,阴风吹柳巷,是女鬼觅爱郎。”
“谁人愿爱,凄厉鬼新娘,陪伴女鬼,深宵拜月光。”
“明月吐光,冤鬼风里荡。”
“夜更深雾更寒,游魂踏遍,幽静路上,寻找替身,阴风吹冷月光。”
“她的眼光,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发光……”
歌声渺渺入耳,足足数百米开外,原本已经离开的季如,却是从一个拐角中默默的走了出来,嘴上叼着一根烟,眉头皱成了一团。
风韵歌吧,确实是有古怪的。
就算是寻常废墟破房里面,如果长久没人的话,也会有游魂野鬼下意识的住进去,最起码的,也总要有些鬼物游荡留下的阴气鬼气存在。
但那风韵歌吧,季如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实在是太干净了,干净到死了几十口人,里面居然连一丝丝的怨气、煞气都没有。
而自己一离开,里面的那些个鬼东西就特么开始作妖了,还唱起了歌儿,这是得有多高兴。
呀呀个呸的,一群胆小鬼!
季如对于风韵歌吧里的阴邪鬼物无比愤慨,但这些鬼东西不愿意勾搭自己,这也是季如最无奈、最没办法的地方。
季如刚刚完成一次筑基没多久,武道强人、血气太旺,对于低等级的鬼物而言,就像是烈焰烘炉一样,寻常小鬼,哪敢招惹分毫。
而且季如刚刚接触修行没多久,走的武道路子,没法收敛自身血气魂光,又不会什么招魂奴鬼的术法。
这就很悲催了,明知道里面有鬼,却打不开眼前的死结,简直蛋疼。
就在越发无奈的时候,身后凉风拂过,季如的鼻子微微抽动,眼神顿时微微眯了起来。
武道筑基完成,季如的六感敏锐,就算是比之草原上最敏锐的羚羊角马也不差分毫。
从季如身后刮来的风,虽然味道很淡,但却有熟悉的烟酒气。
这烟酒气,是季如晚上与老王等人练摊儿的时候闻到过的,就在当时季如等人旁边不远处的一伙社会银儿身上,纹龙画虎,天还没热就光着膀子,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地痞混混。
当时的季如还刻意多关注了那一伙社会银儿一眼,毕竟这个年代里,如同90年代港片里面的那般古惑小哥,真的不多见了,比野生凹凸曼都稀奇。
季如倒是没想到,这群罕见的古惑小哥,居然是盯梢的。
怕是跟踪自己,有些时间了。
应该不是肖山一家子派来的人,以肖山一家子的资财地位,手段没这么LOW,而且肖山如果聪明的话,也不会因为自己知道一点儿他家的乱事儿,就来对付自己。
除了肖山一家子,就只剩下吴文洛和高湾陆了。
之前吴文洛和他娘薛芳在慈善晚会上被自己打脸不轻,不过当时有肖山出面,替自己站了场子,吴文洛虽然**,但薛芳却是个精明人,短时间里,应该也不会报复自己。
差不离了!
也就是高湾陆那样的奇葩,才能够找到这么一群更加奇葩的古惑小哥来报复自己吧。
简单的排除法一推算,季如顿时安下心来。
原本还道自己不知不觉间又惹了哪路大神呢,如果是高湾陆这个奇葩的话,季如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担心点儿什么。
又或者,自己可以借着这伙人,探探那风韵歌吧的底?
一尿两叉是肾不好,一箭双雕是真的吊,啧啧,自己怎么就这么聪明,自己怎么就这么优秀,将来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女人。
打定了主意,季如也不搭理那些跟踪自己的人,哼着小曲儿,骑上电动车,慢慢悠悠的回家而去。
“她的膀胱,她的膀胱,好似好似**发光……”
凌晨三点,深蓝水会。
偌大的一个浴池当中,水质清澈,有袅袅白雾升腾。
而拨开水汽,在浴池的最深处,一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青年正在闭目养神,有两个身材姣好的妹子,乖巧的在浴池里给对方按摩着。
铭哥的本名叫做陈铭,申城大学高材生,挺文气清秀的脸上,却是有一道几乎划过了整只左眼的疤痕,凭添几分戾气。
这是陈铭大学时候因为一次打架留下的记号,那一次打架,毁了陈铭的前途,被开除了学籍,还蹲了半年苦窑。
同样也正是那一次打架,改变了陈铭的人生。
苦窑里最多的就是人渣和罪犯,陈铭骨子里够狠,还够聪明,大学里还没学到太多东西,却在苦窑里学了一身歪门邪道的本事。
出来以后,短短不到十年,陈铭就已经走到了而今的地步,新明区娱乐业龙头老大,扛鼎之人。
“铭哥,底下的伙计已经摸清楚了,南湾站的那高胖子没说瞎话,那个叫季如的小子,家里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村家庭,没什么背景,上个月还在盛世典藏文物集团的慈善拍卖会上,得罪了薛芳和吴文洛!”
“至于季如新到手的那套顶层复式别墅,应该就是在那次拍卖会上弄到的钱,据说是拍卖了一件奇物,被肖氏集团的肖山拍了去,不过之后两人就没了联系!”
浴池旁边,一名看起来特别周正儒雅的西装男,恭恭敬敬的说着,眼神低垂,哪怕是水池就有两个身材姣好的妹子光着身体,西装男也不敢看上一眼。
西装男是陈铭的心腹,而知道的越多,对于浴池里这名斯斯文文的青年,也就越发的畏惧如虎。
听完了西装男近似公文汇报一样的话语,陈铭方才懒散的笑了笑,很是随意的道:“既然是个吊丝,还调查个鸟毛,那栋顶层复式别墅很好,上面有人很喜欢,让那种垃圾占了挺可惜的,弄他,正好给高湾陆那个死胖子落一个人情,让他把港头刘的院子还回来,呵呵,礼尚往来,完美。”
同样是一箭双雕,陈铭的笑声里面,却是充斥这一种内敛的凶残和戾气。